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更没道德点儿么?」
「不能了,我得承认这是我做过最没道德的事情。」
「欺负新生那么好玩么?」
「他可是S级,你我也只是A级,现在不欺负他,进了学院就不好欺负了。」
「希望别出意外,如果陈雯雯也暗恋了路明非几年却没和他说,彼此之间只差了个表白的话,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不会那么衰吧?」
「学生会需要这样的人,唯一的S级,绝对不能落入狮心会的手里。」
“诺诺,”叶胜敲了敲门,“古德里安教授叫你。”
“哦。”
用脚丫摸索着不知道踢到哪里去的拖鞋,诺诺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它们。
趿拉着棉拖鞋,诺诺捧着咖啡杯一溜小跑向外。
只是在开门出去前,陈墨瞳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应该是这样吧?
女孩儿问着自己。
没有答案。
来到客厅,古德里安、叶胜和酒德亚纪围坐在茶几前。
不知道为什么,古德里安、叶胜还有酒德亚纪的表情有些凝重。
“诺诺,路明非的招生工作就交给你和酒德亚纪了,”古德里安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看了又看,“学院刚传了份履历过来,有个血统非常过硬的俄罗斯候选人,我必须立刻去俄罗斯面试。”
“我和亚纪?”诺诺愣了下,“为什么不交给叶胜?”
“‘夔门计划’的时间提前,校长今晚落地中国,曼斯教授通知我立刻赶往四川报道,我和塞尔玛需要提前准备下潜任务。”
叶胜的理由很充分。
“说走就走,三峡水库里的东西真有那么危险?”
“等你将来出任务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危机就像滚雪球,行动一旦开始,一小时一分钟都没法等,”叶胜神色凝重,拍了拍诺诺的肩膀,“有些时间点错过一次,就好比错过一生。”
“这话你应该拍着塞尔玛的肩膀说,然后再告诉她我想跟你求婚。”
诺诺白了眼这个故作深沉的大男孩儿。
被说中心事,叶胜尴尬得手足无措。
就这样,诺诺搞明白了为什么古德里安和叶胜会神色凝重了。
前者是害怕路明非提桶跑路机缘不到没办法带他得道升仙。
后者则在担心‘夔门计划’会有什么意外的变故。
“好吧,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我负责协助亚纪对嘛?”诺诺看向古德里安,“如果那小子真不开眼,非得拒绝我们的邀请,要我和亚纪把他绑架到美国去吗?”
古德里安凝重地点点头:“必要的时候,我授权你和亚纪动用武力,你们国家的《三国演义》有写过,即便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也还是敌不过王允的部将貂蝉。”
陈墨瞳无奈扶额,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古德里安,那并非武力而是离间计和美人计。
不过这也打消了陈墨瞳的疑问。
酒德亚纪为什么神色凝重、面红耳赤的疑问。
感情貂蝉在这儿呢。
“如果陈雯雯敢答应,就警告她让她懂事。”
叶胜补充,此刻这个阳光青年邪魅得就像黑山老妖。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女孩儿这样想着,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这座城市的流光溢彩映照在她的眼底,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衬得光怪陆离。
「毕业前文学社搞次聚会吧?」
陈墨瞳下线以后,路明非就来到铅灰色的天台,望着远处的斑驳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群里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他才将思绪从这座城市的夜景抽离。
陈雯雯最开始说的什么,路明非懒得往回翻了,只是随便划拉了几下权当看过。
「聚餐?没意思,我最近减肥。」
说这话的是苏晓嫱,她虽然屈尊降贵加入文学社,可依然保持着听调不听宣的傲气。
「不聚餐,我们包个电影院的小厅看电影吧。」
哦豁,白门楼。
可以猜到剧情走向的路奉先心有戚戚连群里面在聊些什么都不怎么在意。
直到陈雯雯提到了他。
「路明非和我一起去买票,大家把钱都给路明非。」
陈雯雯和路明非是青梅竹马,两個人经常会一起做什么事情。
倒也不奇怪。
毕业前的聚会就这样定下,文学社的大家纷纷休息去了,毕竟下晚自习以后时间也不算早,明天还得早早起来到校背书呢。
「休息了吗?」
「还没有。」
「你有没有看文学社的群。」
「看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伱没有看到。」
看到了又能怎样呢。
白门楼还是那个白门楼。
路奉先还是那个路奉先。
该死还得死。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你想多了。」
「可是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我了。」
路明非心想哪有好几天,满打满算也就一天半。
结果还没等路明非回消息,陈雯雯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好路明非在天台,要不然非得吵醒路鸣泽才行。
“喂?”
怯生生的。
是陈雯雯。
“嗯。”
路明非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
可是陈雯雯也没有继续说话。
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只有彼此身边的风和呼吸声而已。
“你不会睡着了吧?”
打破沉默,路明非调侃着陈雯雯。
过了会儿,蓝牙耳机里才传来陈雯雯委屈的声音,“才没有。”
“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听不到你的呼噜声啊。”
路明非用双手撑着,向后仰去以便自己能够看着夜空。
天气不错,能看见几颗或明或暗的星。
“我才不会打呼噜呢。”
“谁知道呢。”
“反正就是没有。”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嗯。”
又陷入了沉默,这回路明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几天我要去告白。”
过了不知道多久,路明非忽然这样说着。
“……挺好的。”
“你不问问是谁吗?”
“……反正不是我。”
“是啊,不是你。”
路明非喃喃自语。
像是和陈雯雯说的,像是和他自己说的,又像是和不知道什么人说的。
下定决心,路明非挂断了女孩儿的电话。
在晚风里,路明非的额发被风吹起,露出他清秀却迷茫的眉眼来。
衣角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