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方十三娘正为王琢脸上打粉,这样让王琢从远处看着,脸色红润,不会那么苍白。
一直运行的马车忽然停下,传来众人的惊呼。
方十三娘问道:“外面什么事?”
方天大道:“夫人,前面有好多尸体!”
王琢掀开帘幕,走下马车,行走间昂首挺胸,龙骧虎步,完全看不出是受了重伤的人。
疼不疼?疼!
但硬汉,忍!
前方一片狼藉,到处残肢断臂,碎骨烂肉,飞满了苍蝇,土地更是如同被农民翻了一遍。
一股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浓烈尸臭味钻入众人的鼻腔。
方十三娘道:“难道他们就是……”
王琢道:“就是我那帮弟兄。”
王琢要了一块布巾围住口鼻,从一边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在这些碎尸中翻找起来。
找了一刻多钟,不知是逃出生天了,还是被炸成碎肉了,王琢没有找到于海洋的人头。
“夫人,请你再帮我一个忙。请你的家丁在附近挖个大坑,把他们埋了。一来让他们入土为安,二来防止出现瘟疫。”
“刘兄弟,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在方十三娘指挥下,家丁掩埋尸体,清理道路,很快一行人继续上路。
方天大的熊胆田七丸效果确实厉害,无情的低烧已经退去,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王琢也觉得自己精神了许多。
一直临近中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悠闲村,而刚一到,就遇见了一场热闹的好戏。
一群上百人的村民喊着口号,义愤填膺,要将一个年轻人浸猪笼沉河了。
那个年轻人被关在猪笼里,不仅不怕,还不停大喊:“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你们快杀了我吧!”简直有病。
“时间到了!把他丢下去!”村长一声令下。
村里三个壮丁就提着猪笼准备趟河了。
谁料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小个子青年一个空翻从众人头顶越过,连续三脚分别踩在三个壮丁的胸口,将他们踢到在地,猪笼也因此落到地上。
白衣人稳稳站在猪笼前,道:“你说人是你杀的,我说人不是你杀的。”
笼中人怒道:“你说人不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村民们也大喊:“你说他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说不出来把你一起浸猪笼!”
白衣人扶住头顶的绅士帽,将帽檐下压:“凶手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村长大怒:“胡说八道!把他一起扔河里去!”
这时一个高个子女生冲到村长面前喊道:“村长!凶手真的还在!刚才我们被凶手关进房间,差点被毒烟毒死了!”
村长一把推开她,喊道:“抓住他!”
眼看众村民就要一拥而上,方十三娘一声大喊:“谁敢动我方十三娘的儿子!”
两辆马车已经赶到河岸前,方十三娘一跃而起,凌空连环两脚踢倒两个村民,借着踢倒村民的反作用力,人再次扑向另外几个冲向白衣人的村民,手中一条围巾当作鞭子,甩出卷住了一人的脖子,一用力就扯倒在了地上。
不愧是省会金娘子,武艺高强,只是一个照面就放倒了三个成年壮丁。
村长指挥道:“管你什么十三娘还是十三姨,没人到了我们悠闲村还能撒野!大家抄家伙!”
白衣人,就是方十三娘的儿子方天谬。
他放倒了扑来的几人后,眼睛一一扫过村民,脑海中瞬间就已经出现了如何一一放倒他们的方法。
“住手!”
就在村民们围住几人,准备去抄家伙时,不远处再次传来一声暴喝,这一声喝好似打了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心头一空!
村长循声望去,发现一个高大魁梧的人正领着十几个壮丁往这边走来。
那人看不清脸,因为脸被头上的牛仔帽帽檐遮住了,但那人身上的衣着却让村长瞳孔一缩,抬手制止村民:“停手。”
此人龙骧虎步,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人的心头,让氛围步步紧张起来。
方天谬敏锐的眼神放到了那人的脚下,他发现此人每走一步,脚下的尘土便被震得浮起数寸高。
好强的内功!
方十三娘与来人相互点头示意。
村长道:“这件事是我们悠闲村的家务事,和镇远镖局无关,还请于总镖头不要插手。”
王琢抬起帽檐,露出了年轻的脸。
村长道:“你不是于总镖头?”
此人知道于海洋,却因为自己没有露脸而认错,为什么?
说明对方认得铁线拳,可以看出自己的内功根底!
这个村长不是普通人。
王琢对悠闲村藏着的秘密更加好奇了,不会真的是一个塔寨村吧?
王琢道:“方十三娘是我的朋友,谁要是和她过不去,就是和我们镇远商行过不去。”说罢,他脚下一勾,一颗拳头大的鹅卵石飞到身前,被他伸手抓住。
王琢握着石头,掌底发劲,一连四次寸劲重叠爆发。
待他松手时,那块鹅卵石已经裂成数块,从他手中掉下。
鹅卵石被他一抓就碎,要是他手掌落到人脑袋上,还有得活吗?!村民们面露惧色,齐齐后退一步。
这一手果然震住全场。
威慑到位,王琢便站在方十三娘身边。
他这一着倒不是为了故意装逼,而是为了表现给可能隐藏在暗处的花非花看。
老子状态很好,你悠着点!
这时候加上方家的家丁到场,两边形成了对峙。
村长迫于镇远镖局的压力,道:“既然有镇远镖局担保,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
“方夫人,让你儿子快一点。”王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声音有点发颤。
刚装完逼,现在牵动了伤口,疼!但硬汉,忍!
“谬谬!”方十三娘看向儿子。
方天谬一点头,不愧是一代逼王,他非常装逼地在帽子上划燃一根火柴,点着烟走出来,道:“我再说一遍,凶手是一个死人。”
村长道:“傻子说胡话,死人怎么可能杀人?你们刚才说被凶手关在房间里,现在是大白天,就算真有无头夜叉,也不可能白天出来作案。”
方天谬不屑一笑:“谁说……死人就不能杀人了?想知道真相的话,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
这时村民一声惊呼:“志雄咬舌了!”
志雄就是笼中人,他刚好在方天谬脚边,方天谬伸脚在他面门上一踢,将他踢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