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兮默默叹息两声没再多问,她抬头向着宣诚说道:“长老,我们去见慕院长吧!”
宣诚闻言点点头转身继续带路,只是他的心中却没有面上那般平静。
对于圣权这种挑选最强人才的方式,其实他也挺惋惜,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时日不多。
帝无兮一直安静的跟在宣诚身后,而他则带着她朝着湖边走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于是帝无兮不禁狐疑:“长老,你在寻找什么?”
“自然是院长。”宣诚走在碧波荡漾的湖畔,左右望了望方才回道。
“什么?慕院长难道住在湖边?”帝无兮略有些诧异,按理说那些什么什么一宗之主、一教之主都应该住在最威严最神秘的地方,而这湖边有什么能威严神秘的?
就在帝无兮不解之际宣诚再道:“你不知,院长闲来无事最喜欢在湖边钓鱼。所以,想要找到院长,从湖边开始寻找,找到的可能性最大。”
“原来如此。”帝无兮心中的疑惑虽已解开,但她却从不曾想过慕院长竟然这般悠闲。
这时宣诚回身,道:“等你见到院长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院长生性散漫,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不慌不乱。”
“可是,我怎么听闻慕院长也有冲冠一怒的时候?”帝无兮这一问问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但是面上却装作一副懵懂的模样。
宣诚听到帝无兮这一问正在前行的脚步霎时一顿,他回头看向她,神色凝重,道:“有些事不该问的还是别问。”
帝无兮想回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嘴巴如被人黏上似的,她视线对上宣诚的视线方知是他使得禁言术。
宣诚见帝无兮不得开口叹息道:“你别怪我惩罚你,原因你要明白,这一事对于院长来说是逆鳞。今日我若不惩罚你,他日你若在院长面前说漏了嘴,可不止禁言术这么简单。”
随着宣诚话音落帝无兮张了张口,总算能发出声音,她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弟子知错了,这次属实是弟子唐突。”
“知错就好,否则你若仍是不知错,且错上加错,那我可能要替你默哀了。”宣诚摇摇头说道,神情很是无奈。
帝无兮心中不禁想,她只不过拐着弯说了一句,被慕院长得知当真会有这么可怕吗?
再说,她本意也并不是想去揭慕院长的伤心事,要怪就怪她好奇心太重!
然而就在宣诚语罢之时帝无兮耳畔忽地传来了一句如云似雾的声音。
“宣诚,你这么恫吓人家小丫头真的好吗?再说,本院长有这么可怕吗?”
“院长?!你竟然真的在这附近!”宣诚惊异,本想来此碰碰运气,没曾想还当真碰到了院长!
要知慕院长只要不在湖畔钓鱼,行踪简直难寻至极,说什么神出鬼没都不为过!
就在帝无兮也想惊异之时眼前瞬间拂过一阵白雾,随着这道白雾漫延开来耳边全都是温暖的风。
当她再睁开眼睛之时前方景色已然不同,不同之处在于湖泊不相同。
那前方的湖泊是接近白又不像白的淡淡银色,如银河,整个波光粼粼,最为惹眼的是湖面上不时蒸腾出的灵气。
看到这一幕帝无兮忍不住的震惊,她何曾见过美得这么惊心动魄的湖泊,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在她惊叹之时耳边又传来了一道声音,是慕院长那如云似雾的声音。
“小丫头,说说,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是谁?”
帝无兮听声辩位,总算看到了坐在湖畔手持一根竹条的慕院长。
慕院长慕冲周身都是灵气形成的白雾,看着如神仙下凡。
她不禁咽了几口唾沫,狐疑道:“慕院长,宣诚长老上哪去了?”
“自然在结界之外。”慕冲回的简单,手中仍是不松那根竹条。
也就是这时帝无兮方才看清慕院长的相貌,慕院长也是一个白发老翁的形象,看着一点也不出众。
不过眼中的神采却好似汇聚人生百态,深邃到莫测,周身气度更是如神仙!
其实她本以为慕院长相貌应该是十分威严的模样,因为只要修为高到一定境界老态还是年轻态,皆随自己心意而定。
可此时慕院长竟然以老翁形象行走,真是让她意想不到。
要知一些强者为了保持威严的确会把自己化作老态,但是她还真没见过像慕院长这般苍老的模样。
待帝无兮打量完再问:“敢问前方……当真是慕冲慕院长吗?”
“那你想我是谁?”慕冲改口,不用本院长来自称,面上带着浅笑。
这一笑脸上原本就深的褶皱更深了。
帝无兮却因这一笑心中刹时一暖,随即再无任何顾虑,道:“弟子帝无兮见过慕冲慕院长!”
“果然是你。”慕冲并没有因此言感到意外,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帝无兮不禁诧异,道:“难道慕院长知道我早就在镇关城了?”
“并不知道,我只是坚信你一定会来。”慕冲语罢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帝无兮,帝无兮随之瞪大了双眼。
她只见慕院长每上前一步相貌便年轻一分,走到她身前三尺之时已经化作了壮年之态。
这一幕可把帝无兮惊呆了,她何曾见过这种幻化模样的手段!
慕冲依旧风轻云淡,向着帝无兮又道:“殿下,你来的也真是巧,什么事都能赶上。”
“啊?什么事”帝无兮再一次诧异,她凝视前方三尺处的慕院长还在惊异。
因为慕院长壮年的模样十分英武,脸部线条刚毅,眼中神色更是威严至极。
这厢慕冲听到帝无兮疑问之言解答道:“大事小事都有,殿下想先听哪个?”
帝无兮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有些诧异,旋即凝眸道:“那还请慕院长都说说吧!”
“那好。一是学士府将要挑十队弟子前去九幽境地历练,一队十人,半月后启程。二是灵虚境即将开启,三是……出镇关城剿流寇。”说到最后一件事慕冲顿了顿,显然话中另有玄机。
帝无兮闻之只觉得前面两件事的确能算上大事,可最后一件事不过出个镇关城剿个流寇,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