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魔药之中的特性，其实非常复杂。

一种魔药，往往由多种特性复合组成而成，才能产生出千姿百态的各种效果。

精神水并不算是真正的魔药，它实则只是单纯地将精神叶中的非凡特性提取出来的产物。

也正是因为够简单，它才能作为诸多魔药炼制中的催化剂，适用范围很广。

正是因为是作为催化剂使用成习惯了，因此精神水本身蕴含的特性的作用，一直鲜少有人在意。

戴维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改进了炼制方法，得到了这管精神水，里面的特性含量不是一般的高。

具体高到什么程度——大概是一管普通的精神水的2倍左右。

用普通的炼制材料，结果能炼制出寻常的两倍特性含量的魔药……

戴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堂课或者书里，有看到过类似的情况。

回忆着自己琢磨出来的炼制方法，戴维得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结论。

“我这算不算是炼制失败了？”

毕竟非凡特性含量太高其实也不好，就他所知，精神水本身的效果还是当催化剂的，特性太多了确实有可能会影响魔药的炼制。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大概率会影响……

“……回头问问实验室里的人，或者伊苏太太吧。”

只是使用了一下用书中感悟的炼制方法。

结果没想到，成果竟然超过了戴维的想象，炼制出了闻所未闻的东西……

摩挲着下巴，戴维将这管精神水收好。

花了这几天时间，将整本《林恩的魔药学》啃下来给他带来的好处，当然不止于此。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可能有很多在魔药学一道上沉浸几年的学徒，都不一定有他的魔药学知识丰富。

哪怕仍然是三等学徒，他对于真正魔药的炼制，比起之前也要多出了不少把握。

之前一直储备了很久魔药炼制计划，总算是可以开始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是得去购买一份配方才行。

《林恩的魔药学》里面倒是记载有好几种魔药配方。

不过戴维调查过了，这些魔药配方不知道是因为古老或者是什么原因，上面的很多种材料，在学院里面都完全找不到。

只能自己再去额外购买了。

反正他现在并非那么缺魔石，炼制个一天两天的精神水，买上一张配方应该并不难。

……

“哦哦，你说这个啊。”

实验室中，格伦笑了笑，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

“你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而且不是坏事。”

“不管是什么魔药，在炼制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当然，并非都会是失败。”

“诺，把你那管精神水给我看看？”

戴维最后，还是选择找了格伦。

这几天没有伊苏太太的课，平常这些正式巫师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学徒之中，也就格伦要熟悉一点，并且他的魔药学的见识比较丰富。

伸手接过戴维递过来的精神水，格伦上下打量了一下，打了个响指。

“没错，这就是我说的那种情况。”

“你这并不算是失败了，而是一次……幸运的意外！”

“这种精神水，我们一般称呼其为摩达尔苏药剂。”

“据说最开始，是一个名为摩达尔苏的巫师意外发现的，因此就取了这个名字。”

“严格上来说，其实已经脱离与普通精神水的范畴了。”

“虽然还是半成品魔药，不过它可以在某些高难度的魔药炼制中代替其中的高级催化剂使用，而且和精神水的特性一样，对于魔药本身的效果几乎没有影响。”

格伦絮絮叨叨了一堆。

戴维算是勉强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这是一场意外？”

“没错，不是意外你以为是什么？”

格伦好笑地拍了拍戴维的肩膀。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小子，你撞大运了，摩达尔苏药剂，只有运气极好的学徒，才会意外炼制出来。”

“就算是我，炼制个几千次精神水，都不一定会出一管！”

“这玩意，如果拿去卖给那些正式巫师们，少说得是这个数！”

咧着个笑脸，格伦比了一个“四”的手势。

“四颗魔石？”

戴维一喜。

这差不多顶得上他连续炼制几天精神水的收入了。

没想到一瓶才十分之一颗魔石的精神水，竟然还能够有这么高的价格？

“四颗？你瞧不起谁呢？”

格伦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可是正式巫师们都很难得到的药剂！”

“四十颗魔石！而且这还是卖到店里的出售价！如果你想买的话，没有四十五颗市面上找都找不到！”

“四十颗？四十五颗？”

戴维只感到自己的瞳孔在地震。

他以为四颗魔石已经很多了。

可是四十颗……这是什么概念？

格伦哈哈大笑，“你看看你，被吓傻了吧？”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多，不过你也不要太当回事了。”

“摩达尔苏药剂你可能十年都炼制不出来一次，甚至一生都撞不到一次运，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也就只有你们刚刚起步的学徒回去大批量炼制精神水了，咱们实验室用的可都是从外面买的……”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这瓶药剂我帮你卖了，你要是信不过我，自己拿去店里卖了其实也没区别。”

……

“真的是……意外吗？”

兜里装着四十颗多出来的魔石，少见的鼓鼓囊囊。

返回住处的路上，戴维小心地捂着衣服内兜里的魔石袋，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之所以能够炼制出那管“摩达尔苏药剂”，是因为他在看完《林恩的魔药学》之后，得到的感悟。

这种炼制手法，是里面提到的一种较高级魔药的炼制手法，只不过他看完整本书之后梳理的时候灵光一动，觉得未尝不可以在精神水上用一下。

难道……如格伦所说，这一次的成功，真的只是意外？

格伦没有理由在这种事骗他，因为想要知道是不是谎言起来再简单不过了，随便找个其他学徒，或者找伊苏太太也是一样的。

戴维也并非觉得是格伦在说谎。

摩达尔苏药剂的事，应该是真的。

只不过这玩意到底是他意外炼出来的，还是他这种方法真的行之有效，那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