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牧箫起势惊鸿,七境的灵力毫不遮掩的袭击而来,平凉顾不得恢复伤势,立刻起剑迎之。
枯骨剑出,红腥血气弥天。
有哀嚎之音,从中起。
遍布于野。
这样的剑势,让这些散修村人和甲士们都震惊莫名。
未曾想,人间竟有此剑意。
比之刚才,更加阴森恐怖。
世间魔修很多种,超出世人正常理解之外,超出世人正常逻辑之外,超出世人内心道德标准之外的,皆被叫做魔修。
所以,魔修并非都是坏人。
但平凉此人,无从洗白。
或许,从拿起枯骨剑的那天开始,人间,便已没了郑平凉吧。
“郎子!”郑村长低声如泣血,也不知道是悔恨还是自责。
牧箫双刀齐出。
用最纯粹的灵力,不加任何技巧的与对方的剑意冲撞在一起。
墨守成规功法运行之下,自身所受伤害会有概率双倍反弹回去的。
游戏之中,偃甲配墨守成规功法,简直卡了bug一般的厉害。
牧箫此时没有偃甲。
但他现在抗揍啊。
顶着圣光金甲,牧箫把莽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枯骨剑吸食气血,以补充自我循环。
所以,枯骨剑出,人间必起枯骨。
此时,唯一可以吸收气血的牧箫,还被加持了圣光。
对于枯骨剑来说,它唯一补充气血的源头,便是执剑人。
外有莽鬼带反甲。
内有枯骨引气血。
只交手片刻,平凉就面色发白,如风中枯骨。
他一身的灵力气血,倒转流入剑中,整个人,瞬间颓废衰老。
“墨生,我只恨之前没有快速杀了你。”
看着平凉摇摇欲坠的模样,牧箫反而谨慎起来。
“那你大可不必。秘境之中,你又杀不死我。”
“但我能杀死她!”
她,自然指的是别鸳。
“你当真以为,此间秘境的境主,是别鸳?”
“什么意思?”
别说平凉迷茫了,秘境内外的其他人也迷茫了。
牧箫摇了摇头,看准时机,一刀斩出,终于趁平凉大意之下,将枯骨剑斩离。
至此,担心枯骨剑最后爆发大招的牧箫,暂时放下了心。
“没什么意思,就随便说说。”
牧箫在笑。
却也没有真的在笑。
“郎子!”郑村长再次呼喊,然后转身,“这都是我的主意啊,事情都是我做的,与郎子无关啊,大人,你抓我吧,杀了我,给那些姑娘们报仇。皆我一人之罪啊。”
紫衣卫淡然扫过郑村长,眼神未有片刻的停留。
相比于案件,他更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并没有。”牧箫摇摇头,看向村长家,道:“我想看看,村长家的密道,到底通往何处。”
“可以。”
“我跟你去!”别鸳主动请缨。
这自无不可。
……
秘境没有解除。
这证实了牧箫之前的猜测。
此间秘境的主人,或许并非是别鸳。
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并非只有别鸳。
从头到尾整理一下所有线索,就会发现,有很多事情没有被真正的解决,或者找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如果秘境是因别鸳而生,别鸳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白慕晴的呢?
按照现场来看,她的尸体是被发现在青山脚下的,可问题是,她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村长家的密室里。因为,她身上沾染了浓厚的檀香和玫瑰花香,以至于死后,身上还有气味残留。
那么,死在村长家的她,就更没有理由出现在青山脚下,暴露于人前。
村长找地方埋了不是更好?
而且,施红黛尸体被毁容,工具是什么?
身边有残留鬼气的木渣,又是因为什么?
施红黛如果死后就形成秘境,别鸳是如何成为神策府黛衣卫的?
还有一点,瓷袋作为一个随身装香,或者是放在屋中调香用的工具,必然会时常擦拭,桌面亦然。
那么,施家的桌子上,为什么会留下明显的圆形痕迹,让人一眼就看出,有人从上面拿走了东西?
