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来了!”
张平安口中一边呼喊着娘子,一边则用手在房中摸来摸去。
几番折腾下,总算是寻到了床边。
这时,张平安神情瞬间高度紧张了起来,万一里面女子冲着自己挥刀该怎么办?
可不能因为色迷心窍而丢了性命!
张平安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床上的销金帐子,入眼处就见一大片的雪白。
“直娘贼的!看打!”
一声雷鸣般的暴呵后,一个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冲着张平安的面门便打了过来!
好在张平安反应及时,仰头便轻轻躲了过去。
但此时张平安整个人都陷入了懵逼状态!
说好的美娇娘呢,怎么变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光头的胖大和尚?
老天爷,你在玩我?
“咦?”
那胖大和尚显然没料到张平安能躲过了自己一拳,略微惊讶道,“你这土匪头子倒是也有几分手段,且在吃洒家寄几拳!”
说话的功夫,那胖大和尚冲下了床,提拳便又冲着张平安打去。
张平安受了这一番惊吓,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眼看那和尚拳风呼啸,手段凌厉!
他也不敢上前硬碰,只是在屋内腾挪躲闪,小心的跟着那和尚周旋了起来。
二人在屋内一阵乱打,只是那桌椅家具却是遭了殃,不少都被那胖大和尚砸了个稀巴烂。
屋外正在喝酒吃肉的喽啰们,听着屋内的响动,无不面面相觑。
“轰隆.....”
一把椅子直接破门而出,摔在了众人的面前,砸的四分五裂。
“本还准备进去闹洞房的,想不到大王竟玩的如此激烈,幸好没有进去!”一个喽啰心有余悸的说道。
另一喽啰也是后怕道,“正是,正是,我还准备等下去听一墙角呢!的亏没去,不然挨上这一下,还不得躺上几个月!”
这话一出很是引起了喽啰们的共鸣!
我家大王果然不一般,这洞房也搞得太与众不同了吧。
不等众喽啰缓个神来,房门内突然跳出两条身影,众人定睛一看,一个正是自家大王,另一个则是个胖大和尚。
但见那和尚浑身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正对着自家的大王们狂追猛打!
“还不快去帮忙,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呢!”
一个小头目反应了过来,忙冲着喽啰们喊道。
于是众人也不再喝酒了,持枪拿棒就涌了过去。
那胖大和尚受了这一惊,忙舍了张平安又躲藏回屋内。
“大王,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新娘子怎么变成大和尚了?”
张平安还没来的及回话,那胖大和尚手中提着一条沉重的禅杖,又冲了出来,“洒家关西鲁达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众喽啰看着那凶猛的胖大和尚,竟是半天都无人敢上前!
“鲁达,又是你?”
张平安无语问天,这都是第二回了!
这花和尚莫非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鲁智深没有马上动手,瞪着眼问道:“你这伙土寇,也认得洒家?”
张平安客气的拱拱手道:“听人说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有个提辖鲁达,很是不凡,在下却是闻名已久!只是嘛?”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婆婆妈妈!”鲁智深不耐烦道。
张平安瞥了一眼下面,玩味道:“大师还是先回去穿了衣服在出来吧,你这样太丢老种相公的脸面了!”
“哈哈哈......”
“这和尚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呢!”
众喽啰刚才被鲁智深的气势吓住了,这回望着那全身光光的大和尚,顿时觉得颇为滑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你.....你这伙土寇给洒家等着,洒家穿了衣服,马上便来!若是敢跑,洒家定会打上你们的寨子去!”
鲁智慌乱的撂下几句狠话,匆匆忙忙便冲回了屋内。
那些小喽啰见了张平安淡定自若的表现,也来了底气,纷纷聚拢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胡乱建议道。
“大王,我们等那和尚出来,就一拥而上,把他乱刀分尸!”
“对,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一个!”
张平安瞅了一眼那几个嚷的最凶的家伙,没好气道:“很好!本大王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等下那和尚出来,便由你们打头阵,可莫要说我不给你们出头的机会!”
“啊?”
那几个小头目立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刚才那和尚看着好生威猛,那禅杖看着就分量十足!
打头阵?
只怕一上去,自己的命就没了!
张平安目光所及之处,不管是喽啰还是头目,无不低下了头去,深怕被点到名字。
张平安无奈叹了口气,自家手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竟找不出一个用的,提刀出来混江湖,便是胆子都没有,真是一群废物!
“等下本大王出手,你们便给我压阵就是,若是没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张平安意兴阑珊的对众喽啰吩咐道。
“谨遵大王法旨!”
这一回,那些小喽啰倒是一口同声的应道。
众喽啰刚刚松了口气,但是马上担心了起来,若是等一下自家大王不抵那胖大和尚,自己等人要不要上呢?
不上,怕大王吃罪不起!
上,那和尚又好生恐怖!
这该如何是好?
“洒家已经穿好衣服了,你这伙抢人妻女的土贼,站着没跑,倒也讲信用!来,来,来,先吃俺三杖!若是不死,俺便放过你!”鲁智深从房内一跃而出,挥着禅杖,咆哮道。
“大师!我是下了聘礼的,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何来抢掠他人妻女!”张平安从旁边小喽啰手里挑了一根还算合用的长枪,口中却是不肯在道义上弱了下风。
鲁智深冷哼一声,“休要瞒我,那员外只有一个女儿,怎肯嫁给你这土匪头子,当压寨夫人?”
张平安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当压寨夫人又怎样,不少她穿金戴银,哪里又委屈了她!若是那女子不愿,你便让他父亲出来退了我的聘礼便是!收了聘礼,现在却道不嫁女儿了,当真可笑!”
“你这贼头,休要胡搅蛮缠,先来和洒家打过再说!”鲁智深见说不过张平安,禅杖一指,便要手上见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