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风所说。
他这趟来须弥。
目的很简单,就是回收草神神之心和雷神神之心。
免得被潘塔罗涅给卷跑了。
而之所以说是免得被潘塔罗涅卷跑了。
是因为多托雷不会那么做。
伪神一旦制造出来,他的研究便可以宣告成功了,这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没必要为了两个已经没用的实验品和至冬决裂。
所以林风一点都不着急。
他现在只需要耐心打磨自己身体里的六种魔神力量,实力自然而然地就会缓步提升。
在璃月和那个切片一战之后。
林风也大致认清了自己的极限战力。
实打实的魔神级别。
比之当初的法尔伽还要强不少。
就是使出全力的时间还是有限制。
林风自己测算过。
全功率施展魔神武装,大约能维持半小时左右的巅峰状态,然后起码三天不能再动用魔神武装。
不过这些问题都是因为岩神之力刚刚获得,使用的还不熟练。
虽然岩神之力不存在与仙力同化上的困扰,但六种魔神力量对于他现在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至少得熟练分配力量之后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威力以及更小的后遗症。
至于优菈的冰神眷属身份。
这一点不光优菈一脸懵逼,林风也是万万没想到。
冰之女皇居然这么大方。
可仔细想一想。
她这么做也是很有道理的。
真正的冰神眷属。
这玩意可就不只是保护伞这么简单了。
冰之女皇可不是温迪这种一消失就是几百年的神明。
她可是实打实在位的尘世七执政。
招惹特瓦林,温迪只能是竭尽全力去救一救。
招惹冰之女皇真正的眷属,那就等着满大陆被冰之女皇满大陆追杀吧。
有着这层身份。
优菈的安全毋庸置疑。
别说什么多托雷了,就算是其他的神明想要惩戒她都得考虑一下如此打脸冰之女皇,会不会再一次掀起魔神战争。
这就是璃月的多托雷知道死在遁玉陵那个切片是被钟离击杀的消息后。
却只敢去找林风报复的原因。
因为招惹神明眷属被神明斩杀,死了也是白死,就算是告到冰之女皇那里也不占理。
有着这么多令人安心的理由。
林风和优菈在须弥呆的就像度假一样。
他还顺手写了封信送到了璃月。
告诉了达达利亚和散兵自己在须弥的事情,然后还提到如果散兵要找世界树的话,就到须弥城去等他,至于自己什么时候会到须弥城和他汇合,那就看情况再说了。
......
“那個......”
“就是你说的遗迹巨像?”
优菈扶着栏杆,遥遥看着一个如山岳般高大的机器人,震惊地嘴巴都合不上。
“嗯。”
林风拄着下巴,呵呵笑道:“听说教令院的实验让这玩意动了几下,吓人吧。”
在奥摩斯港玩了几天后。
他们便坐船沿着河道一路北上。
现在是旅游时间,须弥那些景色优美的雨林,自然是该去的都得去一遍。
这不。
刚出奥摩斯港没多久,优菈就看到了东边河谷里那个已经瘫痪了的遗迹巨像。
听完林风的话。
优菈惊愕半晌,才惊叹道:“这样的大家伙,怕是只能璃月仙人那样的强者才能打垮吧。”
“倒也没那么夸张。”
林风咂舌道:“这玩意厉害归厉害,但是体型太大了,动作也迟缓的很,打那种超大型的军团战役确实可以,不过单对单的话,仙人们想要拆掉它还是很轻松的。”
“而且这玩意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在漆黑之灾中全都被打废了,兰纳罗们也不至于死伤惨重。”
说完。
他又补充一句:“这是我个人见解哦。”
“毕竟这东西几百年都没有人能够让他动一动了,谁也知道真正的遗迹巨像到底是个什么战力。”
“不过凭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
“这么大的东西,只能当做是威慑性武器,实战的话实在是太容易被针对了。”
优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认同了林风的观点。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对着遗迹巨像指指点点。
很快就引起了某位同船游客的注意。
那人身材高大健壮,脸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看他身上的衣着,明显是来自教令院的某位学者。
见他向了林风和优菈走过去,其他的游客都不禁将视线投了过去。
“这位先生,我是教令院因论派的学者阿弗拉图。”
“刚刚无意听到您与这位美丽的女士在讨论这台遗迹巨像,正巧与我最近的课题有些关联,不知道可否方便让我与您一同讨论一番。”
自称名叫阿弗拉图的学者并没有其他教令院学者那样的傲气,反倒是显得有些平易近人,让人难以心生反感。
林风打量了他一下,好奇地问道:“陀裟多?还是诃般荼?”
