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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芜和风潋衣走后许久,风镜思还是愣愣地,似乎是沉浸在那个有些莫名的拥抱中没有回过神来。

风潋衣也只是轻轻吻了她的眼角,抱她的时候也很轻,风镜思能感受到风潋衣语气中的那抹认真,但是风镜思找不到风潋衣做出这些举动的理由。

风镜思看着风潋衣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懵的,但是看到风潋衣的背影,她总是感觉风潋衣要彻底离她远去似的。

那是不同于平日里风潋衣给她的感觉的,风镜思只觉得这样的风潋衣,很缥缈,也很虚幻,桥下的水莲花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光芒,风镜思站在桥上,周身有淡淡的白色光芒缓缓从桥底下升起。

好像……梦境。

风镜思微微闭上眼眸,她轻呵出口气,唇边挽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如果潋衣真的离开,真的有朝一日不在她身边,那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吧。

毕竟,她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不就是潋衣可以彻底拥有自己的人生吗?可是……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呢。

潋衣啊,你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自己啊。

风镜思在心下这样感叹着,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风镜思没有回头,只是挑了挑眉道:“薛公子。”

薛清晚站在桥头,他没有更进一步站到风镜思身边,只是用那双冷清漂亮的眸子注视着她:“风姑娘,起风了。”

“我知道,正要回去呢。”风镜思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平静,“确实有些冷,这天越来越凉了。”

风镜思转身走下桥,路过薛清晚时,她脚下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她看了薛清晚一眼,便没有停的继续往前走了。

但也不过是走了两步,薛清晚突然抓住风镜思的手腕,嗓音冷清淡漠:“等等。”

风镜思的手腕被一只微冷的手抓在掌心,风镜思微微愣了一下,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有些惊诧地看着薛清晚:“什么事?”

薛清晚张了张口,一双黑沉的眼瞳中划过一丝懊恼。

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看到这样的风镜思,薛清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看到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转身离开,薛清晚想也没想地就抓住了风镜思的手。

可是抓住以后,他却又有些懵了。

风镜思审视的目光在薛清晚身上溜了一圈,薛清晚任由她看着,半晌才轻声道:“风公子……去见傅家人了?”

风镜思微微睁大了眼眸,随后她噗嗤一笑,轻叹道:“啊,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永宁州的事,我向来清楚,”薛清晚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彻,他看着风镜思,冷声道,“更不用说,是秦老夫人亲自过来了。这种事一旦发生,若是说不清楚,也只是不想给双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所以,薛公子想做什么?”风镜思笑吟吟地,勾唇轻笑,“我同这事可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薛公子大可不必来找我的麻烦。”

薛清晚蹙眉看着风镜思,语气认真:“我什么时候找了你的麻烦?”

风镜思:“……”

且不说在潇雨城发生的那些,就是现在,你薛清晚也是闲的没事做在找我的麻烦呀。

风镜思心下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没有说话,她只是用清湛的眼瞳淡淡看着他,而后冷漠的目光从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划过。

风镜思的意思很明确了,那就是放开我,放我走,就当你没找我麻烦。

偏生薛清晚像是没懂风镜思什么意思似的,仍是用一副冷清的语调道:“风姑娘,若是他走了,风姑娘可会难过?”

薛清晚这问题来的莫名其妙,风镜思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不过她也知道,大家族的人向来神神道道思想比较有深度,风镜思不相同薛清晚多做纠缠,便老实道:“那终归是他的家,只要是他自愿的,我不会难过。”

薛清晚微微垂下眸。

他那双在深处掩藏着淡淡紫罗兰色的眼瞳倒映着风镜思的脸,那张脸很漂亮,她紧紧抿着嫣红的唇瓣,语气说着轻描淡写的话,可是眼底却尽是说不清的倔强。

“抱歉。”薛清晚沉默了一会,他总算是放开了风镜思的手腕,“早休息吧。”

莫名其妙地说完这些,薛清晚转身翩然离开。

风镜思看着薛清晚渐渐远去的背影,抓了抓一头青丝,有些摸不清这位公子哥又是犯了什么病。

被他长时间握在掌心的手腕处一片暖意,明明那人的手那么凉,可是接触的时间久了,却是也生生有了几分温暖。

寂静的庭院中,风镜思冷冷淡淡地笑了笑,一双清湛的眼瞳流露出莫名的情绪。

另一处,青芜遵从风镜思的命令,带着风潋衣径直来到了秦妙和风镜思约定好的那间茶楼。

像白日时那般,茶楼里仍旧静悄悄的,楼下没有什么人,唯一有的,便也只是无所事事把玩着一把小巧匕首的傅兰溪。

青芜和风潋衣一走进去,傅兰溪手上把玩着匕首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她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收起来,一张冷艳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冷意。

她缓缓站起身,漆黑的眼瞳冷冷注视着风潋衣。

风潋衣抬眼轻轻看去,傅兰溪接触到风潋衣那双潋滟无比的眼瞳,居然难得的一噎,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太像了。

一袭淡淡天青色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白皙如玉的脸庞极为清美优雅,仿若是幽幽绽开的白玉昙花。少年黛眉细致,双眸潋滟,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仿若是一对被惊起的黑色蝴蝶。

他用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瞳淡淡看着傅兰溪,淡红色的唇瓣轻轻抿起,神色淡漠而冷清。

真正看到风潋衣那一刻,傅兰溪恍然间觉得,自己现在是在透过风潋衣看向另一个人。

风潋衣,很像他的母亲。

就连傅兰溪也不得不说,但凡是傅家人,只要看上风潋衣一眼,便能在心里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风潋衣,确确实实就是傅家的人。

