第408章 实话最伤人

赵野站在自家屋檐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禁摇了摇头，这刘海忠真是眼大心空，行事压根不考虑后果，也难怪在原剧中落到那个下场。

按理说在抓傻柱之前，他就应该想到，以聋老太太和傻柱的关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才对。

相比之下，许大茂就鸡贼多了，显然是料定会有这么一出，这才提早躲了出去。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聋老太太在寻许大茂无果后，将怒火全部发在了刘海忠的头上，完全不听其解释。

“许大茂那边，等他回来以后，我自然会和他算账，现在先说说你的事。”

刘海忠苦着脸道：“老太太，我只是个跑腿的，这事真和我没多大关系啊。”

“还敢狡辩，是谁昨儿威胁柱子，说要让他好看的，这个人是你吧？”

听到这话，刘海忠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一时之间只觉得有口难辩。

“我……我那不是被傻柱气着了嘛，就随口骂了他那句，真不是成心的。”

聋老太太如何肯信：“少来，你刘海忠是啥人，我心里门清，伱要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对付柱子，是不可能那么说的。”

说着，她抄起拐棍，朝着刘海忠便打。

“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傻柱这事我是冤枉的，那是许大茂向李主任进了谗言，故意要整他，我可啥都没干啊！”

刘海忠一边躲避，一边嘴里巴巴个不停，更离谱的是，他为了撇清责任，竟还试图拉赵野下水。

“不信你问赵野赵科长，他也知道这事。”

听到赵野事先知情，聋老太太当即停下动作，扭头质问道：“赵小子，刘海忠说的是真的吗？”

赵野淡淡的瞥了眼刘海忠，口中断然否认道：“您老可千万别听二大爷忽悠，他和许大茂是稽查队的，我是后勤科的，两个部门互不统属，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视刘海忠，口中别有深意道：

“我说二大爷，你不能为了撇清关系，就胡乱攀咬别人呀，这样很不好！”

看着赵野眼里冒出的寒光，刘海忠吓的一个激灵，总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

“对对对，赵科长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胡说八道，你不要见怪。”

“哼，下不为例！”

“是，我记住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在场之人没一个傻子，哪还看不出刘海忠这是被赵野当众威胁了？

但看出来归看出来，人家本人如果不愿意亲口承认，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聋老太太同样是这般想法，而且她想的更深了一层，所谓柿子得找软的捏，为了这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去得罪赵野，实在得不偿失，假如让他记恨在心，以后怕是会找柱子报复回去。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对傻柱那是真好，为了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竟生生选择咽下了这口气。

只不过如此一来，刘海忠就倒霉了，因为聋老太太将胸口那团邪火，全倾泻在了他的头上。

“好你个刘海忠，事到如今，你不想着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反而在这混淆视线，我饶不了你！”

“哎呦！”

这次刘海忠没有及时躲开，到底还是挨了两下，在疼的叫出声后，他再次兜起了圈子。

聋老太太见状，立马改变了策略，只见她走到刘海忠家的木门前，对着那上头的玻璃就要砸。

二大妈慌了，急忙上前阻拦。

“我说老太太呦，可不敢再砸了，要是连门上的玻璃都没了，我们晚上还怎么睡？”

聋老太太冷笑道：“你们还想睡，做啥春秋大梦呢？我告诉你刘家的，要是看不到我孙子回来，老太太我晚上就不走了，我让你们以后都没得睡。”

“老太太，您这就有点不讲理了，明明许大茂才是罪魁祸首，你应该去找他呀，找我们老刘干啥？”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见聋老太太关键时候又耳背了，二大妈顿时无话可说，出于对自家玻璃的担忧，她最终还是走到刘海忠面前，小声嘀咕道：

“当家的，这可咋整，要不你还是去把傻柱放了吧？”

刘海忠面带迟疑的说：“放了他容易，可我怎么和李主任交代？”

二大妈生气道：“交代，交代个屁啊，事是许大茂惹出来的，让那个李主任找他要交代去，咱们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见刘海忠还在犹豫不决，二大妈又添了把火。

“你可想好了，这老太婆咱们可惹不起，要是把她逼急了，她往地上那么一躺，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稍微联想了下那个场景后，刘海忠心头悚然一惊，也顾不得考虑别的了，赶紧和聋老太太商量道：

“老太太您别砸了，我明儿去了厂里，一定想法子把傻柱给你放回来，您看成不？”

聋老太太活到这把岁数，岂能看不出刘海忠在和她玩缓兵之计，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成，就今天！”

“这……这天眼看就黑了，厂里那边……”

刘海忠话才说了一半，就见聋老太太又举起了拐杖作势欲砸，只好妥协道：“行，今天就今天，我现在就去把傻柱给你领回来。”

聋老太太满意了，口中呵斥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还有，我警告你啊，少给我耍心眼，我就在这等着，要是一个小时内见不到柱子，我跟你没完。”

“是，我这就去。”

等刘海忠臊眉耷眼的走了，聋老太太转头看见还杵在面前的二大妈，忍不住感叹道：“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二大妈脸上挂不住了，开口反驳道：“老太太，我们当家的不都答应你了嘛，你咋还没完没了了！”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念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才特意提醒你几句，至于听不听，全在你们自个。”

