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睡眼惺忪的开门出来,一脸的不满,冲她叫,“穆言,能不能一碗水端平,也太厚此薄彼了,隔着层楼都听到你四哥四哥的叫,我也是你哥,到我这儿就连名带姓的了,没规矩。”
穆言压根不理他,没精打采的下楼。
“你怎么了,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白墨从后面拍她的肩,虽然话不好听,却满眼的关切。
她回头,叹气,“还不是因为四哥,人家辛辛苦苦做了菜,他可倒好,招呼也不打一个,人就没影了,好过分啊!”
“会不会公司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去处理。”白墨说着话,顺着香味去了厨房。
“深更半夜的,还有什么公事要处理。”
白墨漫不经心的答,“不知道啊,不过集团那么大,哪一分钟没事情,四哥又是工作狂,公司的事情在他那儿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有公事,别说深更半夜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会去,凭你一顿饭怎么能留住他?”
“得,那我算是白忙活了。”穆言无奈的叹气。
白墨脸一拉,“怎么是白忙活呢,不还有我吗?”转眼笑嘻嘻开始往出端菜,“这么丰盛!小言,你现在可以啊,以前只是出得厅堂,现在都入的厨房了,孺子可教。”
“你别动我的菜啊,”穆言急了,“四哥说不定一会儿又回来了呢,我打电话给他问问看。”
她打她的电话,白墨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坐好,开始对牛排下手了。
这个表妹心长偏了,如果他不先下手为强,等那位回来,这一桌子菜哪还有他什么事儿。
穆言拨了电话,铃声却在客厅的沙发上响起来,居然手机都不带,她懊恼的挂断,转头看到白墨正吃的津津有味,更是郁闷,连忙过去按住他的手,“不许吃了,不许吃了。”
差点被噎住,白墨不高兴,把刀叉重重一放,摆一副严肃的面孔,“不让我吃,你叫我下来干嘛。”
打扰了他的睡眠,竟然还剥夺吃饭的权利,真是没天理!
“但是你把我摆的形状都弄坏了,不美观了,四哥还没看到,还没表扬我呢。”穆言没功夫计较他的态度,赶紧忙活摆她的盘子,希望能尽量恢复的好看一点。
“表扬?”白墨一副有情况的八卦表情,“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求于四哥啊?”
穆言手一顿,看了他一眼,“没有啊,你就会瞎猜。”却掩饰不了一闪而过的慌乱。
白墨注意到了,眉头渐深,追问道,“小言,你这突然回国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想你们了啊,回来看看。”
她否认的干脆,继而展颜如花,仿佛刚才的反应都是白墨的错觉。
“没事就好,有事跟哥说,哥罩着你。”白墨一副仗义的模样,却被穆言轻斥,“切,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真不是鄙视,谁让他劣迹斑斑呢。
上学的时候功课不行,不是不够聪明,而是心思全用别处去了,打架斗殴外加调戏校花、系花、班花,如果不是白家有钱有势,估计早被校方开除了。
他爹怕他惹出事来,收了他的卡,除了伙食费一点多余的钱都不给,明明是财力雄厚的白家贵公子,却经常找她借钱花。
毕业后更是不愿意进家族企业,也不干正事,就四处荡着,估计他爹已经被他的浪荡颓废所折服,要对他放弃治疗了。
老头子不给钱,估计他要饿死,自身难保,拿什么罩她?
白墨却气势冲冲,底气十足,“你别用老眼光看人啊,哥哥我现在已经自食其力了,店铺马上开张。”
“真的假的。”穆言给面子的问了一句,可表情明显是不信他说的。
自认今非昔比,白墨有点得意,“当然是真的了,店还是四哥帮我把关的,他还入了股呢。”
为了更有说服力,权且就当他向萧穆春借的启动资金算是对方的入股吧。
穆言更不信了,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四哥给你入股?”
“不行吗?”
“他是钱太多,想亏损点出去吧!”
“你……”
白墨顺手捞了个杯子,举了半天,最终理智战胜了生气,又放回了桌上,如果换个人,他真能砸脸上,谁让面前站的是他亲表妹呢,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不跟你吵,不信等四哥回来你问他,我是不是开了店,他是不是还给我拿钱了。”
说着话,他的目光看了下门口,顿时激动的叫起来,“四哥?你回来的太好了,太是时候了,快来快来,你跟这臭丫头说,你是不是给我钱开店了。”
穆言回头,看到萧穆春正往厅里走,顿时跺脚,“四哥,跑哪儿去了你?饭做好了找不到人,手机也不带。”
“这么快就做好饭了。”萧穆春望了一眼餐桌,随口应道。
“是啊,”她过去把人拉到餐桌旁,按到椅子上坐下,“四哥,你快看看怎么样,本来卖相更好看的,被白墨给弄的都不成样子了。”
白墨立刻作出发誓的手势,“天地良心,我就吃了两块牛排,和一点蔬菜,别的都还没碰呢就被她制止了。”
“你还说呢,这盘蔬菜沙拉我做的是个公主的造型,这些西兰花是公主的蓬蓬裙,”穆言狠狠瞪白墨,“被你吃了好几块,现在哪里还看得出来是裙子。”
“那我索性再吃点,留下两块足够了,做个短裤。”白墨狂笑。
穆言夹起一块蔬菜硬塞他嘴里,“吃吧吃吧,就知道吃,有本事全吃了,不吃完不准睡觉。”
两个人笑笑闹闹,把一盘沙拉弄的个七零八落。
萧穆春没参与他们,话也没怎么说,一桌的饭菜,却是食不知味,实在没心思吃饭,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过去沙发那边,拿起手机又放下,然后又拿起来。
几经反复,没再放下,但也不见他打电话,就在那儿摆弄,整个人都有点焦躁不安的样子。
心里实在是有点挂念某个人,不知道她到家没,如果还在途中,那是否安全。
晨报上登的那篇女性夜间乘坐出租车出事的新闻,这时候想起来让萧穆春觉得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