“你……”傅兰溪回过神,她张了张口,脸上的神色还带着几分茫然,开了口却是不晓得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风潋衣抬眼冷冷清清地看着傅兰溪,嗓音也带着一股子凉意,只是听去清浅淡漠,便总让傅兰溪觉得眼前这人并没有那么冷凉。

“想见我的人,不是你。”风潋衣这么说着,他的视线落到傅兰溪身后的楼梯上,缓缓道,“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这里。”

风潋衣这话,便是一来便没有给这个所谓的傅家什么面子了。

想要见风潋衣的人不是傅兰溪,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这些人在这里浪费,所以风潋衣想的是,有什么人,有什么事便早早解决了,没必要这般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总之,风潋衣非但没有把这次和亲人的会面看的很郑重,反而觉得这是一件极其浪费时间极其无聊的一件事。

傅兰溪微微蹙了蹙眉,生来便是傅家小姐的傅兰溪享受的是别人的崇敬,像风潋衣这般不给面子不识好歹的,傅兰溪也只在一个人那里看过。

那便是之前过来的风镜思了。

风镜思现下好歹是个帝女,高傲一些那是她有身份,但是风潋衣现下又不是什么人物,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傅兰溪便有些受不住。

不过之前秦妙已经细细同傅兰溪嘱托过,要她万不可意气行事,傅兰溪就算再生气,也不得不听从秦妙的话。

如此,傅兰溪看着风潋衣,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冷凉,嘴上却是道“我是傅兰溪,你的妹妹。祖母在楼上,本想亲自过来等你,但是祖母身子不好,我便劝着她留在上面了。”

听着傅兰溪的话,风潋衣突然淡淡一笑。

风潋衣在外人面前很少会笑,傅兰溪冷不丁听到他清淡的笑声,猛一抬头便看到风潋衣淡红色的唇边绽开的那抹讥讽的笑容。

不得不说,风潋衣是个极美的人。这种美并非是像女子一般的,而是仿若雪莲一般冷冷清清,高贵而不可侵犯的美。

即使是脸上绽开的是极为讥讽的笑,风潋衣仍旧是个十足的美人。

风潋衣微微抬起头,眸色冷淡:“我没有妹妹,也没有祖母。”

若是风潋衣只是态度上冷清,那傅兰溪觉得自己忍忍便过去了,但是如今风潋衣竟是说这种话,傅兰溪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得了了。

这璟和谁不知道煌惑州傅家的名声,就算是为了傅家子弟这么名头,傅兰溪也是觉得风潋衣不该如此。

如此态度,风潋衣岂不是完全不将傅家放在眼里?

“看来风镜思和容情安给你灌输的思想很不一般,”傅兰溪双手环胸,一双黑亮的眼瞳冷冰冰地看着风潋衣,她微微眯了眯眼眸,骤然笑道,“所以你是只打算认那两个人,完全不想管你的血亲了对吗?”

风潋衣这次来,只是因为风镜思一直想要他来。风潋衣承认傅兰溪这话一定程度上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不代表风潋衣便有闲心搭理傅兰溪。

傅兰溪说完这话,便等着风潋衣的回答了,可风潋衣一个字都没再对她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提步便向着楼梯走了过去。

傅兰溪微微张大了眼眸,她正想气急败坏地跟上去拦住风潋衣,可还没有动作,眼前便有一把剑横了过来。

青芜把还没有出鞘的剑横在傅兰溪眼前,一张脸蛋冷若冰霜,显然是在警告傅兰溪不要追上去。

傅兰溪有些好笑的看着青芜,嗔怒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拦住我?”

“傅姑娘,青芜虽然不过是一介婢子,但是青芜只会听从四殿下的话。”青芜淡淡一笑,轻声道,“当然,现在是听从风公子的话。风公子不会对傅姑娘动手,但若是傅姑娘阻拦了风公子,那么青芜可是会对傅姑娘动手的。”

傅兰溪听着青芜的话,轻轻咬了咬唇瓣,眼睁睁地看着风潋衣上楼去了。

风潋衣轻轻上了楼,茶楼二楼也是静悄悄的,走廊内一个人也没有,风潋衣在楼梯口站了一会,而后冷着脸走到某间雅阁内,抬手敲了敲门。

寂静的雅阁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而后重重的敲地声响起,风潋衣猜测是拐杖的声音。

雅间内那人脚步凌乱,拄着拐杖也是急不可待的模样,风潋衣不过是在门外等了一瞬,他面前的门边已经被猛地拉开。

风潋衣冷冷抬起眼,他看着眼前出现的银白色头发的老人,唇瓣微微动了动,神色越发冷清了。

秦妙站在门边,她怔怔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风潋衣,起初她那颗期待的心还没有跳动的太厉害,但如今亲眼见到风潋衣之后,秦妙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温度升得很高,她只是一味的看着风潋衣的脸,浑身微微颤抖着,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这便是……她的亲孙儿,他们傅家的至亲了。

虽然他们傅家没有对他有过一丝的关系,让他在外流落了这么多年,可是他依旧是活的好好的,那张脸像极了他母亲,秦妙只看一眼,便知道这就是他们傅家的人。

这孩子……生的很好,如今长大成人,也是极好。

秦妙突然便在心里对风镜思和“容情安”有些感激了。

风潋衣黙了一会儿,他站在这里一直在等秦妙说话,可是眼前这个人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脸上尽是说不清的复杂神色,风潋衣便有些不耐,淡淡开口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秦妙被这冷冰冰的话弄的浑身一僵。

她那张苍老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料到风潋衣对自己会如此冷漠。

“……潋衣,你先进来,”秦妙不太想喊这个名字,可是她知道,一切都需要慢慢来,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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