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黑木贤人化身的纸喜轿老实待着不动。
这样异常的身姿给他非常奇怪的感觉。
因为纸喜轿的眼睛也就是他的眼睛,是纸帘子前的两个红灯笼。
纸帘子就是他的嘴,里厢可以理解为口腔或者肚子。
轿夫抬的木杆就是四肢。
错乱的感官带给他说不出名堂的荒诞感。
很快,四个持刀纸人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前面两个拖着一身JK服饰的藤野一花,后面两个似乎是在对现场进行复位。
以它们的智商多半没有这么细致,黑木贤人猜测应该是幕后人的预设指令。
纸喜轿的[异域]是将目标建筑从现实剥离,拖入里世界一样的地方。
那个时候目标建筑外的空间虽然看起来一样,但已经不是原本所熟知的世界了。
所以异域能力结束,建筑回归现实。
纸人们活动的所有线索都会在建筑外断掉。
即使外面正好有个正在运转的监控摄像头,也不能捕捉它们离开时的景像。
直接变成一桩无可追查的悬案。
到那个时候,无能为力的东瀛职业警察们只能相信草率复位的现场。
将这人口拐卖案定性为密室失踪。
梳理一遍获悉的情报,黑木贤人凝神屏息的等待最后一关。
只要纸人没能识破他,这关就算过了!
时间在忐忑中度过,带着藤野一花的纸人们毫无所觉的将她塞进了轿子里厢。
她眼泪跟开闸水龙头一样流下,在呜呜声中不断挣扎,
可始终无法挣脱身上看似脆弱的长纸条。
纸帘子放下,彻底将这位倒霉蛋关在了纸喜轿里。
持刀纸人们齐齐抬起轿子,随风跃到里世界的道路上。
渐行渐远。
在它们离开的十分钟后,一道倩影极速跑到藤野家的围墙大门前。
她熟练的打开围墙门,进入一层大门摁响了门铃。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给她开门。
等待几分钟后,访客意识到了不对。
她绕道侧面窗户,用木刀敲碎了玻璃闯了进去。
接着拿着木刀开始呼唤着藤野一花的名字。
“一花?一花!”
屋内静悄悄一片,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喊。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闯入者打开手机的LINE群组。
定位功能上显示的是【柏森公寓】
.....
里世界,不知道什么地方。
被抬走黑木贤人勉强适应了异常感官,用红灯笼眼睛观察起现状。
纸人们将他抬到了里世界深处,沿途所见从城市的高耸建筑逐步变成起伏的荒野。
这里昏暗一片,但又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像云朵遮住了太阳,只是天边透过如昏日般的暗红光彩。
光线照射下,隐约可见荒野丘陵上活动的身影。
他看不见详细的样子,只能勉强分辨似乎是提着刀兵的披甲骷髅。
纸人们并未招惹那些骷髅,而是抬着他转入了荒野边缘的小道内。
在小道入口旁有一个木牌子。
一辆双马驱使的骷髅马车就停在木牌下,一位衣衫破旧的人影就坐在车夫位上。
它看起来也是骷髅模样,手里拿着缰绳。
腰间还有一柄插在皮鞘内的短兵器。
出乎预料的,它不是纸人一方。
纸人似乎是忌惮的从马车对面走入小道,彼此之间没有爆发冲突。
隐隐维持了某种平衡。
外面安静一片,黑木贤人里面却有些不安分。
“呜!呜!”
藤野一花里厢内的挣扎终于获得了成效,她挣脱开了长纸条的束缚。
然后战战兢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明亮的水果刀。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妙。
怯懦的个性本来应该让她选择瑟瑟发抖地等待命运的定论。
但一想到学园里那位一直关照自己的朋友,可能会因为自己没有及时保护她而自责。
藤原一花就觉得自己不能死在妖魔手里。
她恐惧又带着坚定的用水果刀割向了纸糊的帘子,打算弄一个破口逃出去。
然而刀锋刺入纸帘,一股韧性阻隔了刀刃的前进。
像是割在猪肉上,血红的水从纸帘中飞溅在藤野一花脸上。
铁锈味与血水引导出极为不妙的猜想,她在怪物的肚子里?
藤野一花瞬间呆住了。
紧接着纸轿突兀一抖。
没坐稳的藤野一花猝不及防之下磕在了硬硬的东西,径直昏了过去。
外面的纸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但没有反应。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可纸喜轿并不是那么好被破坏的。
轿夫继续前进,小道上开始出现古旧的老式东瀛建筑。
从褪色地方的材质来看,似乎也是纸做的建筑。
黑木贤人忍着痛睁大眼睛记录沿途所见。
增多的建筑逐步变成了一个小镇子的规模,街道上飘荡着零星纸人。
它们与持刀纸人外貌不同,也没有武器。
看起来更像是婚宴的‘宾客’
只是这些‘宾客’没有真正宾客的地位,稍有靠近就被凶神恶煞的持刀纸人砍出破口。
然后惊慌失措的逃入附近的纸质宅子。
里面还有众多大小不一的纸人,大多都是‘宾客’或者说平民模样。
但这些纸人似乎好奇心都很重。
明明有持刀轿夫砍伤纸宾客的前例,还是有纸人靠近被砍伤逃跑。
‘这就是纸人们的大本营?’
黑木贤人有些紧张,毕竟身处敌人大本营。
要是出点什么疏漏,怕是抬着进来抬着出去。
嗯...如果算上那个血契冥婚的话,他应该会被埋到地里去。
成为那位栗山若子的新郎。
所幸,他变化的纸喜轿实在和原版一模一样,纸人彼此之间也没有神秘的联系。
就这样,他被抬入一间宅子放到了空地上。
昏过去的藤野一花被持刀纸人带了出来,有‘宾客’往她身上穿套喜庆合身的嫁衣。
然后两个外貌更为特殊的纸人走了出来。
它们的面貌一样是画上去的,但从面孔线条来看居然有些类似藤野家的相片。
似乎是仿照藤野一花父母的面貌画的。
它们围绕着新娘藤野一花做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但又非常有章法的事情。
可能是婚嫁的必要过程。
‘奇怪的方式,并不是直接害人而是不能理解的嫁娶,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黑木贤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情报太少他无法摸清楚具体情况。
但现在看来,虽然缺少了很多过程,连一半真一半假的聘礼都没有。
但被抓来的人的确要经历一场形势上的‘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