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放任邪鼠在屋中乱跑,时而闻闻桌腿,时而嗅嗅凳椅。
沈楚没有管它,而是从怀中取出今日放置点给的两瓶丹药打量了起来。
对于修士的事情,从小生活在祖宅里的沈楚其实知道的是不多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家对于能留在祖宅里修炼的那些修士,从来不给他们教导太多有关于外界的事情,只是让每个族人都得修炼,不断的提升修为,要不然就会被赶出祖宅去干活。
在祖宅里,你吃喝有仆人照顾,无需担心修炼资源和历练厮杀的问题,如此生活,自是不会有人愿意放弃。
每个族人都铆足了劲头的在修炼,最后像沈楚这种灵根差的人,就会被一轮轮的淘汰。
“固气丹,火毒丹,这个我知道,用来突破炼气境界的,之前有族人被分配到这种丹药,可这火毒丹是。”沈楚看着手中一瓶丹药有些疑惑。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这玩意绝不是给人吃的。
倒出一颗火毒丹在手心把玩,都不用靠的很近,就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焦味。
吱吱吱!
这时,邪鼠仿若闻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连忙跑了过来,坐在沈楚的脚边后肢直立,双眼有些渴望的看着沈楚手里的火毒丹。
“你想吃这个?”看着这家伙灵动的眼神,沈楚有些兴趣。
反正魔炼一只邪鼠的代价也不大,既然这小家伙想吃,那就试试看火毒丹的效果好了,死了自己再重新炼一只。
随手一丢,还未落地,火毒丹就已被邪鼠跃起一口吞入腹中,沈楚立马仔细观察起了邪鼠的反应。
不到几息,邪鼠忽然口吐黑烟的翻倒在地,模样十分痛苦的左右滚动了起来。
因为剧痛,它的爪子不断在石板上抓挠,抓出了一条条深刻的爪痕。
就在沈楚以为这家伙会被毒死的时候,邪鼠忽然起身,后背燃起了赤红的火焰。
这些火焰久久不息,就那么与邪鼠的后背融洽结合在了一起,从头部一路蔓延到了尾巴根,好是邪异。
“吱吱!”
邪鼠口吐火息,长度大约三尺左右,火势相当旺盛。
“妖兽!”沈楚惊喜的从椅子上站起。
世间有野兽成精,被修士称为妖兽。
妖兽灵智远胜于野兽,并且体内具有妖丹,拥有着类似于修士术法的手段,强大的修士一般都会以妖兽为猎物,拿妖兽体内妖丹作为炼丹材料。
或者饲养妖兽,来作为自己的手段。
沈楚万万没有想到,这邪鼠可是一只普通老鼠出身,没有什么大机缘大造化,是不可能成为妖兽的。
眼下的变化绝不是邪兽魔炼诀的功劳,而是放置点奖励的火毒丹。
有了这只邪鼠妖兽,就算是碰到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沈楚也是一点都不虚了。
“还有两颗火毒丹,可以再培养两只邪鼠。”沈楚盖好瓶塞大喜,这完全是意外收获了。
沈楚的肩膀上,有一只淡灰色的小虫子趴着一动不动,随着邪鼠变为妖兽后,小虫子轻轻飞起,悄然间已是消失在了屋内,不知去向。
……
黑河码头。
百里伐坐在一所临水的屋中,身无一物,而身下正有一女子背对着精心服侍。
“百里仙师,你可是奴家这个月服侍过的第三位仙师了,最近太安城是不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呀,平日里除了沈家的仙师以外,我们这可是罕见外人的。”女子娇滴滴的问道。
“沈家老祖……又要尝试突破了……要我说何必……人就是人……人怎么能胜天……再多的手段不臣服真仙……金丹终究无望……”
百里伐气喘吁吁,神情十分享受,就在这时他眼前飞过一只灰色的虫子,百里伐嗅了嗅鼻子,瞬间神情更加愉悦,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好纯的丹药味,被赶出来的弃丹,资源待遇也不差嘛,要是换做寻常时候,我也不敢下手,这次沈家老祖出关,真是好时机。”
百里伐神情突然变得无比淡定冷漠,随着他身下爆发出一股吸力,那女子连反应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全身一震,瞬息间就已经化为了一块人皮掉落在地。
“金丹大道久久不现,阴风山诸方暗中窥探,沈家老祖想要走出自己的路,谁会准许呢……”
话音消散,百里伐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屋中。
……
等邪鼠能够完全控制住自身的变化,收放火焰后,沈楚便将邪鼠装在布包里,慢悠悠的走回了福济堂。
两个时辰过去,想来沈掌柜那边的事情也都忙活好了,自己不能外出太久,以免被沈掌柜打上一个爱玩的印象。
刚敲门走进福济堂,沈楚就看到大堂里,两位沈家族人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趴在桌上休息,这二人嘴唇发青,眼里全是血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被邪修给榨干了。
“沈楚,你回来的正好,快去后堂帮忙。”一人见沈楚进来,连忙催促道。
“帮,帮什么。”看这二人模样,沈楚多少有些犯怵。
“快去,莫要等沈掌柜出来喊你,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另一人提醒道。
沈楚没有办法,只得朝着后堂走去,福济堂前堂通后院和后堂,虽然只来了一天,沈楚也从沈北风那里得知,如果没有沈龙象的许可,任何人都是不得进入后堂的。
那里是福济堂的禁地,被沈龙象常年监管。
刚靠近后堂所在,沈楚便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一股怪味,这味道闻起来很像是什么油,又像是腐烂的味道,让人很不适应。
一步跨入后堂,这光线似乎都黯淡了许多,一尊丈高的黑色铁炉瞬间映入沈楚眼中。
沈北风、沈龙象以及五名沈家族人围站在黑炉四周,神色凝重的望着黑炉上方。
那里,正倒吊着一个女人,她腹部鼓鼓隆起,还是位怀有身孕的妇人。
滴滴滴!
女人身上不断有浊黄色水珠滴落,两条手臂因为最接近黑炉,早已是被蒸的只剩下两根白骨。
即使如此,女人依旧意识清醒,张着嘴巴凄惨痛苦的作无声哀嚎。
那场面虽然没有一丁点声音发出,却让沈楚全身由内到外的胆寒发颤。
“这,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