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也体会到了铠的担忧,作为天月国的常胜将军,战神一般的存在,一旦魔道入侵,他必将首当其冲。
“害怕吗?”铠面对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
“我不是战士,当然会害怕。”我抬起头如实的回答。
铠冷笑,讥讽道:“希望留下你是有用的。”
看到铠这么不懈的表情,我着实很愤怒,之前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失,回击道:“我不认为我害怕有什么可笑的,人都是怕死的。在我的世界,女人是用来保护的,不是用来当炮灰的。我很庆幸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从小父母惯着,长辈宠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打过架,连小动物都没有伤害过。而你现在问我,如果那些我都没有听过,没有见过的魔道进攻你们的国家,我会不会害怕?你不觉得可笑吗?”
被人这么回击,一向趾高气昂的铠面漏凶光,分分钟都有把我撕碎的可能。阿珂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但是我并不害怕,与其被人踩在脚底下羞辱,不如用自己的方式回击,有尊严的活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你把我留在身边有什么目的?”我看着铠,警惕的问道。
说时迟那时快,铠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微微提起,居高临下的厉声道:“还轮不到你质问我。”
我惊恐的看着铠,铠现在的样子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脸,满眼的杀气,没有任何感情,我被他的愤怒吓到了。
是我太张狂了,忘记了身在地位尊卑分明的古代,我忘记了铠是驰骋沙场的战神。而我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如果不是铠收留了我,说不定我早就喂了猛兽了。而我不仅没有知恩图报,还处处与他唱反调,甚至质问一个身为王者的他。是我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把他的不计较当做了理所当然。
我的脚尖已经要离开地面了,致命的窒息感随即而来,我留下来心痛的眼泪。内心说不出的难受,我艰难的发出声音说:“对不起,我错了。”
铠拧着眉头看着我,随即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将我扔在地上。
“跪下。”铠命令道。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乖乖的双膝跪地。我声音颤抖的说:“我以后会乖的,我不会再顶撞你了,也不会问不该问的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我留你在身边的目的。”说着铠清冷的笑了,接着蔑视地说道:“我要的是你的性命。”
我惊恐的看着铠,这就是他留我在身边的原因,我以为他与我一样,因为心中有着对彼此不一样的情愫,才会愿意将我留在身边,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太高估自己了,也看轻了铠。
那种令人窒息的心痛再次涌上心头,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掩面痛苦失声。
我不知道此时的铠和阿珂怎么看我,我只知道如果这是梦,请让我立刻醒来吧,我无力承受这份痛。
“知道什么叫临死前的赦免吗?既然话都说破了,以后乖乖的,还能活的体面一点。”铠萧冷的说道,转身离开。
阿珂不懈的撇了我一眼跟随铠离开。我跪坐在城墙上,又是黄昏的阳光,今天的阳光充满了悲伤,我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悲伤。
夜色慢慢席卷了整个天空,我缓缓起身,思绪已经放空。因为跪的太久了腿又酸又痛,我强忍着疼痛,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不知走了多少遍,最后回到了铠王府。
已经是戌时,王府里已经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响,我悄悄的穿过尚香殿前面的小花园,轻声推开门。
屋子里没有点灯,屋外也是一片漆黑,我在房里摸索着,走到圆桌前想要电灯。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我跌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我惊呼一声。
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身体被控制住,屋里反抗。闻着熟悉的清冽的味道,是铠。想到刚才城墙上的一幕我不禁瑟瑟发抖。
“只要你乖,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铠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似乎又变回了昨晚那个温柔的铠。
他松开捂着我的嘴的手,我瑟瑟的说:“我会乖的。”因为害怕呼吸声都变得紧张起来。
铠一直这样抱着我,屋子里黑漆漆的我看不到铠的脸,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今天他情绪反差这么大。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铠的双唇温柔的落在我额头上,我身体一怔,不可思议铠的举动,委屈的留下了眼泪。本来受伤的心似乎被涂上了最好的疗伤药。
“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今天惩罚你不许吃晚饭。”铠想抱着宝贝一样抱着我责备的说道。
他的气息落在我的耳边,我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宠溺,好像生怕我被夺走一样。
“知道已了。”我说。
铠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明天早饭后在小花园等我,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心头一怔,他不是要我性命吗?为何又要我学会保护自己。我越来越看不懂铠。
他把我抱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柔唇再次落在我的额头上说:“好梦。”
他起身走到圆桌前,为我点了灯,没有回头推门而出。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能确切的断定这不是梦,我真的来到了王者世界,一个时空错乱的世界。
铠像一个谜一样的出现,为什么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才?铠不肯说,我也不敢再问了。
终于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被一群看不清脸的怪物追杀,我浑身伤痕累累,终于看到了神一般的铠在前放看着我,我奋力向他跑去。就当我满怀希望的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拔出刀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脏。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他拔出捡的那一刻,我忽然醒了,床单已经被我揪的皱皱巴巴,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巾。
我看着天花板,不停的对自己说这不真的,这是梦,梦和现实总是反着的。
天已经亮了,一个丫鬟一样的女孩儿端着一盆水进来,看着我已经醒了,颔首对我说:“安琪拉小姐,您醒了,我是您的丫鬟,穗儿,您尽管吩咐我。”
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我莫名的感到失落,明明那么决绝的说要我性命,竟然还会给我配丫鬟。我苦笑。
见我没有说话,穗儿说:“小姐,殿下说今天您必须要早起一起用餐。”
“知道了。我这就起。”我淡淡的说着。
洗漱完毕后,我画了淡妆,和铠一起用餐也就意味着和蔡文姬一起用餐,我都是府上的小姐了,事事都不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