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小严党(1 / 1)无用废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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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走了历史上那著名的“忠臣”夏言,王道秋扶着又气又伤心的沈炼,去酒楼里大醉一场。

经过告御状这一顿折腾,现在的时间己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酒楼刚过了午饭的点,这时段倒是清静,不用顾忌他人。

于是王道秋和沈炼,就在这酒楼里一边吃喝,一边痛骂着这世道,怎么就把一个曾经那么刚直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的这副鸟样?

喝着骂着,两人都甚是痛快,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当天边的太阳变成一轮红日,酒楼里慢慢上来了新食客后。尚余几分理智的王道秋,就吩咐店家开一间客房,让酒醉的沈炼去睡,另外再给自己叫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说了自己住的地方,王道秋就卧在马车里酣睡了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王道秋是被殷正茂给推醒的。揉着迷糊的眼睛,王道秋埋怨道:“石汀兄,你怎么忧人清梦啊!”

“还清梦?这我和叔大贤弟、治建贤弟,才刚吃完晚饭,你就一场清梦了!快起来吧,门口来了个小厮说他家主人找你。我问他,他家主人是谁,他也不肯说,只说你知道。良桢贤弟,你在京里还认识什么大人物不成?”

小厮,大人物!殷正茂这么一说,王道秋也清醒过来了,他揉着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对殷正茂说道:“麻烦石汀兄去把那小厮唤来,我听听他家主人是谁。如果不熟,我就客气回了。”

“行,行,行,看你懒得,也不知今年这浙江乡试题,是不是太简单了,连你这么个懒货都能中解元!浙江无人矣!哈哈哈哈哈。”

殷正茂看王道秋,自己懒得坐床上不想动,还支使他跑腿,他就一边打趣王道秋,一边向外面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殷正茂领着个青衣软帽的小厮,进了王道秋的房间。一进来这小厮就拱手行礼道:“小的给解元郎见礼了,小的家主派小的来请解元郎过府一叙,马车己经在门口等了。”

有小厮可支使的大户人家,请自己过府一叙,这会是谁呢?想着这个问题,王道秋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门生帖。

当着殷正茂的面,王道秋不方便直接问,于是他拐着弯试探道:“听你口音,是江西的吧!”

“是,解元郎,小的是江西分宜人。”

江西分宜人,那就没错了,看来今天告御状这一出,让严嵩将夏言踩在了脚下,爬上了首辅宝座。严嵩应该是已经想起来了,自己那儿还有,这个告御状的浙江解元的门生帖呢!于是就差小厮,让自己过府一叙了。

知道了是谁找自己,王道秋心里有了底,于是他吩咐小厮道:“你去外面等一下吧,我洗漱更衣完,就去外面找你。”

“是,小的在外面等。”

小厮说完话就退出去了,然后王道秋就赶紧起来。刚才王道秋和小厮打哑迷,殷正茂在旁边听的是一脑袋雾水。现在小厮走了,殷正茂赶紧拉着王道秋,小声的问道:“良桢贤弟,是哪个大人物找你啊?”

殷正茂很好奇,满脸的期待,搞的王道秋都不好意思欺骗他了。想想自己今天告御状这事,最迟明天就会传的满城风雨,甚至很有可能殷正茂现在己经听说了。于是王道秋试探着问道:“石汀兄,你今天听说有人告御状吗?”

“告御状,今天有人告御状?”

殷正茂这么问,看来今天西苑里的事,他还没听说。于是王道秋继续说道:“石汀兄,外面还有人等小弟,小弟得抓紧时间去洗漱,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夏首辅家的恶仆在街面上生事,我与刚被任命为延绥巡按的沈炼沈大人,将这恶仆绑了去西苑告御状。现夏首辅已被皇上降为次辅,责令闭门思过三个月。”

“什么,贤弟你今天去告御状了,还扳倒了首辅?”

“这事说来话长,小弟明天再与兄长详谈,外面那小厮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不能怠慢,小弟先去洗漱了。”

“诶,诶,诶,贤弟……。”

不理会好奇宝宝殷正茂,王道秋说完话,就拿着盆和毛巾,岀外洗漱去了。

把自己洗干净、刷完牙,换了身干净衣服,王道秋就出了门,上了马车。

坐着马车来到严府,小厮没有领王道秋走正门,而是走的严府后门。经过几个回廊,垂花门,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透过烛光,看见里头有两个人影。

小厮领着王道秋在门口站立,小厮向里面通报道:“老爷,解元郎来了。”

小厮说完,里面没有回话。不久一个须发全白,长相儒雅的老头走了出来。这老头王道秋在今天告御状时见过,正是那严嵩。

看到严嵩满脸和蔼的出来亲迎,王道秋忙抢先拜道:“后学未进王道秋,拜见首辅大人。”

双方这是第一次见面,还没有确定师生关系,所以王道秋现在以官职称呼严嵩。

而严嵩听完王道秋的话后,脸上还是挂着和蔼的微笑,双手扶起下拜的王道秋,笑呵呵的说道:“祖一在一个月前就差人,将你的门生帖和他的荐信,送到我这里来了。我也早把你的名字记在了门生薄里,以后私下里我们可以以师生相称。”

“谨遵恩师命。”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良桢啊,屋里谈,屋里谈。”

