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姬莹还安排了其他的一些歌舞活动,但是火舞一番试探,在场包括计勋在内,只觉面皮大失,纷纷请求离去,无奈何,也只好提前进行最后一事,也就是言说品丹大会事宜。
“遵父王法旨,此番品丹大会,比试挪岛,需得保全岛屿联结之地脉,不得损伤分毫,诸位下去好生准备吧。”因为火舞的事情,知道众人离去心切,姬莹也没有过多言说,简单介绍了一番后,就允了诸位离去。
竟然不是盛传的四海图,诸人面色各异,吴毅面上平淡如水,心中却思索起来,连他这个平日对外事不甚了解的人,都知道了这个说法,可见此传闻传播之远,背后是哪一只手在推动呢,或许一切隐秘,只有在品丹大会开始之时,才能够窥见一丝踪迹吧。
一场宴会,半途而终,引得山下众人猜测纷纷,那些被火舞媚术迷住,一身尴尬的修士噤口不言,女修不屑言之,吴毅更不会无聊到去宣扬这些,岂不是为自己招惹麻烦。
一场怪异的宴会,最后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这其中,或许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姬莹,借火舞的媚术,至少她看了出来,哪些人不堪招揽,哪些又值得招揽。
方至山脚,一女姬来到吴毅身旁,说是新沂公主有请,引得身旁之人侧目而视,若是她再晚些,吴毅说不定就御使飞舟离去了。
对于新沂公主的想法,吴毅心中有猜测,但不敢确定,新沂公主派出手下,在众人眼前说出此言,这是要把吴毅拉上她的战车吗?
吴毅站定脚步,推辞道“宗门当中尚有要务,且恕在下不能赴请了。”
女姬似乎预料到了吴毅的这个回答,笑道“公子不必多疑,公主殿下说您还有东西落在上面了,请您取回。”
吴毅戏谑地哦了一声,这个说法他自然是不信的,修士过目不忘,身上一应物事皆有感应,若是自己丢了东西,又岂会不知,姬莹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过这个说法,拿来搪塞他人也足够了,吴毅思索片刻,道“那好。”随即返身,同女姬回返山巅。
身后的计勋吆喝道“道兄,我在飞舟之上等你。”吴毅转身颔首,示意自己已然知晓。
又回到了那平静如镜面的湖泊上,风吹荷叶,朵朵莲花盛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美不胜收。
女姬送吴毅来到此地,道“公主在湖水下面等你。”说着缓缓后退。
吴毅看向湖面之下,该是有法阵护持,底下情况看不分明,之前端坐莲叶之上,也没有过多注意,现在才觉着不简单。
看得湖面入迷了,或者说,对布置在此地的法阵入迷了,想着若是自己被困住,该如何逃生,吴毅站立原地,足有半刻钟。
“怎么,公子不敢下去吗?”一道妖媚的声音传来,不去看,吴毅都知道是之前表演天魔舞的火舞。
吴毅阖目,推演法阵运行,淡淡道“怎么,你还没有接受教训吗?”
火舞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委屈道“公子好狠心,把人家的魂儿勾去了,现在却不要人家了。”
前半句虽然双关,却至少有一层意思是真的,而后半句全是胡扯,吴毅也懒得和她争辩,她虽是姬莹御下,但若在荒郊野岭之地,吴毅早就打杀了。
“负心汉。”火舞能够成为龙宫首席舞师,媚术还是臻至化境的,纵然阖目,吴毅的脑海也不由得浮现出火舞嘟着嘴唇,撒着娇的模样,吴毅心意一起,就轻易荡平之,影响不到吴毅识海。
火舞见吴毅还是不理她,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上荷叶,片片荷叶摆出奇异的阵势,阵纹闪烁,一条水路出现在吴毅眼前。
“你还不入内吗?公主可是在等着你呢。”火舞见后方的吴毅还是一无所动,问道,这阵法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此时不入,之后可需要自己破解,才能够进入。
吴毅默而不语。
“怪人。”
湖泊之上,又是只剩下吴毅一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傍晚之际,日色朦胧,吴毅方才睁开双目,从中射出一道精光,这湖泊法阵,已经被吴毅看破。
将脑海中的推演转为实践,吴毅将荷叶移动位置,试了一次不过,第二次,吴毅看见水面显露出的水道,露出了一丝笑容,信步而下。
水道在吴毅进入之后,就随着阵法演化,而逐渐消失,只是为吴毅所不知道的是,消失不见的,不仅仅是进入湖底的水道,连湖面上的荷叶及盛开的荷花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吴毅苦心数个时辰的推演,好似成为了无用功。
吴毅穿过不长的水道,来到了湖底,此地灵机之丰裕,比之一气门的史阁也不逊分毫。
须知史籍以玄文书就,也能够吞吐灵气,保持玄意不散,史阁虽是一藏书之地,但若是要比灵机丰裕,未必输于那些所谓的洞天福地。
吴毅摒开流水,朝下潜去,下面一座水晶宫,通体水晶铸就,美丽异常,明珠为饰,灵贝为阶,微弱的阳光投射而下,绚丽多姿,五彩缤纷。
吴毅来到水晶宫之前,匾额之上有几个奇异的符号,吴毅认不出来,好似一条条神龙,该是龙族文字,但察其玄意,无外乎龙族某人的地盘而已。
“轰”水晶宫门忽地洞开,每隔一米就有一位女姬站立,吴毅经过其时,她们躬身向吴毅行礼,搞得吴毅好像主人一样。
姬莹究竟在想什么?吴毅心头再次浮现出这个想法,情况好像和他想的不是太一样。
吴毅见到姬莹之时,她高坐在万载玄冰铸就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雪色的小壶。
雪壶壶嘴细而狭长,上面符文流动,银光如雪,雕刻着螭龙的图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龙威含而不发,而让吴毅惊讶的是,这璃龙的气息与姬莹身上的气息好相似。
姬莹,是螭龙之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