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清晨,义庄小院内!
“含胸拔背,勿挺胸!”
“胸要平,背要圆。”
“虚灵顶劲,头往上顶。”
“你们要切记,茅山道术可不是嘴巴上念两句咒语就行了,高深的道法必须要有强大的体魄做支撑!”
九叔背着手,握着一根竹棍,对着自己的三个徒弟出言训诫。
文才顶着马桶盖发型,一脸的苦瓜相,
此刻已经是两腿发颤,弓腰驼背了。
“师父啊,我们都蹲了快一个时辰了,能不能歇会儿啊。”
“是啊师父,歇会吧。”
秋生嘟囔着,他也不想练了。
事实上,秋生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就是玩心太重,觉得蹲马步枯燥。
“而且小师弟大病初愈,天天这么训练我担心他身子骨吃不消啊!”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九叔冷哼一声,手上的竹棍直接落在文才和秋生的屁股上,“人家道陵扎的马步肩平胯直,比你们稳多了!”
“哎呦,师父你就是偏心,小师弟入门这么久,一次打都没挨过,你看你总是打我们。”秋生捂着屁股,抱怨道。
“嗯?”九叔眼睛一瞪,“涨能耐了是吧,还敢顶嘴了,那就再加练两个时辰,练不完不准吃饭。”
“啊?!”
文才一惊,立马哭丧着脸喊道,“师父不要啊,要罚你就罚秋生,是他想偷懒,你别罚我啊!”
就他这小身板,别说两个时辰了,怕是再多蹲一会儿,估计今天都别想走道了。
“没义气!”
秋生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立马对着九叔嬉皮笑脸道,“师父啊,我刚才和您说笑呢。”
“哎?师父今天这身衣服好帅啊,小师弟你说是不是?”
秋生一边说着,一边朝张道陵狂打眼色。
张道陵当时就乐了。
心道自己这两个师兄还真是和电影里一模一样。
妥妥的逆徒二人组啊!
不过回想过去半个月,九叔确实没教过自己任何道术,
每天不是蹲马步,就是站桩练拳。
用九叔的话说,是帮他们打基础。
正所谓,万里高楼平地起嘛!
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自己身怀道门天师系统,不学道术,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天师呢?
想到这里,张道陵便开口了,“师父,我练站桩蹲马也半个月了,要不您老教点别的呗。”
九叔闻言,思索了片刻。
想当初文才和秋生入门,都是先打了一年的根基,才开始接触道法的。
这也是茅山一脉教习弟子向来的做法。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小徒弟,林九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半个月的训练下来,林九发现这个小子有些不同。
要知道普通人第一次站桩蹲马能坚持个三五分钟就不错了,而这小家伙第一次就坚持了一个时辰。
到现在,单论站桩的时间已经都快要赶上秋生了。
半个月的训练,竟有如此效果?
思来想去,九叔只能把这归结为天赋异禀。
而对于天赋异禀者,这教习的进度是不是也可以提前些?
想到这,九叔便应声道,“好,那今天蹲马就到这里,接下来我教你们画符。”
“啊?”
“又画符?”
秋生的身手极好,但与道法一途似乎少了几分悟性。
往往一到画符的时候,就犯困。
所以也是嘀咕道,“还不如蹲马呢。”
九叔瞥了他一眼,“那好,文才和道陵跟着我去画符,你就在这蹲到天黑吧!”
“别别别,师父我也去画符,我最喜欢画符了,嘿嘿,我现在就去给您准备沙盘。”
说完,秋生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文才则低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师父,我能不能不去画符啊?那玩意儿我看得头晕眼花…”
“你说呢?”九叔反问道。
文才乖乖的哦了一声。
对这两个徒弟,九叔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身又看了一眼张道陵,心道:“千万不要又是一个榆木脑袋啊!”
……
几人进了屋子,秋生也已经将沙盘摆在了屋子中央。
九叔走到沙盘前面,拿起竹棍说道:“画符,是道门修士的基本功之一。
道家的符咒咒语,起源于古时的巫祝。
仪式规矩颇为繁杂。
画符前,必先要摆香案,上香,请神,
净身,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
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
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一不可。”
张道陵听完一愣,这么麻烦?
他可是亲眼见过九叔画符,那完全是抬手之间的事啊!
九叔一眼看穿张道陵的心思,笑着道,“道法有云: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
其实在道家符篆里,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
先天符运力一笔而成,即所谓的“一点灵光即是符”,
为师在入道门第三年,便已练成了先天符,自然也就省去了很多程式。”
张道陵恍然,原来一笔成符,是先天符。
“师父,所以您接下来要教我们的是后天符?”
九叔点头,“没错,不过咱们这次以沙盘代替朱墨,全当练习,你们也就不用请愿净身了,直接来吧!”
说着,九叔便以竹棍代笔点在了沙盘上。
“道陵,你且看好,为师接下来画的这一道符,名曰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