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话说一半,胖子皱眉道:“摸鼻子咋了?”
龙战勇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不耐烦挥手。
“算了,想不起来了。”
胖子还想再问,却被干瘦青年打断。
“庞亨,管他说了什么,有麻将重要吗?”
“李廉洁说的对,一疯子的胡言乱语,管他干嘛。”
女生坐到龙战勇边上笑道:“龙少别想那些,赢两把心情就好了。”
几人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开始砌牌。
牌局一把接住一把,时间无形中流逝。
龙战勇一如既往,刚开始大杀四方,连赢好几把。
可接下来,在输了一次后,就连着被三人胡了几把大的。
老天爷就像和龙战勇作对一样,哪怕是大宽张,也愣自摸不到,也没人放炮。
眼看输了快一千,龙战勇心情开始烦躁起来。
牌局再次开始。
这次起手牌不错,他很快做成了清一色条子,多面听五张牌。
龙战勇之前输的火气翻涌,这会见牌好松了口气,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他突然转头对女子道:“美莲,你帮我倒杯水去。”
美莲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摸鼻子的手,收了回来。
“啊!好的龙少。”
等她离开,龙战勇视线回到牌桌上,伸手抓牌。
大拇指传来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绽放,就被下手李廉洁掐灭。
李廉洁像是反应迟钝般,喊了一声:“碰!”
“碰你个大头鬼啊!”
龙战勇怒道:“老子好不容易进张牌。”
“哎呀!龙少,我这还在想要不要碰,你就提前抓牌,这不能赖我啊!”李廉洁一脸无辜道。
清一色大宽张自摸没了,龙战勇气的咬牙切齿。
可听李廉洁说的,他也无法反驳,只能愤愤不平道。
“下次过牌不候。”
李廉洁赔笑:“一定一定。”
美莲这时端着水回来,龙战勇接过仰头喝了起来。
喝水的同时,他心里还惦记着那张条子。
但他却无意间余光瞥见,庞亨的一个小动作。
庞亨也像是口渴了,伸手摸了摸嘴巴。
下一秒,李廉洁就出声喊道:“八筒。”
“胡了!”
庞亨一把推到牌,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廉洁,小胡你一把。”
“嗨!还好是小胡,吓死我了。”
李廉洁说着,丝毫没有输钱的不爽,反而一脸庆幸。
放下水杯,龙战勇莫名想起,先前那神经病的提醒,心中升起一丝疑心。
接下来的牌局,他几乎没把心思放在牌上,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几人的小动作。
就在这时,庞亨很是随意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一万。”魏六打出一张牌。
“碰!”
庞亨喊了一声,碰完牌,打出一张二万。
龙战勇见此,心中一动,看着手上的三张万字杂牌,犹豫一下,抽出一张三万打了出去。
“哈哈哈,龙少不好意思胡了。”
庞亨笑着倒下牌:“三六万刚听牌。”
见到牌面,龙战勇内心不可置信,面上僵硬笑道:“胡的好。”
见他脸色难看,庞亨只以为是他输了钱不开心,也没在意。
但他不知道,龙战勇此刻内心正翻江倒海。
就在他准备推到牌,接着下一把时。
魏六忽然开口道:“龙少,今天差不多了,就到这吧。”
“六哥,怎么就结束了,还早...”
庞亨赢了钱,意犹未尽,可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龙少手气不好,见好就收吧。”
魏六眯眼微笑道:“再说,龙少晚上不是还要参加他爸的酒宴吗?”
“啊!六哥说得对。”
庞亨被看的心底发虚,讪讪一笑:“别耽搁了龙少办正事。”
见两人一唱一和,龙战勇心底怒火翻涌,可面上还是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等人离开,魏六脸冷了下来。
其他三人见他脸色难看,都是不明所以。
美莲开口问道:“怎么了,六哥?”
魏六语气低沉道:“他看出来了。”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脸色一变。
“不可能吧?”
庞亨笑了笑道:“我们都合作几年了,他要发现,早发现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对啊,这暗号,可是六哥你想出来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李廉洁附和开口。
魏六摇了摇头:“不是他发现的,是有人告诉他的。”
“你们还记得,龙战勇刚来时,说他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吗?”
“电话?”三人相视一眼。
“六哥你是说,那打电话的神经病?”
魏六点了点头:“龙战勇刚刚说道摸鼻子,就没往下说。”
美莲皱眉道:“你就因为这个?”
“说不定那人真是说胡话呢?”
“对啊,也许是碰巧了,这不能说明什么啊。”
李廉洁不以为意道:“要真有人告诉他,他今天还能输一千多?”
李廉洁开口附和:“我看六哥你是谨慎过头了。”
“做人做事,小心谨慎无大错。”
魏六表情严肃道:“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这套暗语绝不能在用,等我从新想一套在说。”
见他坚持,三人不再开口。
而他们不知道,龙战勇在出了四合院后,推着自行车愣愣出神。
他此刻脑海中一直在回想,中午那通电话的信息。
“第一,打牌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人做你后面,注意摸鼻子条,摸嘴巴是筒,摸耳朵是万,摸脑袋是东南西北风。”
想明白一切,龙战勇怒火难平:“难怪我每次打牌都输,亏我还以为是手气不好,没想到从小一起玩到大,你们做局坑我。”
“魏老六,章美莲、李廉洁、庞亨,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就是你们孙子。”
......
杏花村,许家小院。
“阿豪,你哪弄来的马车?”张曼好奇问道。
任国豪一边卸货,一边笑着解释。
“今天在常红供销社买的东西有点多,曹主任见我不好拿,就把马车借给我了。”
见他搬了一堆东西下来,张曼震惊道:“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任国豪笑了笑:“今晚去大哥家吃饭,我给爹娘买了点吃穿用的东西。”
“还有这些是给你的。”说着,他从车上又拿出几样东西,递给张曼。
看清递来的东西,张曼惊呼出声,心喜道:“香皂,蛤蜊油,雪花膏!阿豪,这些是给我的吗?”
任国豪笑着点了点头:“对,都是给你的,喜欢吗?”
听到这话,张曼眼圈泛红,脑海闪过不好的回忆。
就在分家前不久,大哥任国强有天买了一块香皂回来,随手放在了洗衣台上。
她洗衣服时觉着香,就用了一下。
这一幕正巧被嫂子红梅见到,当场炸毛,张嘴就好一顿数落。
那时心里满是委屈,又不敢反驳。
她想着等晚上任国豪赌钱回来,把事告诉他。
她本是想寻求安慰。
可没想到,那时任国豪正为输钱生气呢,在听到自己说受了委屈后,不仅没帮自己,反而给了自己一顿毒打,嘴上骂的脏话更是不堪入耳。
一想到这,张曼忍不住满心委屈,眼泪决堤。
见她突然哭了,任国豪慌了神,赶忙伸手想去安慰。
可张曼见他突然伸手,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被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