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打死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无措地在她怀里哭泣着，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她身前的衣衫。

舒白原本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飞鸾殿，于是到半途的时候，她便寻了个借口早早离开回来了。

前边宫人在御花园发现了被人打死的赵御史之子，一群人在那儿围着，“热闹”得很。虽然宫里常有发生打死人的事件，其中也有不少是家中显贵的，但每每发生，却还是会引得猜疑纷纷。

虽然结果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那赵仕她有点印象，平素里便嚣张至极，仗着是刘子尚的朋友，在宫中横行霸道，死在他手上的小黄门和小宫女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就连刘子业，也有好几次差点儿死在他手里。

她也只是以为他是遭了现世报，是被哪个小黄门或平日里被他欺负的动的手，却没想过，竟会是他……

舒白的心情有点复杂。

对于那赵仕的死，她一点儿都不同情，反倒是觉得活该。但一想到刘子业的手上自此就沾了血，便觉得很是自责。

她明明是想改变，明明是不想再让他与原剧情那般手染鲜血的……可她却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出了差错。

舒白无言，一只手掌贴在了他的脑袋上，抚着他的发丝，另一只接着他的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法师不怕，有皇姐在。”

声音清和，眼底却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悲凉的色彩。

今天在宴上，听饭团说，在这位面里，她充其量只能改变刘楚玉的人生，至于其他人的结果，她没法儿改变。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这个孩子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只要一想到可能要面临的事情，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

其他人她不管，但唯独这个孩子，她不想让历史在他身上再重演一遍。

明明错的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一切罪责后果都得由他来承担？这不公平。

他本该像众多皇子公主一样，即便分不到父爱，至少还能享受到一分母爱。可亲生父亲动辄就把他关入冰窖、将他绑在冰冷的池塘里。而亲生母亲在遇事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就将他推出去当挡箭牌。还有那些上至皇子贵胄、下至刷恭桶的小黄门小宫女，只要是个人都能肆意欺辱他、打骂他，将他踩在脚底下，包括原主自己也是如此。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在乎过他，没人在乎他被打得痛不痛，没人在乎他那冰窖、池水冷不冷。

可他又曾做错过什么？他只是一个八岁不到的孩子啊！

后世的史书也好，演义小说也罢，提起刘子业都会对他的暴行多加批判，说他如何荒淫无道，说他如何残忍暴虐，可谁又知道还没登上帝位前的他，都是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里？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和待遇？

并非舒白悲天悯人，她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如果换作是她，她不会比他做得更好，或许只会更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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