他说的这两个。
是教令院中对于学者的称呼。
初级的学者都被叫做诃般荼,一般都是在校生。
陀裟多是指已经毕业的学生,分见习陀裟多和正式陀裟多,林风弄死的那个叫做赞迪克的多托雷切片,当初在教令院的时候就是妙论派的见习陀裟多,只不过尚未转正就因为谋杀学者索赫雷,然后被驱逐出了教令院。
至于诃般荼。
这是那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学者才能获得的职称,而再向上一步,就是各学派的贤者了。
“想不到您这样的外乡人,竟然这么了解教令院。”
阿弗拉图笑了一下:“不过我并不是留院的学者,我是负责监管遗迹巨像的教令官,顺便在这里做一些考古的工作。”
“你是因论派的?”
“没错。”
“哦,那怪不得了。”
林风恍然大悟。
教令院总共有六大派系。
阿弗拉图所在的因论派是主攻历史的,并且他们还并不局限于须弥历史,整个提瓦特的历史遗迹都是他们的考究对象。
在提瓦特各国都能找到他们这一派学者的身影。
像遗迹巨像这种五百年前的产物,自然也是因论派最好的考察对象了。
至于教令官。
这个职位并不是学者的称呼,而是教令院的官员,平日里负责监督须弥重要机构的日常运行。
这样一位负责监管遗迹巨像的因论派教令官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
阿弗拉图并没有急着探讨遗迹巨像的问题,而是笑着问道:“还不知道先生您的名讳。”
“艾伯特·塞巴斯蒂安。”
“这是我妻子优菈·劳伦斯。”
林风笑了笑:“说实话,对于你们须弥的历史,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的,你要是想跟我探讨的话,恐怕对你的课题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那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了。”
阿弗拉图倒是看得很透彻,随即侃侃而谈道:“那边的遗迹巨像,传说是荼诃人的遗物,唔,通常的说法,应该是叫坎瑞亚人。”
“相传在五百年前......”
“......”
阿弗拉图很健谈,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更是完全停不下来。
硬是给林风和优菈狠狠地科普了一遍遗迹巨像和坎瑞亚的知识,好好地炫耀了一把他作为因论派学霸的成果。
学历史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但阿弗拉图很会讲,明明是很枯燥的事情,却不会让林风和优菈产生那种想要打瞌睡的冲动。
“相传。”
听完之后,林风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蹭了蹭鼻子道:“阿弗拉图先生,作为一名考古学者,这两个字最好少用。”
“您说得对。”阿弗拉图苦笑一声:“我们因论派的学者自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但五百年那场大灾变,很多文献都被毁掉了,连大慈树王都......”
“唉——”
阿弗拉图叹了口气:“这给因论派的研究无疑增添了很多难度,这种才不过数百年前的事情,却只能靠一点一点发掘,还很难将其完全证实。”
他的语气中颇为无奈。
五百年席卷大陆的那场漆黑之灾,须弥作为爆发的源头,遭受的灾难最为恐怖,如果不是当时有坎瑞亚人的支援和传说中的神明眷属自我牺牲,恐怕须弥就彻底毁了。
“这样啊。”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相传都是真的呢?”
听林风这么一说。
阿弗拉图立马竖起耳朵,同时还掏出纸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您说。”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
林风暗自摇头:“如果教令院的人都是像他这样的求知若渴,一切都是为了搞学术,须弥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想归想。
他还是开口道:“伱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是我从一个坎瑞亚人口中得知的。”
“荼诃人!?”
