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好,本少主最喜欢下棋了。”牧子玑起身,他目光看向崔念如,“姑娘,当真是崔氏女?”
牧箫眼角余光看向牧子玑,这狗币想什么呢?
崔不崔氏女,与你何干。
经历过昨日之事,木砌台自然也知晓这个牧箫亲口说过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现在不在意赌局输赢,他真想问一句牧箫,你还要不要脸了?
明着作弊是吧。
那边崔念如根本没搭理牧子玑,她看向天机,“为什么不去拿棋?”
天机错愕。
??
他是赌局监督,还负责道具提供?
“身为监督方,对于赌题所需要的道具,不应该亲自提供,以防不测吗?”崔念如如是提问道。
天机恍然。
“姑娘说的有道理。在下这就去寻棋。”
牧子玑没有得到崔念如回应,显然不甘心,“崔姑娘,你缘何被崔氏遗弃?若是有什么冤屈,大可与我说来,我四嫂便是来于崔氏,可以让她为你主持公道。”
“这位……公子,我并无冤屈。而且,按照规矩,未完成赌题,你还没有应局资格。”崔念如环顾了一下大堂,看到了千金台的保镖,“这位侠士,能否为我寻一坐榻来,在此先行谢过。”
千金台的保镖一脸茫然,侠士说的是我吗?
牧箫于台上轻咳一声。
还未说话。
那边牧子玑横眉立目道:“崔姑娘与你说话呢,你是聋了不成。”
牧箫歪着头,很是不爽的看向牧子玑。
本少主的师姐,用你来舔?
我自己舔就可以了啊。
那边千金台的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寻坐榻去。
片刻,棋盘,桌子,坐榻,都寻了过来。
崔念如很是端庄的坐于堂下。
她是真的不委屈自己。
“事先说一下,我的棋不只是手谈对局,而是问心棋。有生死之忧,入局需谨慎。”崔念如摆好棋局,是三局残局。
对于围棋,牧箫只是略懂。
毕竟他对此并无爱好。
顶多背过一些现代定式。
但崔念如下的是玄幻棋。
什么是玄幻棋呢?
破局关键不在落子。
而在行为,是否能令布棋之人满意。
牧箫起身,走至近前。
“三局棋,都要下吗?”
“三局棋是因为有三个人而已,少主择一即可。”
崔念如抬头看了牧箫一眼,如实回道。
“那我选中间这局。”
“等一下,凭什么你先选?本少主要先选。”牧子玑也走了下来,直接唤住牧箫。
“九少主,我想你还是不要参加的好,万一到时候身死宁州,这责任谁来负担啊。”
“区区问心棋,有何惧哉。我要选中间这局棋。”
“即知问心棋,当知破局之关键。别到时候输了,不认账。”
“本少主是输不起的人吗?”牧子玑皱着眉看了一下四周,找到了之前那个保镖。“你是怎么想的,围棋对局,你就只找了一个坐榻,你让我坐哪?”
“快去寻来。”
牧箫心道好家伙,比他还横。
让出中间那局棋,牧箫随便选了左边的那局,看了半晌,看不出所以然来。
总觉得,棋盘上,黑白棋子密密麻麻,看的头疼。
木砌台起身,“本王不懂围棋,就不参与了。”
牧箫回头笑道:“我也不懂围棋。下问心棋,是可以不懂围棋的。说不定走错一步,就身首异处,可刺激了。小王爷不来参与一次?”
那我更不能参加了。
那是你师姐,又不是我师姐。
木砌台连忙摆手,“不必了,小王今日就做一个旁观者便好。”
甚是无趣啊。
“两位少主,可以开始了。”
坐榻到位,牧子玑坐正后,崔念如便说道。
“开始吧,是我先下吗?”
牧子玑柔声询问道。
“问心棋无定则,少主自便。若想先走,那便先走。”
“那我先走。”说着话,牧子玑就手提白子,往棋局中下去。
牧箫翻了个白眼,问心棋确实无定则。但问题是,即是问心局,自然是谁问谁先走啊。
你又不是布局人,拿白棋的那一刻,就注定被淘汰了啊。
牧箫规规矩矩的选择了黑棋。
崔念如笑了一下,手执白棋落子。
一瞬间,棋局荡漾,灵力四起。
牧箫虽然身在千金台,眼前的景象却已然变化。
耳畔响起崔念如的声音。
“少主虽然是我师弟,但既然应了局,生死便只在选择。虽知少主有诸多疑问,但此时,恕念如无法告知。总之,若少主踌躇不知如何行进,还请及时说话,我自引少主出局。只不过,那时,少主便已输了此局。”
牧箫笑了一下。
他确实不知道崔念如为什么会弄这一手。
但他知道崔念如的诉求。
崔念如虽然姓崔,但其实是随母姓。其父为二十年前的大乾科考状元李倾湖。
崔氏嫁女,非富即贵。区区状元郎,着实不在崔氏考虑范围内。
但偏偏如同很多故事里一样,崔念如的母亲爱上了才华横溢的李倾湖,自作主张的嫁给了对方。
可崔氏从头至尾都没有同意过这场婚事。
甚至将其视为耻辱。
在朝堂之上,区区一个新科状元,如何是世家对手。
李倾湖最终被赶出中州城。
在途中,崔氏派杀手击杀李倾湖一行。
年幼的崔念如被路过的周枕云所救,但被自己父母的鲜血浸染的她,得了一个奇怪的病,卧血病。
自此卧血抽生机,媚态满天然。
此生若是找不到命定之人,压制她的卧血病,那么她就会被卧血病缠身,抽尽生机而亡。
不才,牧箫恰好就是她的命定之人。
这是编剧早就写好的。
牧箫环视场景,是一个客栈客房。
简单的装束,代表他的身家并不富裕。
满桌的书籍代表了他的身份。
牧箫扒着窗户,看了一下街景。
一目了然。
天中城下中州城。
时令花开,最是一年美景。
这是要到科考时间了。
这时,长街上,有一女子一身白衣,匆匆的跑过,然后又快速的回身,找到路边的木箱,躲到了后面。
良久,后面一队家丁跑过,四处搜寻模样。
大概是看到牧箫从窗户张望,高声询问。
“那个书生,可看到一女子从这经过?”
“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女子,你问的是哪个?”牧箫好笑,低下头,正好看到木箱后面的白衣女子。
女子蒙着面纱,正对他双手合十的求告。
“穿白衣服,带着面纱的。”
“大街上那么多穿白衣服的,带着面纱的女子,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啊?”
“你这书生,怎么这么多废话。就说你看到的那个就好。”
“那我说了,可莫要怪我。”
“自不会怪你。”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个向南,一个还是向东……”
“马德,你到底看到了几个?”
“满世界啊。比如几位,不就是穿着白衣嘛。”
“别搭理这书生,他眼睛有问题。”家丁中有人过来,拉住和牧箫对话的那个,如是说道。
“他这是诚心逗我。”
“也许不是。他可能,就是单纯的瞎。快别和他墨迹了,赶紧四处去找。”
“晦气!”
……
见家丁都走开了。
牧箫低头笑道:“姑娘,他们都走了。”
女子抬头,捂着嘴在那笑,这时终于可以出声,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的……哈哈,我要被……逗死了。你这人……哈哈,好有趣。”
“虽然这么提醒很不好,但我还是要提醒姑娘一下。姑娘在这么笑下去,就要被我看光了。”
“啊!”
“你这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