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君回到家在父母面前还挨一顿揍,一路哭着找蒋帆去了,说什么不肯一个人呆着,非要蒋帆送回周家。
周谧安把人送走正欢天喜地翻材料做准备呢,看见蒋帆把人领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将门拍在蒋帆脸上。
“我不想走!我不想走,绵绵我要留在你家!呜呜呜她们家里没好人!”罗雪君拉住周谧安就哭开了,把回到家里又挨顿打的事情说得极其凄惨。
还没恭喜那里现在是你家了。终于明白罗小草当初为什么变成小草还那么嗨森了。
现在家里没有别人,周谧安一点也没客气,“你住这里不方便,恐怕照顾不周,你还是跟蒋帆去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房子不是空的?我可以少吃点,我不要走啊!绵绵你得收留我啊!”在外面蒋帆不会陪着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有人能指望得上了,周家就是救命稻草“我一个人在外面,要是被抓回去怎么办啊?他们要把我关起来卖掉了啊!”
夏丁香当初是怎么带大蒋帆的,这也太不容易了。
蒋帆装壁画杵在一旁,如果在周谧安身边放个搅屎额,对他来说也许不是很坏的事情。
“你日后不准乱闯我房间,不准进!”周谧安终于败给她切切实实的恐惧,初来乍到,确实不容易。
可是她也不容易啊!想到将要继续停滞的空间计划就心塞。
“吃饭了没?”
“午饭还是晚饭?”
“”
“其实都没吃。”
“没到晚饭点儿呢,饭桶。”
周谧安想想也算有点香火情,如果不捣乱的话养着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下班周爸周妈才知道罗雪君又被打回来了,罗雪君又着重描述一遍亲爹卖女求荣,然后星星眼看着周爸:“要是周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
夫妻俩心情十分微妙,本来只有一个不着家的孩子,着家以后发展成了一群。
还好都不捣蛋吧。
晚饭过后罗雪君跟着周谧安继续寻求安慰,被推出门外约法三章:
“不准靠近人不准靠近门不准靠近人在时的屋门!”
然后被毫不客气地拍门外了。
罗雪君看着门板,低下眼睑,在无人见的角度微微笑了笑,既而垂头丧气的样子回刘章诗的屋子去了。
“你腿伤还疼吗?来给你擦擦药酒吧。”刘章诗见她回屋,手里拿着小酒瓶子就过来了。
好热情,居然堵在门口擦药。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好。”罗雪君接过药酒拿在手里,忽而叹口气,“唉绵绵不知为何不喜欢我呢”
“没事,她即使不高兴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也不是脾气好,你还是少惹她吧。”
“诗诗跟绵绵在一起多久啦?你知道要怎么才能哄她开心吗?”
“不知道。”
“”
“你还是放弃吧,你不行。”
哦,果然。
“为什么好爸爸都是别人的呢?绵绵的爸爸宠女儿,蒋帆的父亲”
“蒋帆他爸爸不太出奇吧?”
“他父亲可是很厉害的呢!他只有一个儿子,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做他儿媳。”
哦,明白了。
罗雪君伸手抱住刘章诗寻求安慰,“那以后诗诗多陪陪我好不好?”
“嗯嗯行。”
周谧安最近几日都锁门在屋子里,罗雪君不敢靠近,就黏着刘章诗,刘章诗也无事,索性带着瑜伽垫和罗雪君跑到楼顶,大字型躺在那里晒太阳。
“你不怕晒黑啊?太阳这么大!”
“你不懂,我在练功。”
“练啥?黑炭是怎样炼成的?活肉晒干的可行性?”视线黏在刘章诗身上,语带调笑。
“我在感受太阳光落在身上的能量,风的方向神魂触摸这世界用手无法触摸的一切”刘章诗没睁眼,阳光穿透眼皮的感觉不好,她却似无所觉。
“哦。”罗雪君试了一下,不得其门,就如同她一样光板躺在砂石满布的地上,“怎么做的?”
“放空你的大脑,将灵魂释放出躯壳,捕捉你头脸上的阳光,一点一点向远处延伸”
“嗯延伸”罗雪君已观察半晌,迅速得其要领,将神识伸向半空,看见高楼林立的城市,楼顶躺着的两人,然后迅速转而向下,穿过层层楼阁,神识进入周家。
周谧安发现不对,马上收起耗子和小草,因为猫她也见过,干脆下次给它显形让大家都看得见算了!
罗雪君的神识绕着周谧安跑一圈,带着欢喜的情状,近距离看了看她,然后就又跑出去了。
可惜她不知道周爸在哪里上班。
“回来。”刘章诗感到神魂一阵刺痛,周谧安的声音在脑中炸响。
刘章诗刚想起身收拾东西下去,却一头栽倒在地。再睁眼时时却是在一处如墨般浓稠,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
“你明知,罗雪君不是普通人,你为什么要教她神识出窍?!”
“你可知道,她比你神识要强大许多!”
刘章诗想辩解想认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神智也开始昏沉起来。
“你想一仆二主,量我不敢杀生?那你就在这永生永世慢慢活着吧。”
罗雪君看着刘章诗一头栽倒,便知事有不妙,比量一下自己的小身子骨和刘章诗的大身板,罗雪君拖着瑜伽垫将她拽到室内,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将她带回周家。
开门将刘章诗拖到客厅,瑜伽垫早拽烂了,罗雪君毫不犹豫地去敲了周谧安的房门。
从进入周家开始,罗雪君便感到十分沉重的压力,放下刘章诗,走向周谧安的房门,恐怖的危险感觉恍若实质,她不比刘章诗强多少,她知道可能自己的生死也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她必须去。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门内毫无回应。
“绵绵诗诗她晕过去了,你能来看看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吗?”罗雪君尽量保持正常说话不哆嗦,但是门内毫无回应,让她心不断的沉下去。
“”
“绵绵我们我们不是朋友的吗?求求你开门好不好?”
压力愈发沉重,罗雪君没有反抗的跪下去,话也说不出来,心脏似乎被人攥在手里一般,但她却执意敲门,手抬不起,头也一下一下撞在门上,“咚、咚、咚、咚”
“你扶她回屋吧,睡一觉就会醒了。”门还是没有开,门内却传来冷冷的声音,身上似乎要压碎骨头般的力量也一瞬间尽去了。
“谢谢谢谢您”罗雪君衣衫都被汗湿透了,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忍不住将头磕在地上,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