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五幕 总有些人需要凋零(1 / 1)闲敲棋子看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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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对面之人是明月女能初妆的时候,牧箫的眼眸忽然一亮。

他有办法将那个背地里阴人的贺无念引出来了。

道家有五梦七身。

人间有五梦七幻。

人间的五梦七幻皆与百族相关。

其中七幻界中最为出名的有三个,云陆上普通老百姓都有所耳闻。

其一,蜃景尘楼。

俗话来说,就是海市蜃楼。

但和海市蜃楼还是有些区别的。

海市蜃楼是幻象,可以用光影来解释。

而蜃景尘楼就是不存在于常世之中的真实世界。

但与洞天福地等又有所区别,因为这是蜃族的家园。

每一个蜃族都可以在常世打开通往蜃界的大门。

而在打开门扉时,在常世所见者,便是蜃景尘楼。

其二,瀛州。

和前世理解的瀛洲不同,云陆的瀛州本来就是云陆的一部分。

因为特殊原因,消失于常世。

但世人依旧还记得,只不过将其归为幻界。

而第三个,就是最为重要的一个。

于今天而言。

情幻天。

情幻天的真实名字就是明月幻天。

是月族明月女所能沟通进入的一个特殊空间。

之所以被称为幻界,主要是因为,明月女喜欢以此历劫,引诱修行之人进入,然后猎杀之。

至于最后谁把谁杀掉,全看运气。

被明月女杀掉的,也不会传这件事。

杀掉明月女的,自然以为自己进入了某个神奇的地方,收获颇丰。

结果出来后,就消失了,再也进不去了。

非是秘境,非是洞天福地。

那如何解释?

干脆编一个名称。

于是,情幻天便出现了。

而这个,就是牧箫想要利用的东西。

身处明月幻天,便已不在常世。

这就是贺无念最大的盲区。

……

虽然月族都是疯批,但正因如此,此事才有转机。

电光石火间,牧箫的思维跳转,再行动时,天狐乱云步躲开能初妆的第一次攻击。

月闪下的月镰有着无尽的杀意。

月闪的空间移动规则与天狐九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世界上的法则本来就是如此,彼此相似很是正常。

只不过月闪更加直接。

它没有任何前后摇,当然本身也不具备伤害能力。

虽然名为月闪,但依靠的媒介是光,而不是单纯的月光。

只要有光和影,就没有月族到不了的地方。

看着牧箫踩着天狐乱云步躲开,能初妆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果然不好杀。

这才有意思啊。

现出身形的能初妆舔了舔嘴唇,有一种面对猎物时的紧张与兴奋。

“牧箫少主,今天我就要用你破九境。”

所以,能初妆才九境巅峰吗?

但九境也很高了好不好。

游戏里,第一个翻车的九境是武尛。

他被刚刚突破到八境的崔念如,以三千细雨布阵而杀之。

至于第二个,牧箫暂时还真没想起来。

“明月姑娘,本少主只擅长帮人破身,不擅长帮人破境。你恐怕找错人了。”

牧箫一边说着话,但却用身法在空中走了一个诡异的线路。

能初妆眨了眨眼睛,咯咯咯的又笑了起来。

“牧箫少主如果喜欢,就一事不劳二主了。正好本姑娘也成年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试试了哦。”

“可是少主,你这么跑来跑去,还走了这么一个风骚的轨迹,是在开屏给我看吗?”

“这样,可破不了本姑娘的身啊。不如少主你停下,让初妆靠近你,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你看如何?”

说着话,能初妆没有追上去,反而将镰刀背到身后。

“少主你看,我都把武器收起来了。”

“若你不放心,我再给你跳段舞如何?”