双方师生名份谈定,王道秋以“恩师”称呼严嵩,而严嵩则以王道秋的字,称呼王道秋。

进到房间里,王道秋见到了严嵩的那个独眼龙儿子严世蕃。不过不同于《大明1566》里的那个一脸凶相的严世蕃,王道秋现在看到的这个严世蕃,人比较消瘦,穿着一身宽大的生员服,手拿折扇,除了那个独眼龙眼罩有些影响颜值,其他地方妥妥的都是斯文体面人。

一见到严世蕃,严嵩就热情的给两人作介绍。严世蕃对于今天御前,王道秋能怒怼严家的死敌大魔头夏言。弄的夏言现在变成了次辅,还得远离权力,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他很高兴,对王道秋也很热情,让王道秋叫他“东楼”。

大家一顿客气完,王道秋就按着规矩,在这儿向严嵩行了拜师礼。

走完程序,双方名份完全确定,坐下来就又是一顿扯东扯西。正如历史书上记载的一样,严嵩这人和夏言在为人处事上有着天壤之别。严嵩从不像夏言那样恃才傲物,把别人不当人。不管他内心怎么想,反正在面上他对别人都很客气,能顾及到别人的面子,能让你跟他一交流,就不自觉的产生亲切感。用咱后世的话说,那就是严嵩这人很有亲和力。

说着说着,政治人物吗,很自然的就把话题扯到了国家政策上。而王道秋也适时的把后世对这一时代的一些分析,以及后世那些证明行之有效的政策,透露了出来。

当然后世网络社会里久经考验的,王道秋他早在网上刻苦学习了,所谓的职场生存手册。于是他对严嵩的这些划时代信息透露,只点一个思路,装着自己也是只是个朦朦朦胧胧的不成熟想法,很不确定的样子。

反正就是让大佬知道自己有慧根,值的培养就行了,至于风头吗,不岀也罢!毕竟一个学生,你让老师觉得他在你面前,就是个土老冒乡巴佬,你说他尴尬不尴尬,他还会不会跟你一块儿愉快的玩耍?

一阵畅谈下来,王道秋哄的严嵩和严世蕃都很开心。不知不觉三人就聊到了外面三更更鼓敲响。

看时间这么晚了,严嵩笑笑说道:“良桢啊!你看为师这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孟浪不知时辰。今日与良桢一谈,为师受益匪浅,很好很好!今日已晚,你我师生改日再聊吧。在这最后,为师要提醒你,良桢你堪称百年难出的天纵奇才,会试后你肯定是要入翰林院的。翰林院是个人才荟萃的地方,是国家储相之地。也正因为此,有些少年才俊入了翰林院,就得意忘形,忘了努力。终日的上班时就西汉的文章、盛唐的诗句;下班时间舞榭歌台;良桢你莫要学他们,你入翰林院后要多看历朝典章制度……。”

“行了,行了,爹,会试还要等到明年二月,会试完还要殿试,等良桢殿试完入翰林院,离现在至少还有七八个月呢?你不用这么早就交代。”

看时间都这么晚了,严嵩又啰嗦上了,严世蕃就不满了,岀言呵斥了严嵩。

严嵩一生只娶了一妻欧阳氏,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恩爱一生。严嵩这一辈子也从没纳过妾,真真正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严世蕃正是严嵩与欧阳氏的独子,自小就被严嵩溺爱。

所以严嵩这一辈子,哪怕最黑他的历史砖家也承认,严嵩他在外面不管多奸臣,但在家里他绝对是个慈父、贤夫。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一辈子只与自己的发妻白头偕老,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那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他又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也正因为严嵩这居家好男人的属性,才害的他严家凄凉收场。毕竟如果严嵩在严世蕃面前是严父,而不是慈父,他严家可能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看着严世蕃呵斥严嵩,严嵩却一点也不生气,王道秋这会儿心里真是替这快七十岁的老严嵩,而感到可怜。

严世蕃呵斥完严嵩,严嵩就笑呵呵的说道:“你自去休息,我去送送良桢。”

“那行,良桢你慢走,以后常来玩,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话,严世蕃就冲王道秋一拱手出去了。

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自已儿子的背影,严嵩悠悠的问道:“良桢,你观吾儿世蕃如何,为师想听真话。”

严嵩让王道秋评价他儿子严世蕃,还着重强调了,他要听真话。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人家儿子坏话,这种傻事王道秋可不会做。可违心的夸吧,王道秋又过不了自己良心这关,去骗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于是他一句话不说,就低着个头愣在那儿。

王道秋低着个头不说话,严嵩注视着他良久,才无奈的站起来说道:“良桢少年老成,良桢的意思为师明白了。来,良桢,为师送你出去。”

苍老的老严嵩蹒跚的送着王道秋,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这么晚了,以他严嵩内阁首辅的身份,快七十岁的年纪,送自己这么个现在还什么都不是的毛头小子,王道秋那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

在到门口上马车前,王道秋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恩师,严师出高徒,教子亦如此。”

“哈哈哈哈,良桢,在为师所有门生里,你是眼光最独到的。好、好、好,我严家不会绝户了,哈哈哈哈!来,来、来,良桢快上车,有空常来坐坐,为师喜欢跟你在一块儿。”

严嵩说着话,还亲自扶王道秋上马车,王道秋拒绝还不行。看着严嵩那坚定而又乞求的眼神,王道秋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就扶着严嵩的手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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