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半空中徐稚一脸焦急加惊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俯看下方正在浪壁上来回起伏接力想要起跳的身形,裴念的腰间被安全绳捆锁着直通连接前方在海浪中央一往无前加速的快艇。
也就是说,裴念将自己的安危全部赌在他可以在快艇直冲浪壁顶端前抓到半空中已经断开了的安全绳,要是不能...结果就是跟她一样陷入深水区,甚至是被快艇拖着跑。
“小鬼!护好你自己,别低头看下面,我立刻来救你!”
下方,裴念的浑身已经被海浪浸透,海风和浪花打在他的全身,眼睛没有带护目镜,都是强撑着自己的眼眶不让它打架,他刚对徐稚高呵完,就抓到了机会,前方快艇正朝着一股来势汹汹的浪壁冲去,依照自身被快艇的速度带动脚下冲浪板的速度,可以倚靠冲上的惯性,再断开腰间安全扣。
先前在岸上等待救援他做不到,现在的他不相信任何外在的人甚至是芭提雅的暹罗警署。情危之下他只身救援,终于让他等到了救援时机怎么可能放过。
他无暇顾及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对他来说,今天的事他势必会查出主犯连同身后指示的人。
快艇发动推动力与阻力可以相持平,不会轻易掀翻,稳住前后脚重心再将全身灌注于前方抓住时机,就在快艇冲锋直达浪壁顶端从而致成短暂前身浮空状态之时,裴念先将连接快艇的安全绳攥在手心后,动作神速将腰间安全扣打开。
就在这一瞬间,全身失去了平衡力,裴念下身迅速俯身后利用风速让自己不会掉下去,而后,他的瞳孔死死锁定着半空中的安全绳,就在冲浪板也到达浪壁顶端后,放轻、松手、弹跳。
一把抓住悬在半空中的安全绳并绕了手腕几轴,一时间,他的身体也呈自由吊状,正准备拉着安全绳往上攀的时候。
底下传来一道呐喊声。
“小念!抓住它!”
裴念刚转过头往下俯看,就看到朝他飞来的绳索,一手拉拽着保持身体不掉,另一只手看准时机抓住飞来的绳索,从声音来听他听出了来人,可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这里?
不再多想,救妹要紧。
将绳索的扣锁在自己的救生衣上后,他就顺着绳往上爬,紧紧咬着牙,很快靠近,来到了徐稚身旁。
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哥哥,恐惧和后悔涌上心头,情绪酝酿到点、就差眼泪到位,刚想诉哭……
“闭嘴!”裴念怒斥她一句,后将锁在救生衣上的锁扣,解开,扣在徐稚的救生衣上,而后,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再把她身上的背带设施解开后,看着她,笑了笑:“小鬼,你不是说过你想试试跳伞吗?”
“对啊。”徐稚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下一秒顿感不妙,可话到嘴边:“哥,我……”
不等说完,她的小脑袋便被裴念歪过贴着他的胸口,紧接着就是强烈的失重感和腺上激素的应激袭来,她忙不迭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扑通~
于此同时,裴珠泫让孙胜完紧攥着绳索的另一头,她们顺着绳索将快艇开到周围,看了眼妹妹,两人对视一眼,就各自站在前后两边,大喊裴念的名字。
“小念!”
“裴念!”
“小念!小稚!”
就在这时,距离她们大概一百米左右,水面上探出一颗小脑袋,紧接着一股巨力顺着安全绳传到裴珠泫两人艇上的绳索。
裴珠泫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旋即知会一声孙胜完:“胜完,抓好绳索。”
孙胜完重重点头,同时心底也泳起浓郁的后怕,她可是刚刚看到只是探出了一个头,而不是两个……
心里害怕,不信传教的她,也不禁在心里为他祈祷、恳求。
十分钟后……
上了快艇的徐稚,急声咳嗽着,心里的压力获得了解脱,随之而来就是无尽的后怕。
她的全身颤抖,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都渗出了红丝,嘴唇、下吧颤抖。
见她这幅样子,裴珠泫那还管得她能不能回答问题,急声询问:“裴念呢?我弟弟呢?为什么只有你……”
“我,我……”徐稚的眼睛布满血丝,她语无伦次的说道:“刚刚……我们掉下去后,全是黑的全是黑的,然后,然后……哥哥,哥哥把救援的绳索给了我。”
“你们家里的人厌恶他,排挤他的存在,这都没有问题!”裴珠泫急迫之下站起身,面无表情:“我不管你来这里是她的意思,还是你只是想来看小念,难道,我弟弟只要活着那她是不是就睡不成一次好觉?”
一旁呆滞状态下的孙胜完那可能听得懂她们俩人的对话,她手臂扶着夹板,站起身来,或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
刚站起身,她就看到远处海域上探出一个人影,她定眼望去,令他瞪大眼的并不是那人,还是那人周边海水全是血色混杂海水。
她连忙起身,拉着裴珠泫的手,指着远处:“欧尼,哪里有人,会不会是裴念!”
闻言,裴珠泫和徐稚都是猛然一震,朝着孙胜完所指方向看去,也自然看到了人,也同样看到了那片海域的血水。
裴珠泫瞳孔骤缩,心中一股寒意直冲嗓子眼,她不等两人反应,对着孙胜完说了声,“坐好。”便驶动快艇向百米外的血域开去。
海水味夹杂着血腥味再加上空气中的鱼腥味儿,令得裴念的眉头紧皱,在他的身边分别躺着一个死人和一条死鲨鱼。
裴念与徐稚分开后,身体便跟着海流浮动,等他看到裴珠泫后,刚想摇手朝她们的所在方位游去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嚎叫声。
再之后,他就看到一艘中型渔船上,没有渔网这些捕鱼工具,就只有一架摩托艇。
立即就判断出这人必定是冒充工作人员将徐稚引入深水区的凶手,之后他便想去将那个人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可等靠近之后,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条正在进食的鲨鱼。
裴念眯着眼看着这条鲨鱼连同卡在他腹部的白骨血臂。
这个人作案之后不赶紧跑反而停留在不远处的海域,周围更是没有与鲨鱼搏斗的任何迹象。
两种情况。
要不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鲨鱼从视线盲区一击毙命。
要不是被指示他的人约定在这里做交易地点,实则是放鲨鱼灭口。
之所以裴念会这么认为,因为它看出这条鲨鱼明显是饿了很久的,而暹罗政府对于各地旅游海域的深水区都是严加看守,基本引不进来这些具有攻击性的鱼类。
而要是野生的也不可能被饿这么久,连骨头都能吃进嘴里。
这两种不论是那种情况都脱不开一种怎么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