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劝你现在赶紧去找找你老婆的碎片,或许还能拼出一条腿来。哈哈哈哈哈!”
砰砰砰砰!!!
高进和龙五掏枪朝着仇笑痴连连射击,但是仇笑痴化作了一张黑色披风,撞破教堂上方的玻璃,飞得无影无踪。
高进疾冲向大门,但是一堆信徒堵在那里哭爹喊娘,高进几次挤不进去大急。
龙五朝大门连开数枪,掉落的木屑吓呆了众人,这才让出一条路。
高进朝着大门门锁连开数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一推,竟然推开了。
然而外面的景象,却比教堂内更加混乱。
装着用草纸伪装成的美金的大货车发生了剧烈爆炸,将一整片地区夷为平地。
大量建筑被摧毁,无数人死亡重伤,天上到处都在飘荡着燃烧的纸张。
高进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狼狈的萧遥遥和张宝成。
高方方昏睡在萧遥遥怀里,高进问道:“遥遥,方方有没有事?”
萧遥遥摇摇头,抹着眼泪说道:“方方没事,可是这个年轻人为了救他……”
“年轻人?”顺着萧遥遥的目光,高进看向了张宝成。
张宝成正用念力小心翼翼地托举着一颗完整的人类大脑。
…………
镜头回到货车爆炸之前。
克里夫来到王琢身后,将他双手扯到背后用绳子绑紧。
王琢一声不吭,事实上他已经没什么好吭了,妈了个巴子的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仇笑痴道:“这一次我不要高进死,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但他这个老婆八字硬能陪他这么多年,我要让他老婆孩子继续死在他面前。说好天煞孤星,就要天煞孤星。”
仇笑痴很快离开了,而王琢和高方方则被克里夫押解上车,开往他们的交易地点。
过程中王琢几次想要逃跑,但是此时他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全身又冷又热。
高方方道:“叔叔,你身上好烫啊!”
王琢道:“这是我苦练多年的九阳神功,我在运功疗伤。”为了不让小孩害怕,他随口胡扯,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严重的内出血导致的感染高烧,不止是双臂,克里夫那一脚,可能同时也踢坏了他不少内脏。
他这次可能要死了。
高方方道:“啊,原来叔叔你是武林高手啊。我妈妈的武功也很厉害。”
“这样啊。”王琢昏昏沉沉地说道,“有机会要跟你妈过两招了……”
“叔叔,你不要睡觉,我们聊天好吗?”高方方哭着拍打着王琢的脸。
王琢强撑回精神,笑道:“你不要打扰我,会走火入魔的。”
看着旁边这个五六岁的小鬼头,王琢努力鼓足中气道:“其实这么看看,小孩子也挺可爱的。”
“其实和毛忧生一个也没什么……不……要是她怀孕了……现在不就成寡妇了嘛……”
王琢越来越困,眼皮沉得好像灌了铅。
“最讨厌开车……每次一到车上……就想睡觉……”
高方方用力拍打王琢的脸:“别睡!别睡!”
王琢每次一想睡着,就被高方方强行唤醒。
高方方虽然小,但非常早慧,他知道这个叔叔受了重伤,要是闭上眼,可能永远都睁不开了。
好在汽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克里夫走下车,无视周围来往行人,直接将王琢和高方方从后座拎了出来。
周围行人见状惊叫起来,不少人拿出手机报警。
一个正义感十足的绅士上前道:“嘿,先生!把你手里的人放下!”
克里夫看了他一眼,将王琢丢在地上,而后快如闪电地伸手在绅士头上一拍,绅士的脑袋就像轮胎下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
这一幕吓得四周惊叫奔逃。
克里夫弯腰拎起王琢,嘲笑道:“价值一百美金的先生,能自己走吗?”
王琢挤出一丝笑容:“没问题,笨贼先生。”
笨贼先生,是小鬼当家中被小孩耍得团团转的两个小偷,王琢同样在嘲讽他是一个欺负小孩的孬种。
不过克里夫显然没有看过小鬼当家。
等王琢摇摇晃晃站好后,克里夫对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大货车喊道:“下车吧两位。”
见大货车没反应,克里夫将手按在了高方方头顶:“我数到三。”
“等等!”
萧遥遥马上举手投降,和张宝成老老实实从后车厢走出来。
“二十亿零一百美金,一分不少,全在车厢里!我们答应的事已经办到了,把人交还给我!”
克里夫扫了车厢一眼,道:“当然。我们最讲信誉。”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推了王琢一把:“一百元先生,恭喜你英雄救崽成功,快带着小孩去接受他们的感恩吧。”
不知是否是回光返照,王琢此时脑子清醒了许多:“那你也要给我先松绑啊。”
克里夫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他们吧。”
他坐上大货车,点火,挂挡,任由高方方跑向他的母亲。
萧遥遥同样没有阻止克里夫,反正车里只是一堆施加幻术的草纸。
然而就在克里夫想要一脚油门下去时,却从后视镜发现了意外的一幕。
只见王琢忽然一声怒喝,一脚勾在高方方身上,高方方小小的身躯就飞向了萧遥遥,而后王琢毫不犹豫地转头冲向了大货车。
“shit!”克里夫没料到王琢竟然这么刚,连忙按动了兜里的遥控器。
自王琢的手臂开始膨胀,一瞬间,爆裂的火花和冲击波自王琢身上发出。
原来王琢早已怀疑,对方在自己失去知觉的手臂里动了什么手脚。
警觉的萧遥遥在第一时间用念力将儿子摄取过来抱在怀中,而张宝成则操纵周围的数面广告牌挡在了三人身前。
轰!!!!
在炸弹爆炸的一瞬间,王琢的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救人什么的,搞得现在自己命也没了,问他后不后悔,他肯定是后悔的。
但是有些事就是这样,脑子一热糊里糊涂就做了。
让他重来一次,脑子也未必就不会再次发热。
只是无数个被他辜负的女人如同幻灯片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两张清秀的脸上。
天真珍,巫婆玲。
“在生命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啊。”
“你可真贪心啊,一颗心原来真的能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