接着，聋老太太便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起刘海忠夫妇的过错。

“告诉你，他二大妈，你还有那个刘海忠，偏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就知道照顾你们结婚的老大，对两个小的动辄随意打骂，天下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

二大妈翻了个白眼，明显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聋老太太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继续自顾自说道：“说句不中听的，就你们这样的，到时连进棺材板都没人抬你！”

“切，您老还别吓唬我，我可是生了三个儿子，才不怕将来没人抬我上五台山！”

眼看二大妈依旧执迷不悟，聋老太太不屑道：“你还甭不服气，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咱们呀走着瞧！”

说完，她看也不看二大妈一眼，径直走到赵野家门前，笑着问道：“赵小子，老婆子我口渴了，找你讨杯糖水喝中不？”

虽然在许多四合院同人文里，将这老太太妖魔化的厉害，但赵野穿过来后发现，这就是个无亲无故，将满腔慈爱给了傻柱的普通老太婆。

而且纵观全剧，她除了坑了娄晓娥之外，还真没啥恶行。

所以，赵野并不讨厌她，也从没想过对付她，只当是普通邻居处着。

“行啊，一杯糖水而已，您请进。”

扶了一把聋老太太，将其迎进家门，请她坐下后，赵野朝里屋喊道：“秋楠，把柜子里的奶粉拿出来，给老太太冲上一杯。”

丁秋楠脆生生应了，不大一会工夫，便捧着一罐奶粉走了出来。

聋老太太瞅了瞅丁秋楠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呵呵说：“丁丫头，给我倒杯糖水就行啦，奶粉留着以后给孩子喝吧。”

丁秋楠回道：“你尽管喝，这是专门给大人准备的奶粉，孩子喝了不好。”

聋老太太听的一脸稀奇：“这不就是奶粉吗，咋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您就得问赵野了，奶粉是他带回来的，有什么讲究也是他跟我说的，我呀，和您一样，都是头回听到这个说法。”

一旁的赵野接茬道：“这是外国传进来的，咱们国内目前确实挺少见的。”

“呦呵，还是个洋玩意，那我老太太可有口福了，丁丫头快点，我要好好尝尝！”

丁秋楠边调试水温，边头也不回道：“您别心急，这罐奶粉我做主送您了。”

聋老太太闻言，笑的露出了满嘴豁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免得赵小子私下骂我！”

赵野摇头失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聋老太太等的就是这话，当下便道：“那我收下啦？”

“您尽管拿走，我绝无二话，不过嘛你回去后最好把东西藏好，省的被某人拿去送了人情！”

聋老太太先是一愣，待明白赵野的言外之意后，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

丁秋楠见了，不禁埋怨道：“就你怪话多，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嘛！”

谁知聋老太太却道：“丁丫头，别怪赵小子，他也是一片好意。”

跟着，她就问赵野：“赵小子，你是院里难得的聪明人，你给我说句实话，柱子还能摆脱秦淮茹吗？”

赵野想都不想的回道：“这个答案您老心里肯定有数，又何必再问我呢？”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唉，造孽呀，自打秦淮茹嫁到咱们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没好事，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赵野破天荒为秦淮茹说了番公道话：“您这就有失偏颇了，秦淮茹固然不是个好的，但傻柱就没问题吗？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归根到底，还是傻柱自己持身不正，他要不对秦淮茹心存幻想，秦淮茹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

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要是您啊，就绝对不会管这吃力不讨好的破事。”

聋老太太感慨道：“我都脖子埋进土里的人了，这些道理哪还用你教？我也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我呀现在不求别的，就盼着着临死之前，能够看到柱子能够组建家庭，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赵野听后，正要再给聋老太太泼盆冷水，却被丁秋楠从旁打断。

“老太太，奶粉冲好了，温度刚刚好，您快点喝吧。”

说话的同时，她向赵野偷偷使了个眼色。

赵野明白媳妇的意思，当即闭口不言，转而走到橱柜前，将收音机取了出来，笑着说道：

“老太太，我把收音机给你打开，你一边听一边等消息。”

“好，把声音开大点，不然我听不见！”

“都依你。”

同一时间，刘海忠黑着脸来到了厂保卫科。

负责留守的两个小年轻看到他来了，赶忙问候道：“刘队长，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刘海忠打了个哈哈：“我这不吃完饭闲着没事嘛，就到厂里来看看。怎么样，何雨柱还老实吗？”

“挺老实的，您还别说，这家伙心挺大的，竟然躺地上睡着了。”

“嗨，这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跟街溜子没啥区别。”

将傻柱一顿埋伏后，刘海忠话音一转，故作好心道：“那个啥，我替你们守着，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这不好吧，太麻烦您了。”

“没事，这有啥麻烦的，我这年纪大了，晚上觉比较少，反正在家也睡不着，还不如找点事做。”

两个小年轻巴不得有这好事呢，当下也没多想，千恩万谢的去了。

片刻之后，刘海忠见四下无人，便径自来到看守室内，走到墙角呼呼大睡的傻柱旁，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

“喂，醒醒，别睡了！”

傻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骂道：“没完了是吧，老子都说了没啥好交代的，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刘海忠没好气道：“是我，你二大爷。”

“我还是你大爷呐！”傻柱顺口怼了一句，随即察觉不对，不由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身边站着的竟是刘海忠。

“哦，是二大爷你呀，我还以为又是保卫科那帮孙子呢！”

“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我是来通知你，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