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少主长街遇刺。
涉案人员无一逃脱。
消息像烟花一般,砰的一声,炸的漫天璀璨,万人抬头。
宁州作为天下首富之地,明面上的势力早就被其他人研究的透透的啦。
放眼宁州,除了藏剑山庄,张家剑窟,宁静书院,远山别府以及一个知语山外,并无大的修仙门派。
即便是这几家,也就藏剑山庄和张家剑窟值得留意。
其他三个,可能连十一境的高手都拿不出来。
至于暗处的,宁州也就一个断魂楼。
但杀手组织,太过松散,杀手也只是拿钱办事的人,谁都没有在意。
放眼宁州,最大的势力,还真是宁州府。
而宁州府的顶梁支柱,又是世家。
如今,宁州世家想要刺杀少主。
还请了北州大派咏血楼,中州大派虎坪山的高手前来助阵。
本州的宁静书院也出了一位十境修士。
这样的阵容,杀不死一个牧箫?
在今夜之前,根本没有人会怀疑。
但结果,确实让很多人无法接受。
“哪来的秃驴坏我大事!”
三公子府中,牧筝甚是恼怒。
无心若是听到牧筝对他的评价,大概会很伤心。
“还有,那个天剑派是怎么回事?她天剑派缺徒弟吗?大老远从青州跑到我宁州来收徒弟,还收个废材当徒弟?她如果缺废材烧火做饭,我给她送一山过去!”
牧筝咆哮堂中,下面站着的是他的护卫寒宵和他的表弟高末莲。
两人丝毫不敢出声。
“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有调查清楚吗?”
寒宵见牧筝发问,主动站出来道:“少主……”
“恩?”牧筝眼神瞬间生寒的扫了过去。
“咳,牧箫当时很得意的说过,这是他师姐的杰作。”
“他师姐又是哪个?”
“应该是天剑派的弟子,具体信息还不清楚。只知道叫崔念如。”
“天剑派不是剑修门派吗?怎么出了这么厉害的阵法师?”牧筝不解,难道他了解的信息有误,天剑派不止修剑?
“可能是牧箫的这个师父有点特别吧。”寒宵如是回道,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就用了特别一词。
“特别?有多特别?”
“无极峰峰座周枕云的信息,我向天机阁打听了,都在这里,公子请过目。”天机阁打听的,花了不少钱呢。
寒宵对天机阁的售后评价很简单,消息很详实,要价是真黑。
牧筝接了过来,扫了一遍。
最后运了一下气,“咏血楼都是废物吗?这样的人,都打不过?”
幸亏周枕云没听到牧筝的这句话,不然估计能给崔念如的两个小师叔气大了。
“不过,这样的人倒是适合当牧箫的师父。他们果然是一样的人,都是废物。”
寒宵没敢应声。
废物确实算是废物,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这么说的。
三十一岁的十二境女剑仙,天下有几人?
虽然,现在三十六了,还是原地踏步,但这也是天下少有的了。
就算再往后推十年,她还原地踏步,她也要比很多人强。
但十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很多人两三百岁了,也才混个十二境啊。
寒宵还是年轻。
如果他认识白慕晴,就会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高末莲抓住机会,“表兄说的对,废物合该去配废物。牧箫此人,就是个浪荡子。论学识,半点没有。论修为,区区墨修二境。他娘是韩家剑冢传人,他却从来不执剑,简直是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愚蠢之徒。”
牧筝脸色稍有缓和。
“公子,我们要现在进宫吗?”寒宵见牧筝脸色变好,开口询问。
牧筝之所以和书院的人分开,就是书院的学子赶回鹤悦山,准备向山长求情,请其出面,看能不能帮甘怀求情。
而牧筝表示,他要进宫向母亲求情,请其出面帮忙说项。
高末莲也表示回家向母亲求情,请高家出面帮忙说项。
至于书院那些学子有没有人信,那就不知道了。
“自然要进宫。”
这刺杀之人中,一人是咏血楼的执事堂堂主,母亲的师兄。
一人是他的师父。
虽然目前来看,各有说辞,但总要解释清楚的。
他牧筝堂堂正正,怎么会谋害兄弟呢。
断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
……
州主夫人宫。
“真是没想到啊,堂堂书院教学,竟然做出如此逾矩之举,儒家圣贤之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宁州主愤然骂道。
“还有这什么妖君,乡野间的小妖,竟然如此大言不惭,还敢管我们人族之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韩乐谊沉默不语。
静静的喝茶。
看着宁州主表演。
“谊儿,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板着脸,为夫看的心疼。”
“呸!”
韩乐谊翻了个白眼。
“该说的都让你说了,把不该说的留下了,你是不准备说了,还是想让我来说啊?”
“虎坪山啊!”宁州主拍着腿道。
“这么说来,我韩家剑冢的人也可以来宁州随便刺杀个公子什么的,然后当做无事发生是吧?”
“韩家剑冢如此名门正派,怎会做如此龌蹉行径。”宁州主如是道。
“可以不是名门正派。”韩乐谊回道。
“夫人,还是做名门正派吧,这样为夫也好少头疼一些。”
“那咏血楼怎么说?”
“咏血楼是来抓……抓箫儿那个护卫的。不是来刺杀的。”
“袁家那个无头将军,倒是挑的好时候回到宁州城。我很想知道,他是真的没脑子,还是想做这真无头。”
“夫人,他就是挑战一下兄长,别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那蛮州护卫怎么说?”
“蛮州那个小王爷以取消蛮宁婚约为条件,请我放了巴图温。”
“如此说来,是都有理由?”
“也不是,那些黑衣人,是真的刺客。为夫一定会为箫儿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牧云森,你最近的说话水平还真有长进啊。”
“谢谢夫人夸奖!”
“滚!”
……
牧箫回到屋中,发现一个光头。
他翻了个白眼。
“大师还真是无处不在。”
无心毫不介意,“无心虽然是个和尚,但也不能白白帮忙。少主说与小僧是朋友,那朋友无处去,怎么办啊?”
“少主府很大,大师相中哪间,我让元一去安排。”
“我喜欢少主这间。”
“让给你便是。”
“少主这么好说话?”
“既是朋友,区区房间,有何不能让?”
“卧榻之处,也能轻让。无心可是和尚,而不是姑娘啊。”
牧箫凝眉。
这和尚要说什么?
“所以我说让给你,我自别处去寻住处。”
“亏小僧还以为少主要与我抵足而眠呢。”
牧箫翻了个白眼。
“大师有话直说便是。”
“少主剑墨双修,一手杀伐,一手慈悲。自然明白小僧想要说什么。”
“大师怕是对我有些误解。”
牧箫有些好笑。
“我或许修剑,但不是喜欢剑的杀伐凛冽。而是喜欢执剑时一往无前,此生无悔的气势。”
“我或许修墨,但修的不是墨家的仁爱固守,而是看上了墨家问尽天下人心,何人无愧,便可不死的善恶分明。”
“大师或许觉得刺杀我的人,我说上一句话,可让其生,可让其死。大概是高看我了。”
“宁州少年是少主,也是纨绔。”
“少主之言,不足以定生死。”
“纨绔之言,不足以重江山。”
“阿弥陀佛,少主,小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