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的石小白缓缓低头，目光直视金发少年，脑海里响起了“绝对选项完结”的炙热声音，他选择了选项四，选择了自己分析出来的“脑残之路”，而现在选项完结，他已经没有机会重新选择。

这是一条必须走下去的不归路。

石小白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他不会因错误的选择而后悔，因为错误的从来都不会是选择，而是选择的人。

更何况，这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思考出来的第五条路，最正确的道路。

石小白认真道：“目的？不，本王是认真的，出自真心的。”

“说谎。”

金发少年面无表情道：“你是被虚造出来的存在，不会拥有主观的感情，你的情感和心理早已被程序化，你的一切都是被设定所掌控。你会突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必然是出于设定者的意识，所以我问的不是你，而是设定了你的那个程序。它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我愤怒？亦或者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

石小白微微一愣，对于金发少年这颠倒黑白的说法有些愕然，看来在这个被试练程序制造出来，被设定掌控的仿造英雄王的认知中，他们才是虚拟制造的存在。

果然对虚假而言，真实才是真正的虚假。

石小白嘴角的笑意更浓，更加确定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他目光流露着深情，柔声说道：“即使是程序制造的存在也会产生主观的意识，成为超越程序的存在。李晨曦，本王是虚假的，但却也是真实的，因为本王的肉体虽然是程序的集合，但意识却来自另一个世界，来自你熟悉的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本王一直注视着你，不是十年，而是十生十世，历经十次轮回依然选择作为一丝飘渺的意识陪伴在你的身边，只为不与你分开，只不过你不曾察觉到本王的目光罢了。对你而言，本王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对本王来说，你是十生十世里唯一的信仰，即使在这个世界里本王被设定为魔王，从一开始就拥有被称之为魔后的伴侣，但本王从始至终，唯一爱的，只有你一个。本王的爱可以跨域一切，跨越年龄，性别，时空轮回，甚至跨越真实虚假，虽然本王无法反抗程序的设定，无法立刻结束那虚假的婚姻，但本王只会称魔后为女朋友，不会称她为妻子，因为本王的右手只为你张开，本王的内心只为你敞开，本王的妻子非你莫属！李晨曦，你只要缓缓踏出一步，本王会给你自己的所有，你愿意吗？成为那个能够得到所有宠爱的小三。”

一番话下来，三万观众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它们无法完全听懂魔王的这段话，什么程序，另一个世界，它们都不清楚，但它们能够感受到这一段话里充盈着怎样的情感。

十生十世不离不弃的爱？

能够得到所有宠爱的小三？

啊，小三这样的词汇，也能够被述说得这么美好吗？

来自人类世界的新人们从石小白说到“本王是虚假的”，就已经意识石小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听到最后却为这个明显是谎言的话语而生出了感动的情愫，甚至产生了“这难道是真的”的错觉。

因为这段告白，实在太温柔，太深情，太感人了。

然而如同机器一样的金发少年却依然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凝视了石小白数秒，毫无情绪地说道：“很完美的谎言，你是一个逻辑缜密，情商极高的欺诈者，但你或许可以欺骗三万个观众，却骗不了我，只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个程序让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给你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坦白，或者马上死。”

石小白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但本王有证据可以证明本王不是被控制的程序，本王的爱也不是虚假的谎言，本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

“证据？”

金发少年目光冰冷，说道：“那么我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能够把这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圆满，甚至让我相信，那么即使是谎言，我也会选择相信。”

“谎言吗？”

石小白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李晨曦，你并非机器，你拥有自己的情感，只不过封印在冰冷的表象里，不愿被人看见罢了，但本王却知道，知道你心中的某些情感。比如你所憧憬的女性形象，身穿深蓝色长裙和银色铠甲，用深蓝色的发带盘起金色的发髻，刘海中分在白皙的脸颊两旁垂下发丝，眸里充盈正气，持剑杀敌，帅气而美丽，你喜欢这样的女子。你说，这一点，程序能够知晓吗？这一点，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知道吗？本王一直作为一丝飘渺的意识陪伴着你，所以本王是最了解你的存在。”

金发少年闻言瞳孔微微一缩，目光终于出现了些微的变化，他冷声道：“虽然你的话依然漏洞百出，但你描绘的那个女性形象，确实完美符合了我的口味，但这一点不可能有人能够得知，你为何能够知道我的心理？心理学上的心理画像手段对我不可能有作用，我从来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你身后的那个程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探知出我的内心！”

李无语报出他所掌握的剑招，说出他一些人生经历，虽然都符合事实，但那些却是很多人都能够轻易知道的表面情报，是被记载在史册里的情报，试练程序知道这些无可厚非。

但隐藏在内心的想法，比如憧憬的女性形象，这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得知的信息。

所以一直淡定平静的金发少年无法再维持住绝对的冷静，因为他想不出石小白是如何做到的。

石小白轻笑道：“这一世，本王注视了你十几年，如果连你自己封印的内心都不知晓，那么本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当然，你会认为这是谎言，是欺诈手段，但晨曦，本王的证据可不止这么一点。你手中的那把不存在之剑，事实是存在的，只是其他人无法意识到它的存在而言，如果不知道它的真实面目，便无法看见它，它就是这样的存在。但本王一直陪伴在你身旁，所以本王是为数不多，能够看见它的人。本王甚至知道，你为它取的名字，你将这把剑称为晨耀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