而且,紫衣卫也好,别鸳也罢,两个人的业务水平,真的是不咋地。
不是态度问题。
而是天然就没有经验。
和他这个啥也不懂的人,一个等级的。
如此说来,别鸳,黛衣卫的身份,都有可能是被强加上的。
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种种迹象表明,此间秘境,境主,另有其人。
至于,缘何要杀别鸳时,秘境会有警觉反应。
甚至于,或许在游戏中,别鸳就是如此死去的。
大概是因为,秘境本身也被骗过去了。
它以为,它是因她而生。必然,也会因她而亡。
很难理解吗?
一点都不难。
这就好比买一部手机,手机盒是为手机量身定做的。手机盒定然觉得,它是适配这个手机的,它是因它而生。
但其实,创造它的,另有其人。
虽然它们的命运彼此绑定,但其实,只是千万中的一个巧合而已。
虽然这是玄幻世界,但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
只不过,其中过程,更加复杂,也更加不可思议。
……
昏暗的通道通往地下,然后往远方绵延。
牧箫和别鸳,在极为宽敞的通道内,走了许久,却还未走到尽头。
用来照明的是牧箫临时点了一点纸灵能力后,剪裁出来的纸鸟。上面放了两块灵石,彼此共鸣灵力,便可产生光芒。
很亮,比火把好用。
只是,走着走着,牧箫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东西靠过来了。
他转过身,一个人影就扑进他的怀里。
别鸳并不平坦的身材,即便隔着轻甲,都能体会的清清楚楚。
软玉温香,不外如是。
牧箫没想到,这女人这个时候搞偷袭。
“我怕黑!”别鸳如是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走了这么久,你才说你怕黑?
而且,真的不黑。
牧箫内心翻江倒海,他很想把这女人从怀里推出去。
但是,人家姑娘家万一真的怕黑怎么办。毕竟,也不是那么亮……
正想着,要怎么顺坡下驴的接受女子的亲密行为时,别鸳更过分了。
她直接A上来了。
本来就高挑的别鸳,借着力就吻了上来。
牧箫大意了,没有闪。
软软的,有淡淡的梅花香味。
夜叉就是顶啊。
享受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牧箫将别鸳从怀里推了出去。
“姑娘,请自重。”
有点意犹未尽。
别鸳捂嘴笑道:“公子不是说过喜欢别鸳吗?那别鸳主动些,公子有没有更喜欢一些呢。”
喜欢的紧。
呸!
“虽然喜欢,但这进度是否太过快了些。我怕有些人不理解。”
“公子,我都和你拜过堂了,算是你的妻子了,咱们现在已经算慢的了。”
“别胡说,咱们何时成的亲啊。”
“少主,你之前都说漏嘴了。别鸳穿过红衣,拜了堂,即便那只是少主的石像,但在别鸳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夫君。”
“为人时,如此。”
“为鬼,亦然!”
牧箫的欲望暂时平定了下来。
看着那极为认真的女子,牧箫觉得,此时多一丝欲望,都是对对方的亵渎。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我是宁州少主,这不假。”
“我也很喜欢姑娘,毕竟,本少主就是喜欢美女。”
“但是,你我之间,并无婚事,也是事实。”
“不……”
“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说完。”
“有时候,感动和感情是两回事。幻想和现实,也是两回事。”
“正如我所说的,本少主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当然,比我好的,也不见得有啊。所以,加上衬托,我还是极好的。”
“但女子,啊,也不对,男子也是如此。不能因一次相遇,便真的以为可以彼此托付一生。”
“我之前说过什么相信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什么的,完全是因为姑娘漂亮。当不得真的。见色起意向来是我的被动技能,无法把控的。”
“这样吧,我们如果能够走出秘境。那时候,姑娘可以凭心意任意选择,即便选择跟在下回宁州城,我亦不会拒绝。”
“到时候,你可以近距离的接触我。如果到那时候,你还喜欢我的话,”
“本少主也从来没有把女人往外推的爱好。”
“但现在啊……别鸳姑娘,你听我把话说完再亲行……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