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臭骂了一通的法尔伽离开后。
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优菈就像做贼一样地出现在了门口。
“你在看什么呢?”
看到她四处张望的样子,林风又好奇又好笑地问道。
优菈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先将房门锁好,再快步走到林风的床前。
急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嘶——”
听了这话,林风一捂胸口,哀嚎道:“哎呦,刚才光顾着和法尔伽吵架了,伤口都崩开了。”
“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这样拙劣的演技显然是骗不过优菈。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呀。”
“嗨。”
“真是。”
“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
眼看自己的演技大失败,林风嘴里碎碎叨叨地念着。
说着,他便解开衣服,给优菈展示身上的伤痕。
法尔伽一开始下手不算重,因此那些被风刃砍出来的伤口不是很深,在治疗术的作用下也早就已经愈合了,没什么好看的。
主要是胸口挨得这一剑,留下了一条狭长的疤痕。
优菈看得心疼无比,倒是林风不在意地笑了笑:“蒙德的治疗术确实厉害。”
“我这就只剩一口气了,硬是被他们给救回来了。”
无视林风的玩笑话,优菈抚摸着他胸口的伤痕,叹气道:“那是自然,连枢机卿大人都亲自来为你治疗了。”
枢机卿?
听到这个名头,林风惊讶道。
“呦,我面子挺大啊,居然能惊动西蒙·佩奇那老家伙。”
优菈摇了摇头:“不是西蒙主教大人,是另一位枢机卿大人。”
“啧,我还以为是他呢。”
“看来面子还是不够大啊。”
林风无趣地向后一仰,倚在了床头上。
看他敞胸露怀的模样,优菈贴心地为他扣好扣子,然后面带忧色地说道。
“咱们现在应该算是,唔,蒙德的通缉犯吧?”
“这么光明正大地待在西风教会是不是不太好。”
“通缉犯?”林风不屑道:“法尔伽他还没那个胆子通缉咱们。”
“你还记得我的身份吧。”
“我可是至冬使节,愚人众高级督察长。”
“之前荒郊野外法尔伽没有当场杀了我,现在回到蒙德,他就更不敢再动我了。”
“因为我现在代表的是至冬国。”
“神明之下的最强国家。”
“蒙德呢?”
“提瓦特最弱国家。”
“没有风神坐镇,至冬国只需要派出两名执行官就能够横扫它。”
“所以弱国就要有個弱国的样子。”
“不想引起外交事故,就老老实实地忍着。”
还没有完全从西风骑士身份转变过来的优菈,听到这些话难免有些感觉怪怪的。
她胡乱地支吾一声,就算是回应了林风的话。
“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太难听了?”
看她有些失落的样子,林风再次坐直身子,认真地问道。
“有点。”优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在蒙德长大吧,这里怎么说也是我的故乡。”
“所以听到蒙德被你这么评价,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林风耸耸肩:“我这还是捡好听的在说。”
“还有更难听的评价呢,你想听吗?”
“算了,还是别说了。”优菈摇了摇头。
“好吧。”林风也顺从着说道。
话音刚落,窗外便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别停啊,继续说,挺有意思的。”
“谁!”
优菈顿时紧张地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心虚。
“没事,是熟人。”
林风摆摆手,哈哈笑道:“你每次都不会走正门的吗?”
“嘁。”
伴随着一声冷哼,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
只见一个穿着修女服的红发女子翻身从外面直接跳了进来。
“大姐头,好久不见了。”
林风冲罗莎莉亚打了一声招呼。
“大姐头?”
听到这个亲密的称谓,优菈迷茫地左看看右看看。
这一声把她给叫糊涂了。
林风不是至冬人么?怎么会在蒙德的西风教会有个姐姐。
“接着刚才的话。”
“说的挺有意思,我还没听够。”
罗莎莉亚熟络地坐在椅子上。
抱着肩膀翘起二郎腿,冲着林风扬了扬下巴。
“行吧。”
林风耸耸肩,用眼神示意优菈也坐下。
随后他清了一下嗓子,便开始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
“要我看,蒙德就是个垃圾国家。”
“百姓终日懒散一群巨婴,西风骑士满脑肥肠整天无所事事,高层被人渗透地比筛子还透明,叛徒比天上飞的苍蝇还多。”
“就这样的国家还想着让人为他卖命,我呸。”
“怎么样,满意了么?”
“呦吼,怨念挺深啊。”罗莎莉亚淡淡地回了一句,对这些恶意满满的评论没有一丝波澜。
“换你你也一样。”
林风没好气地回道。
罗莎莉亚没有赞成也没有反驳,只是取出一封表面已经泛黄的信丢在桌上。
“这是老师留给你的。”
“他对我说,等你哪天和大团长翻脸了,就让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
“老爹留的信?”林风一脸惊讶。
“嗯,大概是一年前吧,在外执行任务的老师突然回到教会,把这份信交给了我。”
“并且一再嘱托我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到你手上。”
“好了,信送到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有缘再见吧,弟弟。”
送完信,罗莎莉亚没有再停留,表情略带遗憾地从窗口又跳了出去。
在她走后,优菈连忙去将窗户也锁好,好奇地问道。
“刚才那是?”
“呃,算是和我异父异母的姐姐吧。”
林风也颇有些落寞在脸上。
和蒙德彻底翻脸,也就意味他和罗莎莉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相比于罗莎莉亚。
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桌上的那封信。
科尔森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和法尔伽翻脸的,还提前这么久专门自己留下一封信。
带着这个问题,林风撕开信封,也没有避讳优菈,就这么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莪亲爱的儿子艾伯特亲启。】
【儿子,很抱歉,老爹不能再陪你了。】
【把你送去至冬这些年,老爹一直在想念你。】
【可是没有办法,老爹我有要职在身没法去看你。】
【只是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永远了。】
【这些年来,老爹一直都觉得实在对不起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当一名西风骑士,抱歉,老爹能力不够,连你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没法帮你完成。】
【老爹现在已经不行了,所以只能祝福你以后找一个好姑娘,最好再带上我的乖孙子,到老爹我的墓前让我瞧瞧。】
【好了,儿子,收到这封信后,一定要记得来看老爹我哦。】
【一定要来哦,千万不要忘了。】
【哦,对了,西蒙主教还为我授予了枢机卿的名头,所以你不用担心找不到老爹我的墓碑呦。】
落款是科尔森·塞巴斯蒂安。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没有林风想象中的揭露什么阴谋诡计。
字里行间只有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思念和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