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
到了约定的时刻,许七安和宋庭风、朱广秀三人来到杨一南所在的客栈,索性是报答恩情,三人一合计,决定多走几步路方才显得重视。
而此刻杨一南这正好从客房走出,几人相视而笑,随后便一同往教坊司行去。
现在还未到宵禁的时刻,几人一路说说笑笑。
四人穿行在街道之中,等到了教坊司之时,天色已然完全暗沉下来。
而教坊司却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杨一南看向众人:“我们去哪个院子?”
“随便找个就行。”朱广秀开口。
许七安直接拍板:“去影梅小阁”
杨一南面色奇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首诗听说是出自影梅小阁,想必不便宜吧。”
听他如此说,宋庭风笑着说道:“浮香姑娘涨价了,而且自这首诗之后,已许久没有接客。”
朱广秀点头:“谁让我们是武夫。”
杨一南瞄了眼朱广秀,朱广秀的意思是那些水灵的花魁,看不上自己这等粗鄙武夫的。
杨一南其实也不想去影梅小阁,毕竟许七安去那自然可以睡花魁,而自己等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除去花魁,他对教坊司其他女子也提不起兴趣。
不过去其他小院,除非自己这“作诗”一手,不然可能连花魁都见不到。
许七安见几人皆不想去影梅小阁浪费银子,当即开口说道:“今天打茶围的银子我请了。”
听他这么说,杨一南几人满意点头,没人会拒绝这种事。
几人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前行。
空气中充斥着花香,弥漫着女子的脂粉香气。
不一会。
几人来到小院,许七安付了银子,便入了院子走进室内。
首先进屋的杨一南便见到几位穿着清凉的女子在台上舞动。
倒是没见到那位浮香姑娘,不过杨一南对这浮香花魁并没有多大兴趣。
原因有俩点,这位浮香花魁此时的肉身并不是其自己的,而是一具死尸,杨一南又没有恋尸癖。
第二点就是浮香花魁的事情太过复杂,她乃是万妖国九尾狐座下小狐女,前来大奉是有任务在身,杨一南并不想过度参与其中。
院中,炭火燃烧,驱散夜中寒意。
几人落座,互相碰了杯酒。
杨一南眯着眼睛,他就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看来今晚是见不到浮香姑娘了。”宋庭风打趣许七安:“你睡花魁的愿望估计要落空了。”
推杯换盏间,丝竹之音已然停止。
杨一南抬头望去,只见那几位舞姬结束了舞蹈,中场休息。
发现许七安几人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杨一南回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许七安打了个酒嗝:“我说杨兄,你这是前来喝酒的吧?”
朱广秀面色酡红,已经上脸,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这样…可…呃…可不地道啊。
我们…是来睡…姑…姑娘的。”
说完这句话朱广秀便一头趴在桌面上,轻微的鼾声传来。
杨一南看了眼脚边的几个空酒坛,向俩人询问:“他酒量这么差吗?”
宋庭风苦笑一声:“主要是杨兄你喝得太急,容易醉人。”
几人都是武夫,若是慢慢饮酒,即便是一通宵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只能说杨一南的劝酒技术太过高超,这还没到一个时辰便将一位八品武夫灌醉。
许七安摆摆手:“没事,我去叫浮香姑娘弄点醒酒茶来。”
许七安说完这句话后,一旁富商打扮的中间人“嗤”笑了一声,斜着眼看了眼许七安,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情景,杨一南目光微亮,等待着俩人进一步冲突,然后现场表演装逼打脸。
可出来玩的,还是教坊司这么高级场所,没几个人是傻的,自然平白无故的惹事,那富商嗤笑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许七安也不在意,换来一盘倒酒的丫鬟:“麻烦去通告一声,杨凌求见。”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丫鬟快步离去。
杨一南看着丫鬟小碎步快速离去,在大奉诗词很吃香啊,可惜自己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不然也可以试试白嫖花魁。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杨一南故作郁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庭风瞪大眼睛:“原来你小子就是杨凌!”
丫鬟离去一会,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女子便笑盈盈出现了。
水盈盈的明眸扫视一圈,杨一南见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这方向停留了片刻。
“果然啊,自古花魁爱才子。”杨一南一笑,这花魁也有趣,听到许七安来影梅小阁后,便打扮出来接客。
余光见到宋庭风腰背挺直,朱广秀面带微笑,许七安…面容猥琐。
接着乐声响起,花魁在行礼之后翩翩起舞。
大厅中安静下来,老色批们欣赏着花魁曼妙舞姿。
“你们哪是欣赏舞蹈,分明是馋人家身子。”杨一南心中腹诽,随后招呼众人喝酒。
宋庭风叹道:“不虚此行。”
朱广秀点头附和。
一曲舞毕,小丫鬟扭着腰肢前来。
随后许七安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进了那花魁的内屋。
杨一南砸吧砸吧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杨兄这是何意?”宋庭风不解。
杨一南哈哈一笑,随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俩人说道:“我要去其他院子瞧瞧,你们呢?”
“我们就在此歇息了。”朱广秀挤眉弄眼:“你也想睡花魁?”
宋庭风劝道:“我们武夫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腹中没有墨水,花魁看不上的。”
他顿了顿,摇摇头继续说道:“除非你也出一首传世佳作。”
朱广秀摇头:“诶,你这么说就不对,我觉得以杨兄的相貌,只需往那一站,那些花魁不就自己贴上来了吗。”
杨一南哈哈笑道:“说不定有的花魁就喜欢粗暴的呢?”
告别俩人的挽留,杨一南踏出影梅小阁。
教坊司很大,其中自然不只有浮香一位花魁。
杨一南沿着鹅卵石构成的道路缓缓前行。
既然不好用诗词装逼,但他可以用钱砸啊,只要数额合适,花魁也能睡的。
朱广秀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不仅男人看身段看脸,那些女子同样看重男人的相貌。
以杨一南的俊朗程度。花点银子还是能撬开花魁的房门的。
前行了些许,杨一南找了间较为偏僻的小院,小院为落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