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在客栈等了三天后,终于等来了一名左府的下人。
这名下人趾高气昂地对他吩咐道:“我家大老爷有令,命你速速前去觐见!”
陈风听了此话,不由有些惊愕,怎么好像是把自己当下属一样的感觉。
不过想到那是英华的父亲,那就是自己的长辈。他用这种口气,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后辈了吧。
这样一想,陈风的心里就火热了起来。是的,英华一定是把两人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是最低的。陈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一味地帮左英华找出理由。
左家是梧州城第一世家,在整个大周国南方武林,都是小有名声。
左家的府宅座落在梧州城的东面,东城最繁华的东城大街上,是一处占地数百亩的巨大宅院。
所有左家的直系族人,全部居住在这座巨大宅院之中。
左宅的大门口位于繁华的东城大街中部,东城大街上有一半以上的店铺,都属于左家所有。
在大门口的正对面,是一处由十几间店铺组成的药铺。左家世代行医,在医药方面享有盛誉。
在宅院的黑漆大门上,挂有一块写着“左府”二字的匾牌。
在匾牌下面,则有八名身穿银色劲装的大汉分站两侧。
这些大汉一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一副训练有素的精悍模样,让人一见就不敢小视。
陈风自然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倒是让那带路的下人,将轻视的表情收起少许。
在下人的带领下,陈风一连穿过两个院门,七弯八拐之下才来到一座偏房面前。
只要是略通事务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里绝不会是左府会见客人的主要场所。
不过陈风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左英华的父母已经不把自己当作外人了吧!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的景像让陈风愣了一愣。
屋子里面除了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外。他的两边竟还坐了四五位姿色不错的妇人。
见到陈风进来,里面的人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陈风。
左英华也在屋内,就站在中年男子身旁。见到陈风进来后,对着陈风勉强一笑,就低下头去。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陈风再愚笨,也已经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顺利。
陈风走上前去,对着那位中年男子行了一礼,恭声道:“小侄陈风,见过左伯父!”
陈风的声音落下,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陈风的问候,也没有让他免礼的话语。
这样的结果,让陈风内心一阵的愤懑。
不过一想到英华,他只好强忍住内心的憋屈。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屋内的众人。
左英华依然是低垂着头,好像地面上有什么宝贝,吸引着她一样。
正在此时,坐在中年男子左手边第一位的妇人开口了:“一个来自南蛮小国的人,还想娶我们左家的大小姐,把我们左家置于何地!”
这个妇人一开口,象是捅了马蜂窝,其他几人纷纷开口。
“就是,以英华这相貌,哪怕是嫁给朝天宗、至阳门等大型宗派的弟子,也不为过啊!”
“我听说那南诏国非常野蛮,有些地方甚至是易子而食?”
“南诏国不是刚刚被我大周国所灭,那这个少年已经是亡国之奴了吧?”
那名中年男子拍了拍椅背道:“好了,别再说了,七嘴八舌,成何体统。这不是让人家看我们笑话吗?”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那几个妇人终于停下了话语。不过瞧向陈风的眼神,完全是赤裸裸的藐视。
这种眼神让陈风非常的不舒服,他将目光投向中年男子,希望这位左家家主,不会象那些妇人一样肤浅。
中年男子看了看陈风,又看了看身边的左英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毕竟此人救过英华,让管家取两百两银子来,也算是谢过人家!
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英华你就先回房去吧!”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左英华身子微微一颤,没有抬头,转过身准备退入后屋。
陈风有点着急忍不住喊道:“英华!”
左英华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继续选择了离开。
陈风失望的看着消失的倩影,满脸的失望。哪怕左英华回过头看他一眼,或许说上一句,他都有信心与左家抗争。
可是现在剩下的唯有满心的失望与伤心,没有理睬那几个妇人的冷嘲热讽,只是呆站在那里。
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鸣锣示警声和下人们的惊呼声。
“黑煞教攻进府来啦!”
听到这样的声音,室内诸人除了陈风外,全都是脸色骤变。不再理会陈风,直接冲出屋去。
陈风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面象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良久之后,方才长叹一声,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准备离开左府。毕竟是两世为人,承受力要强得多。
走出屋子一看,只见外面喊杀声震天。
仓促应战,左府这边明显已经处于劣势,被身穿黑衣的黑煞教人打得节节败退。
陈风出来时,正好有一位刚才在屋内,数落嘲笑陈风最起劲的妇人,被一名黑煞教护法一枪捅破了肚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需恶人磨吗?陈风想不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看到左府众人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全线崩溃。
摇了摇头,想起这一路行来,与左英华的甜蜜时刻。
这应该算是自己两世为人的初恋吧!那就再帮英华一次,算是了结了这段感情。
想到这里,陈风拔出宝剑高喊一声:“英华,就让我再帮你一次,从此咱们各奔东西,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陈风的声音很响,传遍了左府附近,吸引了正在争斗的双方。不过见陈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都不以为意。
跟左英华的父亲一起并肩作战的一名妇人耻笑道:“这乡下来的南蛮小子,以为自己是谁,真的是让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