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陈氏劝和(下)(1 / 1)过雁无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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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生抽泣声渐响,再说不出话来。

老母亲叹口气,听到孩子哭泣,“娘懂你的苦楚,娘明白,你看这大官人多么明事理。”

水生娘头顶渐渐浮现“悲+3”。

开始共情了,陈沉继续表演。

“明白?您真的明白么?这个家里属您权力大,您手握家中大小事务的决定权,以孝为名目逼迫儿子顺从自己,逼迫儿媳出走,您把这一切归于为了家庭,您真的是为了这个家好?还是权利让您享受到高人一等决定他人去留的优越感?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水生娘满脸震惊,这是小辈绝不会跟长辈说出的话语。

“惊+5,怒+3”

在水生娘的头顶渐渐浮现。

“你,你怎能如此说?不敬尊长!”

“不敬尊长?若尊长所作所为无可挑剔,为何不敬佩?

您妄图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将薛钱钱赶走了之,你把儿媳妇当什么?宠物?牲口?工具?说扔就扔?你当长辈的担当呢?

为什么不休妻?因为薛钱钱在村子里孝敬婆母的名声早已经传开了,薛钱钱做事无可指摘,休妻理由不正当,您那些揣测无人相信,您怕逼儿子休妻以后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可夫妻合离呢?王水生不肯,薛钱钱更不愿,只有你一厢情愿,一意孤行,我就想问您;基于您的一件冬日里的棉袄,您说回来的薛钱钱不是以前那个薛钱钱,您会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若真到妖邪害人之后一切都晚了,是,可日子是你们自己过,若想幸福想圆满,至少你们母子俩得有一个折中的方案

现在万事皆休,王水生心生怨恨,您也空余遗憾,于之何补?于事无补!”

“悲+10”

水生娘放下烟斗,垂首思考,久久不语。

“我说话已经很不恭敬了,那干脆得罪到底吧。

其实快乐、喜悦这些情绪与外物无关,它们发自脏腑,心为情志之主,心舍神主喜,肝藏魂主怒,脾藏意主思,肾藏志主恐,肺藏魄主悲;

可你们母子偏偏将情绪与外物挂钩,说白了,欲望让你们的五脏迷失,丢失了情绪;你们该怎么做我不好说,死者长已矣,生者如何在这艰难世道摸爬滚打,合作至少不是下下策。

你俩母子应该冰释前嫌。”

陈沉嘴遁开到最大,此时已然口感舌燥。

“思+10”

“思+8”

母子二人头上情绪提示皆为,思,不论是思念薛钱钱,还是思考今后的人生,多想想总是好的。

水生娘头上银白色发丝由一根筷子做发簪卷成一团灰白丸子,丸子周围的碎发如银色飞蛾微微颤抖,莫名的陈沉想起了胡笳头上那根玉簪,整根浅绿色玉簪透过日光如湖水般荡漾,圆润的发团,饱满的颅顶,额前碎发胡笳捋向颅顶丸子,栓了一遍又一遍,不管了一甩紫色袖袍向前小跑两步,一转身,紫色的道袍飞舞起来如同一朵绽开的蜀葵,身后青砖灰瓦,碧空如洗,只余她一人明亮。

可惜始终看不清胡笳的面庞。已经忘记了胡笳的笑容嘛?

陈沉意兴阑珊,水生母子到能否打开心结,陈沉冒着得罪二人的风险极尽所能的将两人剖析,已尽力而为了,二人能否解开心结,还得看这俩母子自己的造化。

石知玄跟着陈沉走出主屋,天色已晚俩人打算早早睡觉,侧房中没有炕,支起的两张床已经铺好被褥,一张床支在门边,一张支在窗下。

石知玄一秒入睡,鼾声四起。鼾声如破风箱抽拉,陈沉睡在门边辗转反侧,烦躁异常,这木床上的薄褥子隔得人胯骨疼。

陈沉无比落寞,比任何时候都想念胡笳,他有一肚子委屈想跟胡笳说说,三十多岁的男人早已没那么好面子了,在胡笳面前,陈沉可以卸下盔甲,安心展示伤口,无论吹嘘自己的勇猛还是讲述自己的委屈都好。

【叮!事件一(普通难度):解开王水生母子的心结;完成!

完成奖励:太极·初级云手,技能说明:50%概率拦截敌方攻击。】

终于有一件事顺心。

水生母子夜谈二人心结得解,陈沉希望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在这艰难的人世上不必再痛苦挣扎。

【已开启:事件二(一般难度):今晚于王水生家过夜,鸡鸣后才能离开新王村;

待开启:事件三(噩梦难度,该事件有一定几率不发生):若出现与你面容一致的‘人’,与之交手获得其身手信息,并造成实质性伤害;】

面对未知,人们心中常怀恐惧,陈沉对噩梦难度的事件三后知后觉有些恐惧,他刚开始只关注到奖励,【完成奖励:涤尘进度增加4%,获得唤醒胡笳的机会(一次)。】

4%的涤尘进度,相当于一下收集四千条情绪,陈沉辛苦一天,也最多一百两百的情绪收入,这一下子相当于一个多月的努力。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与我面容一致的东西,绝逼不是人!村口的年轻小伙子,以及薛钱钱案,都在提示我,遇见与自己面容一致的人后,拔腿就跑是毋庸置疑的选择!

事件二要求鸡鸣后才能离开新王村,还得坚持到天亮。

陈沉更加绝望了,这次来没有找到薛钱钱关于邪神信仰的物件,王水生也说薛钱钱没有其他信仰,陈沉不甘心。

这次来新王村出现的唯一新线索:薛钱钱在失踪前遇见过与自己长相一致的人。

陈沉现在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与异地恋等待男友归来的女孩一样,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今晚会出现那个怪物吗?

在纷杂的思绪中,陈沉拖着肿胀的脑袋沉沉睡去,石知玄的鼾声也好似远去。

半梦半睡之间,陈沉膀胱一阵刺痛,憋尿憋醒了,眼睛睁不开,四下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床边的月光,看见石老睡得安稳,呼噜声小了很多。

陈沉摸索着开门,走到院子中,今夜无月,只剩点点星光,这夜静得诡异,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

陈沉摸索着前进,踢翻院中两把椅子,脚趾撞在上面,忒疼,胯子又撞在石墨盘上,生疼。

快憋不住了,感觉尿渗出来了!早知道多说话口渴会喝那么多水,便不劝那娘俩那么多了话了。

陈沉撩起袍子,解开裤带。

厕所在牲口棚边,别提有多臭了,跟自家猫便秘五天拉出的味不相上下,“吱呀”陈沉打开木门,借着星光走进旱厕,一泄如注。

“吱呀”一声,门打开的声音。

陈沉没解完,没碰着厕所的门啊?!

此时,寒风吹过,陈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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