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阴沉的世界,干瘪龟裂的陆地,广袤无垠,往往行进千里,也看不见半个活物,这就是四海图海眼监狱。
施展影遁之法,吴毅拟化为最平凡的清风,飘扬而去,若是有细心的莽荒巨物,一定能够发现这缕清风的异样之处。
不过,沿途但凡是气息强劲的莽荒巨物,吴毅都避开了,剩下那些实力低微的,也察觉不出吴毅的存在。
弯弯绕绕,从发现当初险些杀了自己的那只怪鸟,到接近它,吴毅花费了近一日一夜的时间。
掌握并融入阵纹,吴毅本可以借阵纹之力,挪移过去,却担心动静太大,被四海图真灵发现,就选了这个笨办法,借阵纹之力,少节省一半的时间。
多年再见那只怪鸟,还是那副模样,墨绿色的身躯,全身遍布瘤子,恶心的液体滴落下来,可厌至极。
此时这怪鸟轻薄的肉翅聚合,正在休息,双目闭阖,究竟是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吴毅不知道。
一路来经过无数的监狱生灵,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怪鸟无法发现影遁拟化下的自己。
清风打了一个旋,吹动怪鸟身上微不可查的绒毛,怪鸟乃是元婴修为,而人身到现在还没有突破,战平不是难事,想要打败对方,就有些难度了。
不过吴毅掌握这方监狱阵纹,施展一些手段,治一治这怪鸟,也不是难事,积少成多,未必不能够灭杀这怪鸟。
吴毅当即在怪鸟附近刻绘阵纹,将原本就有抽摄灵气,昏厥意识,阻隔气血等效用的阵纹加强。
初时灵气波动,灵光乍现,将怪鸟惊醒,它睁开如门帘一般的眼眸,见没有多大变化,又继续睡眠去了。
吴毅暗呼侥幸,继续刻绘阵纹,但是更加心,宁愿多花上一些时间,也不急于求成了。
吴毅一点点加强阵纹的强度,好像温水煮青蛙,怪鸟根本没有察觉出外界的变化,只觉这场觉,越睡越累,本来还分了一丝心神,放在警戒上,现在却完完全全睡眠去了,发出悠扬连绵的呼吸声音。
怪鸟的肉身逐渐干瘪下去,遍布全身的肉瘤子全部掉落下,没有先前那么恶心,其实这些肉瘤子也是怪鸟的一种手段,能够毒杀比其厉害得多的人,怪鸟气息也渐渐低沉下去,有衰老逝去的迹象。
本以为怪鸟再无翻盘的机会,败亡已成定局,却不想怪鸟生机渐趋消陨,连肺部也随之干涩,基本的呼吸也无法保持。
温水煮青蛙,煮到一定程度,青蛙会感应到不舒服,也会试着逃离,怪鸟也是一般,一下子痛醒,发出干涩的叫声,好像喉咙被截断了一样,痛苦无比。
两只巨大的肉翼拍打地面,鲜血淋漓,不堪入目,不过怪鸟也借此升入高空,暂时离开了吴毅布置的阵纹当郑
这个时候再傻,怪鸟也能够察觉不对劲,知道有人算计于它,怒气冲,一对眼睛,因为失血,暴突而出,渗人无比,此刻直勾勾地扫视下方,试图寻找出踪迹。
抛开和怪鸟的仇恨,吴毅倒是缺一代步之物,眼前的这只怪鸟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厉声喝道“孽畜!还不快束手就擒!”
让怪鸟胆寒的是,声音竟然是自己的背部传来的,而与此同时,自己的背部传来千钧之力,身躯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沉,险些自高空摔落。
勉强回首看了吴毅一眼,怪鸟显然没有记起吴毅来,啐了一口,道“哪里来的没毛猴子,也敢驱使你家爷爷了,犬吠狂言。”
怪鸟猛地一发力,巨大的身躯旋转起来,掀起一股飓风,试图将吴毅给甩出去。
而吴毅稳定如山,立在怪鸟背上,足部好像生了根一样,连摇晃都不摇晃上分毫。而且施加而下的劲力,也越来越重,怪鸟一点点贴近地面,好几次差一点和地表亲密接触。
“嚓!”见甩不开吴毅,怪鸟口中忽地传出一道怪异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急促而又强烈的声波,足以开山裂石,穿透九霄。
而声波穿过吴毅的身躯,吴毅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冷眼看着怪鸟施展,带着三分不屑与嘲讽,像看一个丑一样。
看不破影遁之法的奥妙,敌人就永远无法击中现实当中的吴毅,他们所听见,所看见,所感受到的,都是虚无状态下的吴毅,和一个本就不存在对手相斗,花出再多的精力,又能够改变什么?
吴毅轻轻踏足,而传递到脚下,怪鸟就好像身上又担负了千钧重担,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再也无法在空中飞行,像一只摔落的风筝一样,直直地掉落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怪鸟还使了一个心眼,腹部偏重,本应该朝下,但是怪鸟将全身剩余的血气注入背部,一时间反倒是背部更重,怪鸟想要将吴毅压在下面。
就这样,怪鸟背部朝下,直直地摔了下来,砸出一个大坑,沙尘飞扬,本就血肉模糊的翅膀,这下更是直接断了,口中满是鲜血溢出。
如果细细观察怪鸟摔落的地方,不难看出,这就是吴毅之前布置阵纹的地方,怪鸟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下又重新回去了,不过,它还洋洋自得,认为胜了吴毅一把。
直到完好无损的吴毅再次显现在它的面前,它才慌了,吴毅轻笑一声,看着将自己最虚弱的腹部暴露出来的怪鸟,笑声显得有些阴险,一向以残忍着称的怪鸟,也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胆寒无比。
怪鸟想要反抗,起身来,却被吴毅一脚踩在胸口上,内脏也碎裂大半,因为阵纹抽取,怪鸟在清醒状态下,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气血生命的消逝。
“放过我,求求你。”怪鸟眼中流露出惊恐,还有丝丝缕缕的渴望。
“当初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还记得吗?”吴毅好久没有运用过人身的幽冥法眼了,此时再次施展,没有丝毫的生涩,用来吓人最是方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