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讲述完后，众人明白了其中曲折。

游酢点点头缓缓开口，“从锻造局、制造局这些疑似凶器生产地的方向开始，很对，我再给你提供一个方向，可以从秦王的朝中关系以及赵大姑娘封县主后的影响入手，看看秦王惹到了谁？赵大姑娘封县主影响了谁？”

陈沉拱手拜谢，游老先生不愧混迹官场多年，确实提供了一条不容忽视且正确的思路。

“想要他命，直说呗。”石知玄躺在一旁的松树下擦拭剑身。

陈沉一脸惊异，望着两位老先生。

“石老先生，我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我打小就认识您，我要他的命作何用，这话从何说起？”

游酢一眉高一眉低，满脸困惑。

“京城十二厢总管事总管事，一七品小官；秦王上柱国，正一品他的政敌几品？楚王兼领开封府尹赵世荣让一七品小官查谋杀秦王嫡女这天大的案子，这一举动向那些幕后真凶传递什么信息？”

赵茗蕙缓缓摇头，不可置信。

陈沉哑然，石老头也有两把刷子的。

难不成楚王赵世荣有问题？

陈沉不敢多想，如若开封府内部有人涉及谋杀案的话，那自己不得命悬一线？若与高官贵族正面对抗，十条命都不够他们整，现如今个人成长计划显而易见，一提升修为，暗中查案，保护自己；二提升官品，培养人脉后，再正面对抗？还有那未知神明随时杀人如同捻杀蚂蚁般的神力。

摆在陈沉面前只剩一条路，苟。陈沉唯一担心的只剩自己的生命，虽阳寿不多烂命一条，那也得等胡笳道心彻底涤尘后再死。

“石老先生，这个世界的有没有一种力量，想杀谁就杀谁？被杀的人死掉后还吐出一条人脸肉虫？”

“大千世界逃不出因果循环，死为果，其必有因，此世间杀人同样需要凶手，神明不会随意杀人，就像成人不会没事干杀蚂蚁，无外乎行走间无意中踩死，或是蚂蚁靠太近爬人胳膊上了。

对了，我也是蚂蚁。”

石知玄咧嘴一笑，“你们待在我的道庭还舒服吧？现在各自回家吧，都去哪儿？”

“回佑国寺，继续在大街上询问线索。”孟大载举手。

石知玄剑诀一掐，两柄飞剑拽着孟大载和游酢飞出空间裂隙。

“你们呢？”

“去查案，城郊新王村。”方骥回答。

陈沉、赵茗蕙、威灵仙几人一齐点头。

石知玄点点头，眯眼没再说话，似是睡着了。

陈沉至现在接手西岳道庭的时间并不长久，其中许多关节还不清晰，比如，西岳道庭权限如何开启？如何提升？这里正好有一位神职相仿的老神仙，中岳嵩山崇拜信仰起源属五岳中最古老的一位，山神定然对神位提升知之甚多。

想到此处，得抱上一条大腿！

“陈沉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师，石公若不弃，陈沉愿拜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沉定当孝敬恩师。”

陈沉跪在石知玄身旁。

石知玄睁开一只眼，瞥了瞥陈沉又闭上。

“我这老头身无分文，业障太深，杀孽太重，又被邪祟所害身上沾染戾气，精神早已崩溃的边缘。待在我身边，可教不了你什么。”

石知玄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晃悠，显得漫不经心。

“到新王村还得一会儿，趁这个时间你们可以好好看看我这中岳道庭，花费七百年心血打造，三百年前神格被毁，落得现如今这般下场，凝聚神格这条路，不好走的。”

中岳道庭，峻极殿。

这间主殿极为富丽堂皇，殿外面阔九间，重檐五脊顶其上覆盖黄色琉璃瓦，殿前出陛上雕刻飞龙祥云纹，只不过两旁台阶上遍布青苔，角落杂草丛生。

殿门大开，中岳主尊端坐殿中，眉眼面貌与石知玄神似。

一片萧索。

“以前哪会这般光景？道庭内容纳各路山精草妖后，他们打扫勤快，根本不会这般落魄。”

石知玄一番感慨，“不知你从哪里得到了金天王的一些权柄，道庭未开，还差得远呢。”

石知玄面露苦笑，或是回忆起往事，又或是因为推脱掉陈沉的拜师请求而开心。

“喜+3，悲+1”

石知玄头顶冒出情绪提示。

【损值增加：4；共计：1002|99999；涤尘进度1%；权限开启：西岳道庭。】

陈沉胸口冒出金色的荧光，光芒四射，只有陈沉知晓，是白玉娃娃中那颗道心短暂苏醒，将西岳道庭的权限交给了陈沉，陈沉心中五味杂陈。

周围一众人惊异，不知发生何事。

“惊+3”

“惊+1”

“惊+2”

“惊+5”

【损值增加：11；共计：1013|99999；涤尘进度1%】

石知玄上眼皮不断抽搐，这小子当我面凝聚道庭？

“恩师，不知这样可否打动您！”陈沉立即跪下。

石知玄嘴角也开始抽搐，这小子着实太无赖！

“新王村到了，忙你们的去吧！此事慢慢商议。”

陈沉见石知玄态度转变，暂且按下一颗激动的心，叩拜石知玄。

众人走出面前出现的裂隙。

……

距离新王村三里路，四下无人的荒林中，一下出现六个人，两匹马，两辆环机。

“赵茗蕙跟我去拜访王水生家，其他人外面等候，阵仗太大，怕吓着人家。”

“老大注意安全。”

“祝陈大人办案顺利。”

“我跟你去遍观妖气，助你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