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大喊大叫着来到前头。
只见快活楼里喧闹一片,二楼有人在讨价还价,还有人神色嚣张,说话鼻孔朝天,三楼有人在楼道里和美人玩耍,蒙着眼撞倒一片人,大厅里更有个不长记性的,那天那个被孙志找机会暴揍一顿的少年,此刻又在和两个美人玩假装白嫖的游戏。
此刻林教头出去了,快活楼里就剩四五个打手,根本忙不过来。
杨凡见状,大喝一声:“大胆,敢在快活楼闹事!”
他猛地狂奔到下面大厅,冲着那少年跑了过去。
那少年这次有经验了,见状直接大喊:“其实我有钱!嘿嘿,我是有钱的,我这就……”
“有钱?有钱更是罪加一等!”
杨凡抓着他就暴揍一顿。
他下手很有分寸,不打骨头,不打穴位,专打皮糙肉厚的地方。
这样不会把这人打成重伤,但看起来却十分有气势。
他边打边喊道:“明明有钱,居然说要白嫖,你这简直就是挑衅,挑衅我快活楼!我今天就打你一顿狠的,给你长长记性!”
说着疯狂出拳。
少年已经被吓到了,连忙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我有钱,我没想白嫖,我那是调情啊!调……哎呦!”
杨凡最后重重给他来了一下,道:“滚去付账!”
少年灰溜溜去付了钱。
这时杨凡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但这还不够。
二楼讨价还价的人正在跟一名打手掰扯,神色嚣张的人瞥了楼下的他一眼,冷笑连连。
三楼蒙着眼的人还在撞人,去拦他的两个打手并非真正的武者,竟是被他撞倒。
杨凡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奔上了三楼。
“嘿嘿嘿,美人啊美人,你们在哪里?”
蒙眼中年人贱兮兮地笑着,双手放在身前,弯着腰摸索着身边的人。
一个打手过去拦他,刚刚搭上他的手,就被他猛地推开。
这是个练家子。
看起来不是武者,但也颇有几分实力。
杨凡喝道:“在快活楼撒野,饶你不得!”
说话间,他猛地扑了上去,一拳击出!
“嘿,是个好手!”
中年人将脸上黑布撕了,一闪身躲过这一拳,然后一脚踹向杨凡。
杨凡下意识想要躲,但他忽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只挪移了一寸,看样子就像是躲闪不及被踢中了。
“啊!”
杨凡跌倒在地,怒视他道:“今天本是我的大喜日子……你惹怒我了!”
他大吼一声,起身三进步,一拳轰出!
中年人冷笑一声,同样出拳,想要和他对轰。
“你输了!”
原来杨凡满含怒气的一拳只是虚招,看见中年人出拳,他立刻收拳踢腿。
啪嗒!
中年人被踢飞,撞在三楼走廊的一张桌子上,顿时将桌子撞得四分五裂。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快活楼大多数人的目光。
中年人站起身来,含怒出声:“快活楼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对你妈!”
杨凡此刻情绪已经非常激动。
骂完这句话,他忽然开始喘起急气,脸色苍白起来。
他发觉他的心脏格外地痛,就像是有两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像拧毛巾一般,将他的心脏拧成一团,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
他手捂着胸口,因为忍痛,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中年人见状,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原来是个病鬼。”
“你说什么?”
杨凡目光死死看着他,缓缓向他走去。
“你再动气,会死得很惨。”
忽然,旁边有人说道。
杨凡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神色嚣张的人,这人高傲地道:“我绝对不会看错,你现在心脏很痛吧!这是绝症——”
“绝你妈!我身体好得很!”
杨凡骂了一句,随即转头对着中年人道:“敢在快活楼捣乱,你真是找死!”
说着状若疯狂地冲过去,一脚踢出!
中年人冷哼一声,躲过这一击,一拳打在杨凡胳膊上。
杨凡吃痛地叫了声,但立刻打了他一巴掌。
啪!
这个耳光极其响亮。
中年人心中大怒,和杨凡战了一起。
然而过了两三招,他发现杨凡招招以伤换伤,根本不防守。
“你疯了!不过是打一份工,你至于这么拼命吗?”
中年人惊怒道。
杨凡道:“快活楼给我找女人,快活楼就是我的家!”
说完,追着中年人打。
“这是个疯子!我跟他较什么劲?”
中年人心生惧意,转身就跑。
“哪里跑!”
杨凡紧追不舍。
一路上,他打碎花瓶、踢断楼梯、误伤客人与美人,引得快活楼混乱无比。
“谁在快活楼闹事,谁就是我的敌人!”
杨凡追中年人到了大厅,眼见整个快活楼的视线都聚在他身上,顿时又大吼了一声。
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他身子一晃,整个人摔倒在地。
“痛!好痛!为什么,我的心脏好痛!”
他在地上痛得翻滚。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花姐终于闻声赶来,看见快活楼里一片狼藉,顿时惊道:“杨凡?他在做什么!”
旁边的美人赶紧跟他说明事情经过。
花姐正听着,忽然看见林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顿时说道:“林教头,这里交给你了,来人,将杨凡抬到后院。”
“月儿,去请陈大夫!”
月儿看了杨凡一眼,应道:“是。”
于是杨凡被两个打手抬到后院的一个房间中。
不一会儿,陈大夫来了,竟是个女大夫,生得美丽,可此刻的杨凡已经没有心思欣赏。
“大夫,救救我,大夫!我好痛!”
杨凡抓着陈大夫的手道。
陈大夫眉头轻蹙,手腕微微一旋,带出一股震劲,杨凡的双手立刻被震开。
杨凡脸色一变,当即不敢放肆。
陈大夫见状,这才给他把脉。
“陈大夫,他怎么样了?”
花姐在旁边问道。
陈大夫沉思了会儿,又看了看杨凡的脸色、出汗的状况,摇头道:“这是真心痛,原本用针灸配合药物可以慢慢调理,但现在真正发作起来,已经没救了。”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
杨凡脸色大变,焦急道:“陈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陈大夫!”
陈大夫闻言,从药匣中取出一排银针,在他的极泉穴处刺了几针,捻了捻,过了一会儿,眼见杨凡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便收了针。
杨凡喜道:“大夫,我是不是好了?”
陈大夫道:“只是帮你稍微缓解而已,这个病真正发作起来,无药可治的,你最多只有三天好活。”
说完,她起身就走。
“不!不!陈大夫,救救我,救救我!啊……好痛!”
杨凡起身想追陈大夫,可是走一半就摔倒在地,痛呼出声。
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杨凡这才发现,房间的门早已被人关上。
花姐等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浑身冷汗直流,痛得眉头紧皱。
但他脸上的恐惧渐渐消失。
他坐在床上,静静等着。
每隔一段时间,发出几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