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晚此人,向来不喜用强迫的手段。今夜为了亲人想把风镜思强行带走,已经是让他有些过意不去,现下她又这样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无论是不是与他有关,他都不能再违心的将人带回永宁州。
更何况,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和顾流端起正面冲突。
薛清晚如此轻易的松口放人,顾流端倒没什么意外之色。说到底在人前有名气的人就那些,他就是闲来无事听听八卦,这些人的性情也能揣摩个七七八八。既然薛清晚这么客气,他自然要欣然接受,至于之后他要用什么手段,他一点也不关心。
四下包围着自己的灰色身影散开,顾流端看了薛清晚一眼,似笑非笑:“有能耐,你就来。”
薛清晚凉凉道:“这姑娘,与你有何关系。”
“刚刚不是说了吗,”顾流端悠悠道,“她是我的人。”
“……”薛清晚拂袖转身,低声道,“国师大人,自便。”
“公子……”见薛清晚真的打算放人走,两位姑娘顿时焦急起来,她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清晚,纷纷上前低声劝道,“公子,好不容易找到有希望治好小姐的人,您,您怎么能……”
薛清晚愣了愣,眼前似乎浮现出一抹瘦弱而又小心翼翼的身影。随即,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妨,下次再寻机会吧。”
顾流端在这里,他就是强留,也是留不住那姑娘的。
风镜思还在乱七八糟的缠着顾流端,她热的厉害,又努力往上爬了爬,热乎乎的脸贴上顾流端,凉丝丝的细腻触感传来,她满足的喟叹一声,使劲用脸蛋蹭了蹭。
顾流端面色黑的厉害,他把贴在他脸颊上的脑袋按下去,凉飕飕的目光落在薛清晚身上,显然是把风镜思发疯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了。顾流端冷哼一声,语气很不客气:“薛清晚,如果你想利用她的医术,我可以告诉你,你没戏。”
“告辞。”他转过身,带着风镜思渐渐走远。
薛清晚冷漠彻的目光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低声吩咐:“去查,与那姑娘有关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公子。”暗处有人沉沉应了一声,紧接着灰色的身影在酒楼内转瞬消失。
顾流端带着风镜思走出复来酒楼,街道上灯会还没有结束,只是逐渐夜深,人也少了些。风镜思缠他缠的紧,一会儿热的在他耳边吹气,一会儿又疼的眼泪横飞,呜呜直哭。
他起初还用了大力想把她弄下去,可他一用力碰她,风镜思就用控诉又抱怨的眼神看他,好似他正在干什么对不起她的大事,手脚缠的更紧,后来他和她拉拉扯扯纠缠一路,顾流端便绝望了,来来往往的人无不用暧昧调笑的眼光看他,他的心情更是恶劣了。
终于到客栈时,他实在忍受不住,正想干脆把她打晕拎上楼算了,客栈内突然风风火火冲出来一道身影,看到顾流端,那人明显愣了下,再反应过来便匆匆欣喜地迎上来:“国师大人,你可来了,容……”
声音戛然而止,容释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流端身上挂着的衣衫凌乱,动作乱七八糟,脸蛋酡红的风镜思,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到顾流端脸上,讷讷道:“国,国师,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对她做了什么?顾流端恶狠狠地瞪了容释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这,这不能吧……”容释干巴巴笑了笑,他突然记起风镜思在林府那一晚盖在脸上的淡银色外衫,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容情安的老相好,是国师啊!怪不得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国师虽然针对她,但万一这是国师特有的爱的表现呢?毕竟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国师只针对了容情安一个女人!
容释觉得自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心下激动难耐,在看眼前这两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的样子,小脸红了红,后退一步,转身落荒而逃:“国,国师大人,我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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