说着话,不管不顾的凭空跳起,蝉翼薄纱,凌空飞舞,而她整个人凌空虚渡间,如若飞天,优美而婀娜。

牧箫抽了抽嘴角。

我信你个邪。

月族飞天舞,你在开空间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正合我意。

一舞飞天,天地变色。

蔚蓝色的天空如同蒙上一层滤布,背影成似是而非的星空。

星空之下,碧波万顷,海浪滔天。

有明月,升于东方。

沧海明月间,星空逐渐定形。

星汉灿烂,白练横空。

银光千度,似梦如真。

能初妆飞天而来,牧箫却不敢让她接近。

这世间你宁愿相信女人会心甘情愿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也不能相信月族人愿意和平相处。

想要和月族同盟。

只有开出让他们更为心动的条件。

但这也只能保证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拿你历劫。

月族女,是色如牧箫者,也不敢轻易试探的女子。

前一刻还和你蜜意浓情,后一刻说不定就割了你的首级。

这谁受得了。

月族二字,云陆最大的戒色咒语。

“牧箫少主,你躲我做什么?我这都为了方便你帮我破身,拉你进我的幻界了,你怎么还不敢了呢?”

“是我衣服穿的太多了吗?我这就脱掉!”

“能姑娘,我以月族密语让你拉我进入这里,其实是有一件大生意,与你协商。”

那边能初妆真的在脱了。

如果是个正人君子,此时可能直接就转头闭眼了。

但牧箫没有丝毫这种想法。

他怕他转头的时候,头直接掉地上。

月族女面前,一刻都不能放松。

即便眼前这女人是能初妆,也不能放松。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游戏里能明月可以入队,不代表现实中能初妆还是那个‘善良’的月族女。

从她刚才毫不犹豫杀掉和她抢人头的世家精英子弟就可以看出,她有着月族特有的冷漠。

任何可以化作劫难的,都是她所需要的。

应劫而生,历劫而存。

是月族万年不变的悲伤。

所谓的宿命,大体如是。

无法拒绝,便只能成为。

能明月之所以在游戏中还保留着最后的善良,大概是因为她才刚成年吧。

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间事故,自然还保留某些所谓的单纯。

但这单纯和善良,虽然有,但不多。

至少牧箫不敢轻易相信对方。

时至今日,月族还没有灭绝,不能说是幸运,只能说是诅咒。

月光一日照云陆。

月族一日不会灭绝。

月河州苍白流银的月河滩涂上,尽是累累白骨。

是这人间最悲伤的笑话。

能初妆褪尽自己的衣衫,姣好的身姿暴露于眼前。

情幻天如此得名,倒也不为过。

“儒家不是说非礼勿视吗?牧箫少主是没学会吗?如今我被少主看光了,少主总要负责才好。”

“不如,我们先拜堂成亲吧。我刚刚成年不久,很是期待这洞房花烛夜呢。”

“非是本少主无礼,只是我怕我一回头一闭眼,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别的了。”离开了常世,呓语之岁种的能力影响就被削弱。

牧箫此时根本没有半分情欲。

该是什么样的爱情,才会让人奋不顾身的冲向月族呢?

牧箫想象不到。

反正他做不到。

人是需要反馈的。

付出了,就渴望回报。

所谓的无私,在爱情的世界里,或许有,但牧箫这里肯定没有。

他爱的,必须也要爱他。

不然,他宁可不去爱。

“姑娘还是把衣服穿好吧,我真的有一笔大买卖,要与姑娘详谈。”

能初妆凭空而立,歪着头,刘海垂下,露出额间月牙般的印记。

她对牧箫所言的大生意不感兴趣。

“我不好看吗?”

“我身材不好吗?”

“你好像都没什么反应啊?”

“这和书中说的不一样。”

“本来我还想在杀你之前,历历情劫呢,好生无趣。”

牧箫:……

你可能对情劫有什么误解。

“姑娘想破九境,杀我一个七境,怕是毫无用处。”

“但今天很巧,我有一个让姑娘必然到十境的方法。”

“就看姑娘愿不愿意合作了。”

能明月一挥手,衣装如旧。

刚才她根本就没脱衣服。

所有的表象都是牧箫自己脑海中构筑的情景。

身在明月幻天中,明月女有很多办法,让对方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我就想杀你!”

能初妆如是道。

“之前是为了历劫。现在……”

“就是单纯的不爽!”

“接我一招!”

