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元年十八日,姜生坐镇万县,丞相李万则是率领着乡勇坐镇林县,随时准备着率军西上!
汲黯和礼部尚书于陵看着不远处列队欢迎自己的后国官员,不由的都紧张了起来。
计划的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于陵和汲黯表面上十分的冷静,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在后国的使臣陪同下,前往拜见后国的国君陈留。
“在下乃后国礼部尚书左铸,特地代表陛下前来迎接吕国的诸位使节。”
左铸的眼神在于陵和汲黯两人之间来回切换着,似乎在分辨两人到底谁才是使节团的正使。
“还请左大人向陛下转告我们谢意,这位是汲黯,我国国君的私人特使。”
“好好,那您一定就是于尚书了,还请于大人和汲大人和我一同进城,陛下已经在宫中设宴款待诸位了。”
于陵点着头,示意汲黯去指挥车队准备进城,他则是和这位后国的礼部尚书在一旁先聊着。
“这就是贵国使者前些日子所说的铁马吧?没想到这么大。”
“这铁马代表着我国与贵国友好之意,小了,岂不是代表你我两国之生分。”
左铸哈哈大笑着。
“有理,有理啊。”
由于后国礼部这边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守城的士卒也仅仅只是对车队的人员进行了一个检查。
而对这个近五米高的铁马,谁又能够想到这玩意里面会藏着啥东西呢?
再说车轮在地上深深的车辙印都代表着这玩意绝对是实心的。
工部在出发前为了保证重量还特地往里面装了不少岩石,增加着重量。
汲黯在安顿好车队后,便跟着陪同自己的后国官员前往了皇宫,里面还有一场宴席在等着自己。
等到汲黯落座后不久,后国的国君陈留才带着朝廷上下的官员缓缓到来。
原本坐下的于陵和汲黯都站了起来。
“左卿,还不一一给朕介绍一番吕国的使者。”
后国国君落座后,神态显得十分祥和,双鬓的白发更显风采。
“还请陛下恕罪,是臣疏忽了,这位是吕国的礼部尚书于陵,于使节。”
“我代表吕国向陛下问好。”
于陵行礼。
“好好,快快请坐。”
陈留又看向了一旁的汲黯。
“这位是代表吕国国君的私人使节汲黯。”
“在下代表我国国君向陛下问好。”
汲黯弯腰行礼。
“朕明白了,都落座吧。”
陈留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朕代表后国向一路奔波的吕国各位使节表示欢迎,希望接下来你我两国之间的关系能够更加亲密,就像亲兄弟一样。”
“陛下圣明!”
后国大臣们都纷纷举起了酒杯祝贺着,于陵和汲黯举起酒杯回敬着。
一番交谈下来,陈留随后便以身体不适暂时离开了宴席,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丞相处理。
汲黯喝着酒,余光看着陈留离开时和对方和丞相交流的状态,有趣,有趣。
汲黯默默的将这个情况给记在了心里,说不定未来会有用。
后国的丞相叫徐卫,把持朝政已经四十余年,可以说是从陈留还是孩子之时,就已经在后国朝廷之上了。
徐卫和于陵见双方吃的已经差不多了,知道接下来该谈重点了。
宴席撤了下去。
双方原本脸上的笑容现在都换上了严肃
“徐丞相,这水源之事双方已经拖延了数十年了,我国国君打算借着新登大位之时,和两国结为友好。”
“左大人,你说说看吧,看看如何处理为好。”
“这临河上游毕竟在我临国上游,每年都要花费一笔不小的治河费用。”
左铸不说话了,意思不言而喻。
“左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两国分担?”
左铸摇头。
“我们希望吕国能够承当八成以上的费用,今年这临河河水又泛滥了。如果不抓紧治理,这河水恐怕又会泛滥啊!”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之意。
“左大人说笑了,现在正处枯水季节,何来泛滥之事?就算有恐怕也是人为啊!”
汲黯整场宴席除了开始,之后的谈判的阶段都没有说话,反正这都是假的,何必多言.
见双方没了个停,汲黯和众人拱手后,提前退出了殿内。
……
……
“正打算出宫门时,但是却被陈留的贴身太监给叫住了。”
“汲使者,陛下在宫中想见你一面。”
“陛下?见我?”
“好,还请带路。”
汲黯实在不清楚对方这是打算干什么。
陈留背着身子站在池前,手里捧着鱼料。
“陛下,汲使节到了。”
陈留转身,将手中的饲料洒在了水中。
“汲使者,这次吕国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临河之事吧?”
“在下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端倪吗?但是汲黯仔细一思索,应该是没有什么暴露的。
“虽然朕不知道你们在使些什么把戏,但是朕想让你给朕带几句话给你国的国君。”陈留洗着手心还残留的饲料。
“还请陛下吩咐。”
“朕希望你们在打着你们的把戏的同时,能够善待我后唐的这些遗民?”
“后唐?”
“莫非是?”
“没错,你果然聪慧,朕这一脉便是当年李后主在民间所生的子孙,率领宫中遗民来到了此地,到了朕这一代已经是第八大代三百六十年了。”
“三百六十年,六个甲子啊,朕这一脉也差多该结束了。”
陈留眼中透露着沧桑,先祖一辈子都想率师攻宋,以洗我大小周娘娘之耻辱!但是一脉脉却日趋衰落,到了他已经被架空了。
“下官必定将话带给我国陛下。”
“你且下去吧,今日朕中途退席,还请跟贵国使节道歉。”
“陛下严重了。”
南唐后主一脉,汲黯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一幕啊。
“陛下,此物如何处理?”
陈留看着面前的画卷,双手青经暴起。
“先留着吧。”
陈留瘫坐在椅子之上。
“父亲,让你失望了。”
陈留看着天上圆月,嘴角轻轻哼着:“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往事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