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衣装的牧箫出现在千金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换成大号的岳红绡,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在性感面前,可爱是什么啊。
红绡娘娘是真的大方,就是手段凶残了些。
牧箫再次体验一遍醉生梦死。
尝过死亡的味道之后,越发的不想死了。
那种清冷的孤寂感,着实让人彷徨。
大概是昨日的刺杀信息,如今已经传遍全城,所以,千金台外聚集的人是真的多。
木砌台今天的兴致并不高。
“少主早。”
无精打采的。
影响的牧箫的情绪也不太高。
一场注定没有对手的比赛,那还有什么兴致。
这千金宴饮无论结局如何,都失去了意义。
“要不,小王爷还是精神些。你这样子,我就算赢了,也毫无成就感。做人,要懂得感恩,给别人制造极致的爽感,才对得起你生存的价值。”
牧箫终究是没忍住。
嘴欠的说道。
木砌台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宁州少主。
于是,他情绪极为稳定。
“少主若是能帮在下求求情,让巴图温安全回归。就算这千金宴饮输了,小王也是情愿。”
没劲。
我要的是你认输吗?
我要的是真刀真枪的对赌后,你灰头土脸的输给我啊。
你这样,我不爽啊。
牧箫眯着眼睛,眼神略微幽怨。
失策了。
好好的霸王硬上弓戏码,结果弓躺平了,自己开了,还一边开,一边说,大王真棒。
棒你妹啊。
大王我裤子还没脱呢。
“小王爷,说句实话,我还是喜欢你刚来宁州城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现在的你,让人没有征服的欲望。”
木砌台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他真想一巴掌把牧箫拍到桌子下面去。
但他忍住了。
“少主说的是。见到了关南人杰,小王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何等的一叶障目。”
“不对,这里应该用井蛙不识天之广阔才更加恰当。”牧箫出声指正道。
“少主文才风流,说的对极。”
完了,这号废了。
这么挑衅都能忍。
牧箫眯了眯眼睛。
“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小王爷现在的行为,会不会,太过卑微了?”
“确实是小王之前不识天下英雄。”
憋气!
牧箫本来还准备拿木砌台出出气,结果,这狗币是真能忍啊。
……
宁州宫中,关于刺客如何处置的争论正在上演。
对于宁州主牧云森来说,他的底线就是,其余人可以放过,但是甘怀和那个什么狗屁倒灶的妖君必须严惩。
还有一众七境八境的修士,不用说,全要明正典刑。
至于追不追究后续责任,是有待商榷的。
但他不能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于是,关于昨夜参与长街刺杀行径的,统一处置。
于是,宁州世家代表,书院代表,各仙门代表,在这个小朝堂上,开始了争论和表态。
场面上,稳坐钓鱼台的,除了宁州主以外,就是薄惹。
宁州主表面淡定,眼神总往薄惹那边看,心中思虑,这老家伙是真能忍啊。
七境八境,对于宁州世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
但刺杀宁州少主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动静的平息。
只不过各方都在尽力争取,希望达到一个平衡。
“虎坪山博阳真人求见。”
“咏血楼楼主求见。”
“知语山掌秘求见。”
……
宁州主的表情未有变化,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显然早已预料。
如果现场把这些人直接杀了,也就算了。
可既然没有杀,那之后也定然是杀不了的。
虎坪山也好,咏血楼也罢,都是有十三境坐镇的大派。
又分别归属中州和北州。
都是大乾王朝目前的直辖区域,属于朝廷这一方的。
宁州在其中,算是战力最低的那个。
虽然是大乾的钱袋子,但话语权,却并不高。
只不过,宁州主还没说话,宣对方进殿。
一阵风过,就有两个人直接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虎坪山博阳真人,见过宁州主。”
“咏血楼楼主景少琪,见过宁州主。”
两人同时出声表态,态度说不上恭敬。显然是没把宁州主放在眼里。
两人皆是十三境的修为,能够如此说话,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对宁州主足够尊重了。
“两位仙师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宁州主笑意相询。
“万冠真人说自己的徒弟才貌无双,结果宁州主有眼无珠,竟然把少主之位封给了一个废物。他看不惯,说要过来讨个说法。我心想师弟鲁莽,怕是办坏了事情,于是尾随而来。”
博阳真人倒是客气,找了个理由。
“原是如此。只不过,宁州家事,贵师弟管的太宽了些吧。”
“这确实是我师弟考虑不周。所以,我此行是带师弟回去劝诫的。还望宁州主应允。”
“既如此,那便有劳真人了。”
“谢过宁州主。”
虎坪山终究是中州大派,即便嚣张,也先礼后兵。
宁州主早就准备放人,顺坡下驴,一切安好。
解决完了虎坪山的事情,宁州主看向景少琪。
“我此行目的简单。一来,咏血楼事务繁多,需要执事堂堂主处理。只是其在宁州逗留日久,本楼主准备亲自带他回去。”
“二来,有人夜闯我咏血楼禁地,前番我执事堂堂主及众弟子也是因此而来。现在本楼主亲自来此,不为别的,就是要将此宵小之徒一同带回。”
“宁州主,可听明白!”
牧云森眯了眯眼睛。
咏血楼行事向来张狂。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对方是真的没把一州之主放在眼里。
若非,宁州乃帝乡,他牧云森有皇室血统。对方怕是连说都不想说了。
虽然,他本来也想放了中山志明,但牧箫的那个护卫……
“贵派堂主,自可带回。至于闯入贵派的宵小,本州主并不知晓。”
“可我怎么听说,是贵州少主的护卫呢?”
“是吗?还有这事。这我确实不知。或许是楼主听错了吧?”
“错与不错,找到牧箫少主,一问便知。”
“小儿顽劣,今日在举办什么千金宴饮,此事由天机阁监管,不可轻易离开。此时怕是叫不过来的。”
“我就不信,有叫不过来的人。”景少琪目露张狂,“还是说,宁州主不想叫啊。若是你不想,那我就亲自派人去叫。只不过到时候带回来的是贵州少主哪一部分,就不太清楚了。”
牧云森勾动一下嘴角,脸上笑意消退。
“咏血楼还真不愧是北州大派,连我牧氏之人都敢如此无视。若这宁州非是我来坐镇,是不是楼主还想要把宁州当成咏血楼的不成。如此看来,江湖上谣传咏血楼私自开矿,吞没北州小派财产土地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啊。”
景少琪眯了眯眼睛。
“宁州主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谣传之所以叫谣传,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啪啪啪!”
忽然间,有掌声响起。
这时,殿外之中,忽然有一青年一身鹤雪衣装,缓步而来。
“来到了江湖,才知道我牧氏血脉如此不管用。随便一个门派掌门人都敢嚣张以对。”
青年走过人群,最终来至殿前,躬身行礼。
“在下牧子珣,不请自来,还望宁州主莫要见怪。”
牧云森闻言,连忙起身还礼。
“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