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的人,睡的极其的不安稳,紧皱着眉。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专属于两人的回忆如数在脑海跳出来。
他在自己罚跪的时候出现,在在她被人围攻的从天而降,在两人跌入瀑布的时候他的不离不弃。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莫筱茹对自己来的一刀。
他冷酷无情的把自己推开,他的不信任,他冰冷的眼神宛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她的心口。
她好痛,好痛。
替她把脉的大夫收手,无能为力的摇头,来到他面前,揖手“大少爷,夫人这是病入膏肓,请尽早准备后事吧。”
莫尘阳脸色难看的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推到在一旁,生气的开口,“庸医,给我滚。”
他的希儿怎么会离开他,怎么舍得丢下他。
大夫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离开。
管家与大夫擦肩而过,急急忙忙的走进去,“大少爷,郝神医最近不在京城。”
“什么?”
管家小心翼翼的站着,不敢再说什么。
此时凌烟阁院子,宫决想提小鸡一样的把南大夫提在手上。
双脚腾空的人在空中奋力扑腾。
宫决把他一把丢进屋中,他吃痛的“哎哟”一声,揉着腰抱怨,道“我说宫小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老辈子的?”
南大夫非常气结他这么的不尊重自己。
莫尘阳见到他,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不欢迎,起身与他对峙,“宫决你来干什么?我莫府不欢迎你。”
宫决对于眼前这人发出不和谐的一面,嗤之以鼻,直径坐在上座,“南大夫,等你喝酒。”
南大夫听见宫决说美酒,顿时来了精神,对莫尘阳拱手,直径走进里屋,来到床边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丝不太明显的黑色在脸上串动。
南大夫闭眼替她把脉,好看的眉紧皱在一起,看了看她眼珠,心里暗自犯嘀咕:奇怪,这丫头的气息为何时有时无的?
突然他感到掌心一阵骚动,低头,睁眼只见她对自己摇头,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下:我没事三个字。
南大夫语重心长的吐口气,但还是点头。
堂中宫决与莫尘阳两人气场不相上下,南大夫走出来。
两人顿时朝他围过去,“怎么样?”
南大夫掀起眼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人,“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没有给出答案的人不是不给,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多谢南大夫。”莫尘阳朝他拱手。
“不必客气莫公子,既然没什么事,咱们就先告辞呢。”南大夫回应他。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宫决带走,这人就是一个千瓦电灯泡的人,也不知道留在这儿干嘛。
莫尘阳看着离去的身影,抬步走进里屋,只见她的眼眸依然紧闭着,伸手替她把棉被掖好,坐在床边,心里无比庆幸的开口,“希儿还好你没事。”
“……”
“希儿,你知道吗?刚刚那个大夫说你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差点没有杀了他,希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动情的说着,在她眉心的位置落下一吻,正好这时闵兰苑的丫鬟敲门进来,声音焦灼,“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莫尘阳点头,放下她的手,转身离去。
在他关上门的那刻,睡着的人睁眼,起身......。
莫尘阳跟着丫鬟一路走到闵兰苑便听见筱茹大吼大叫的声音。
“走,你们都给我走。”
围在边上的丫鬟止步不敢上前。
“不,不要,嫂子求求你放过我,不关我的事。”她抱头靠着墙壁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筱茹,你怎么了?”莫尘阳来到她面前,蹲下。
“不要杀我,嫂子我求求你放过我。”说着,跪在他面前,雨声俱下。
“筱茹你看看我,我是大哥,这里没有人会害你的,别害怕。”
莫筱茹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人,咧嘴,“大哥,真的是你,筱茹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莫尘阳耐心的安慰着她,全然不知道此刻凌烟阁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她经过一番乔装混出莫府,第一时间便来到西北小院,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院内旧迹斑驳的痕迹,仿佛还可以看见绿儿在院子忙碌中。
那时候的她每天都在为了自己而忙碌,每天起早贪黑就只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推开大堂的门,发出咯吱一声响,四周门窗紧闭,似乎还暗藏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记得在这个大堂中,她的绿儿被人从棺材里挪出来并挖去眼珠,那血腥的画面现在想来都还让她心有余悸。
来到绿儿房中,坐在她的床上,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样子,从未有过改变。
紧紧的抱住被子,上面还保留着属于她的味道,伤心的哭泣,“绿儿,对不起。”
她不明白,为何那人就如此心狠手辣,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显然她并不知道,此人并非软是针对绿儿,最大的原因还是冲着她来的,而绿儿只是成了一块垫脚石。
夜晚,锦江城难得的灯火通明,江枫渔火对愁眠,花街柳巷处处欢畅,站在门口舞骚弄姿的女人,穿着性感,露出半圆的酥胸,对过往的行人抛尽媚眼。
顾小希坐在张妈妈为她安排的位置,桌面的酒壶歪歪扭扭的放了好几个,手中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脸颊一坨绯红,扬起手中的空酒壶,似还不过瘾的开口,“小二,拿酒。”
除了哭泣便找不到发泄口的人只能借酒消愁,想到与他的种种过往,嘴角的苦笑上扬。
小二手脚利落的替她把酒上上桌,她抓过酒壶,直径往里倒。
莫尘阳,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倘若有来生,定不叫自己遇见你。
思念心切的叶晟宁一身便装来到这儿,刚进大堂,便注意到在角落里喝闷酒的人。
他示意随行的人不必跟上,抬步上前,来到她面前的人,一把按住她的酒杯,“你喝醉了,本王差人把你送回去。”
迷茫的看着来人,听到他说要送自己回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摇晃的起身,“你要送我回家?回哪个家?顾家吗?那好像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和辛月在这里都没有家。”
叶晟宁双手护在她的身后,谨防她不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