这一下可把阿弗拉图惊得不轻。
传说当年漆黑之灾后坎瑞亚就全部消失了,眼前这个青年居然还能见到活着的坎瑞亚人。
而回过神来的阿弗拉图则一脸焦急地连连问道:“他在哪?您能为我引荐么?”
活着的坎瑞亚人啊。
那可是活历史。
找到他肯定能解决掉因论派许多陈年的学术问题。
“他叫戴因斯雷布,是个居无定所的旅人。”
“至于你要我找到他的具体方位,抱歉,我没有办法。”
林风双手一摊,很是无奈地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坎瑞亚人的。
那就是蒙德城的凯亚·亚尔伯里奇。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只不过这家伙年龄太小了,对坎瑞亚的事情估计也不知道多少。
就算是把须弥的学者忽悠过去,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一二三来,还会给自己凭空添一些麻烦和隐患。
“这样啊。”
阿弗拉图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那您还知道什么关于荼诃人的历史么?”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林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这事可能生论派会更感兴趣一些。”
“生论派?”
阿弗拉图有些疑惑。
生论派是主攻生物学、生态学和医学的学派。
他低头思索了半天。
却实在是想象不到,坎瑞亚人的历史,到底该怎么和生论派搭上边的。
“嗯。”
“因为丘丘人的黑日族,就是坎瑞亚人变的。”
林风语出惊人。
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件令人顿时毛骨悚然的事情。
“怎么可能!!!”
乍一听到这件事情,阿弗拉图猛然惊声尖叫出来。
不只是他。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优菈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丘丘人。
提瓦特大陆最常见的魔物。
作为昔日蒙德的西风骑士。
丘丘人是被她剿灭次数最多的对象。
这么多年来,死在优菈手上的丘丘人数量多到数都数不清了。
要是按照林风刚才说的。
岂不是说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杀人。
想到这。
优菈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而阿弗拉图这一吼,也将周围人的视线再次吸引了过来。
不过林风刚才的说话声音不算大,因此除了阿弗拉图和优菈,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阿弗拉图强行忍着心中的激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颤抖着低声问道:“你......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艾伯特先生,你......你......”
‘你’了半天,阿弗拉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坎瑞亚人触怒神明,因此遭受了神明给予的不死诅咒。”
“纯血坎瑞亚人背负诅咒永生不死,混血坎瑞亚人则堕落成了魔物丘丘人。”
林风平静地继续说道:“你刚才问我坎瑞亚的历史。”
“可是。”
“阿弗拉图,你知道么?”
“漆黑之灾就是坎瑞亚人掀起的。”
“堕落的坎瑞亚人掀起灾难,未堕落的坎瑞亚人帮助你们清理漆黑魔物,最后在诅咒之下,成为永世背负折磨的魔物。”
如此惊人的史实摆在眼前,阿弗拉图的身体哆嗦地愈发厉害,连原本工整的文字都变得如同虫子爬过一般蜿蜒扭曲。
见阿弗拉图和优菈都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林风又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们也觉得太荒谬了对吧,哈哈,我也觉得是这样。”
“那个戴因斯雷布其实就是个骗子。”
“当初他和我说完这些事情后,就被我打了一顿,然后赶走了。”
“这种事情怎么是来真的呢!”
他这么一说。
阿弗拉图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却还是苦恼地摇了摇头:“确实是荒谬不堪的事情,令人难以相信,可......唉......”
另一边的优菈神色古怪地看了林风一眼,没有吭声。
之后阿弗拉图便也没有再接着问了,生怕林风再次说出什么让他心神动摇的事情来。
在这样的沉默中,客船到了第一个站点。
林风和优菈一起与回教令院述职的阿弗拉图道了声别,便下船去往了河岸边的维摩庄。
走在平整的乡间小路上。
优菈迟疑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
林风便摇头叹息道:“真的。”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优菈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久久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