星空明月下,能初妆的身影溶于夜色之中。

……

在相府外和袁丝聊了一次之后,薄惹先一步去往萧家。

在和萧家族长,也就是现在的萧王爷谈完之后,两人联袂前往州主宫。

在州主宫前,两个十一境真刀真枪的大战,已经让这片长街面目疮痍。

但无心终究还是无心。

即便身处十一境,他依旧还顾念着其他人。

降魔术中亦有防御之术,他将自己和符甲罩在其中,才不至于引发更大的损害。

城中虽有阵法,但部分是护卫城池的,部分是护卫重要场所的。

州主宫外,不在阵法保护行列。

两个十一境的交战,让两方军队驻足。

还没有打起来。

薄惹和萧王爷互相看了一眼,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没有理会无心和符甲,两人绕过众人,来到州主宫前。

薄惹抬头,看到了城墙上的韩休德。

对方只是九境的修为,薄惹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单打独斗,儒家或许不是最厉害的,但绝对手段多的让对手麻木。

何况,他是十境儒修。

“韩统领,我与萧王爷有要事入宫,还望放行。”

韩休德于城墙上眨了眨眼。

有那么一刻,他好想动手。

但是,他终究是忍住了。

岁种的能力虽然对他有影响,但韩休德终究还是没有失了智。

今天的宁州城满是意外。

虽然他不太想相信牧箫写给他的书信内容。

但此时却不得不相信。

“薄相与王爷自便便是。”

薄萧二人拱手还礼,只一瞬,便上了城头。

擦肩而过的瞬间。

薄惹有些意外的道。

“我本以为,以韩统领那并不高的道德底线,此时怕是反了才对。”

“现在看来,是薄某人小看了统领大人。”

韩休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尼玛。

这老头是不是不会说话!

只是韩休德却说不了什么。

事实上,他真的有这个打算。

萧王爷跟在薄惹身后经过韩休德时,脸色的表情异常古怪。

萧王爷到不是也觉得韩休德会反而未反。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活了一把年纪,修为境界被自己女儿超过的韩家大家长的长子,好像没有丝毫的羞愧。

对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修为啊。

奇了怪了。

“韩统领好心态。”

萧王爷点个赞,然后走下城墙。

留给韩休德一个背影。

韩休德皱着眉。

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突然夸我干什么?

难不成想要向我求亲?

开什么玩笑。

我韩休德的女儿,她的婚事是我说的算的吗!?

……

少主府中。

岳红绡难得的低调。

若是以前,面对挑衅她的人,直接化身十四境,一剑砍了便是。

但现在,她还记得和牧箫的约定。

暂时以十三境面对世人。

对于墨家这位剑修。

岳红绡已是难得的仁慈。

“前辈,城中限制颇多,进入小世界又有失公允。不如我们出城一战?”

岳红绡眯了眯眼睛。

太麻烦了。

不如我一剑将你砍落算了。

虽然比斗缓解无聊,但她不想睡的好好的,被人强行唤醒。

“可以是可以,但是输赢总要有个说法才好,不然,本尊为什么要答应你的问剑?”

“前辈可试言。”墨思追如是回道。

“简单。今天我若赢了你,则你需向天下告之,日后有向我问剑者,需先过了你这一关!”

呃,闻所未闻的要求。

墨思追想了想。

“可。”

“那走吧。”

“等一下,前辈,若我侥幸赢了您一招半式呢,又该如何?”

岳红绡妩媚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

“本尊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从不费脑子去思考。”

说完,红衣轻许,眨眼无踪。

墨思追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踏剑追了上去。

这一瞬间的插曲过后,少主府的大门前再次热闹起来。

杀伐继续。

段平生颠了颠手中刀,看向远天。

“好想再看看十三境的比试。”

袁佑懿摇头笑道。

“指挥使,你还是先把门外这些搞定再说吧。”

段平生哼了一声。

“畏手畏脚,总是不妥。有些生死在所难免,有些人总要凋零。随我冲杀出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青天白日就敢进攻少主府!”

说完,段平生直接跳出少主府,杀进人群。

袁佑懿无奈,看向羽离。

“赶紧跟上啊。”

羽离挠挠头。

“师父,你不出去?”

“我是军师,要指挥的。”

羽离抽了抽嘴角。

又是这个。

你是军师,你收我为徒?

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看上我可塑性强吗?

想着,羽离也跳了出去。

紧接着,虎威营的甲士跟着跳出去大半。

这时,袁佑懿心有所感,看向少主府后院。

他眉头微皱。

总感觉,那里突然多了一道莫名的气息。

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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