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推着自行车从中院走过，她朝着东厢房看了一眼，里面传来阵阵孩子们的声音：“爸爸，你看我这个字写得好看不？”

这是赵月悦的声音，冉秋叶眼中闪过了一抹羡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也想要有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闺女，来装点她少了些滋味的生活，只可惜许大茂并非那个良人。

走出四合院，冉秋叶上了自行车，她回头瞅了眼身后的院子，踩着自行车离去了。

这个院子和她的故事也就这样了，是贾家棒梗的老师，和另外一个小女孩赵月悦萍水相逢，被院子里的一個‘小人’追求过。

晚风吹动头发，自行车载着待嫁的姑娘消失在巷道里，而巷道沉寂于夜色。

雪花飘飘，风也萧萧。

院外寂静的可以听雪落下的声音，院内却是酸甜苦辣之家各有悲欢。

“傻柱我跟你没…完…”许大茂在自家屋子里，举着酒瓶对着何雨柱家的屋子喊道。

正在正院里扶着王飞燕走动的何雨柱听到了这话，他对王飞燕道：“飞燕你信不信，那小子下一秒肯定趴桌子上睡着了，明天早上还得感冒。”

“你呀。”王飞燕白了眼何雨柱，转而看向中院道：“我们去中院坐坐，看看四个孩子练武！”

“行。”何雨柱扶着王飞燕往中院走去。

中院小孩子‘哼哼哈哈’的声音不断，赵信家四个孩子，赵昱天和赵志侠站在后面，赵月悦和赵刚毅站在前面。

他们打的是套式，只有赵昱天和赵志侠的动作标准，赵月悦则完全是陪练。

最小的赵刚毅，那就是凑热闹的。

天上在落雪，但是并不大。

因此周围围观的人不少，闫解成夫妇、何雨柱夫妇，还有三大爷、三大妈。

周围甚至有些小孩跟着赵信家的孩子练，赵信并未阻止。外行看样子，内行看门道。若仅仅跟着练就能入门，赵信也不介意收一个武道上的徒弟。

再者说眼前的这些小孩，未来会撑起一个时代。提前打好身体基础也是件好事，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第二天，赵信去上班了。

轧钢厂在初六开工，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召集全体工人们召开了年前动员大会。

杨厂长率先发言，他依旧重申‘赶英超美’的生产纲领。在这个纲领之下，重提了几个生产口号。

“生产再忙，莫忘质量。”

“质量在我心中，标准在我脑中，工艺在我手中。”

“工序质量控制点，生产质量生命线。”

赵信站在一众车间主任的队列之中，却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比如那李怀德看向杨厂长的眼中竟然带着一抹哂（shen）笑。

一众管理层中，更是有一部分在下意识地朝着李怀德靠拢。

杨厂长讲完话后，李怀德就上了台。

“杨厂长说得好啊，不愧是文化人，看了很多的书嘛。我李怀德作为咱们第三轧钢厂的副厂长，就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呢！”李怀德停顿一下继续道：“谨守己心，提防敌人的糖衣炮弹……”

随着李怀德的讲话，杨厂长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针对。

这场讲话，李怀德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自己称呼自己为副厂长。但是那讲话的内容，却是在暗地里攻击杨厂长。

开工讲话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车间。

赵信并未再讲话，而是让刘光天和秦民组织工人们安心生产。

他自己回了办公室，几天未回来，办公室都有了一些土尘。

简单做了打扫后，赵信就展开了笔纸开始了洗衣机新版本的绘图。

期间秦民进来了一趟，给赵信换了一杯热茶。

下午的时候，赵信将秦民和刘光天叫进了办公室里。

“来，先看看这个。”赵信将他上午忙碌得来的图纸放了出来。

秦民眼前一亮，当即说道：“主任，这是新版的洗衣机？”

“对，你们先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赵信说道。

“好。”秦民点头答应，这样的事情他此前就经历过了，当初洗衣机刚刚开始的时候，赵信找了李怀德和杨厂长，选了秦民和张伟，他们两人跟着赵信一步步研发出来成品。

有了成品要进行量产，赵信画了一些图纸，第一件事情就是教秦民和张伟看懂图纸。

“秦民，你先看个大概，等会儿还要你去给李厂长呈送一下。”赵信说道。

得了指示的秦民当即粗略地看起了图纸，一旁的刘光天还未曾经历过这番步骤，因此看得比较仔细，赵信也在旁边进行着讲解。

“主任，那我整理一下资料后就去上报。”秦民看完图纸后说道。

“好。”赵信点点头，也让刘光天去车间转转，免得工人们没了监督失了质量。

坐在椅子上，喝着刚刚泡好的茶，赵信心中也闪过了阵阵思虑。

刘光天到底还是二大爷的亲儿子，本身并不太适合搞研究，看图纸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吃力的。不像之前的秦民和张伟，尤其是张伟那小子，对图纸的理解能力还在秦民之上。

只可惜现在的张伟已经是洗衣机厂里的车间主任了。

茶未喝完，秦民就回来了。

“主任，李厂长去开会了，不在办公室。我将材料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还跟刘岚说了。”

“行，你继续盯着车间吧。”赵信点点头。

一直到三天后，周五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李厂长才让刘岚来通知赵信，全力推进新款洗衣机的落地生产，轧钢厂将全力支持。

赵信看着相关的文件，脑海中却回响着刚刚轧钢厂的广播通知声音。

第三轧钢厂原厂长思想作风有瑕疵，已经降为副厂长，厂长的职位暂由李怀德担任。李怀德成了正厂长，而原本的杨厂长竟然成了副厂长。

一时间两人的职位调换，而在此时候，刘岚才送来通知。分明是李厂长要独揽第二代洗衣机的功劳。

“赵主任还有什么事情吗？”刘岚意气风发，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

“没有，就是好奇杨厂长的问题，刘姐能说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了四个字‘海瑞罢官’。”刘岚继续说道：“听说赵主任也喜欢看京剧，以后还是少一些得好。”

“好，好。”赵信神色从僵硬中恢复正常：“多谢刘姐，以后就不去看了。”

“嗯，我走了。”刘岚转身而去，身形苗条而有分寸，怪不得能被李怀德看重。

赵信脑海中则只有四个字，海瑞罢官。

下班的广播响起，赵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家里走去，在路上他买了一份报纸，往上面一看，大半的版面全是对‘海瑞罢官’的批判。

赵信手中拿着报纸，心里想道：“前奏来了啊，杨厂长降职恐怕只是开始，以后这京剧真不能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