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白衣从传送阵走出,正是杨一南带着他的师兄弟们。
光芒散去,修道皇帝,面容沧桑的魏渊,以及那悬空而立的女子国师便见一位剑眉星目,身穿白衣的翩翩贵公子越众而出,神态自若的向元景帝作揖行礼。
虽然杨一南十分不喜元景帝,但有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做,还是向元景帝作揖行礼叫了声陛下。
元景帝心机深沉,一眼就看出杨一南对自己没有多大敬意,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监正的弟子一向如此。
他扫了眼其余术士,声音淡然:“监正可有让你带什么话?”
杨一南心中撇嘴,监正哪有让他带什么话?不过既然远景帝都这样问了,他就说点什么呗。
当下,杨一南学着司天监术士那般,木着脸说道:“老师说他生病了,这段时间不见任何人,让我代他来一趟。”
在场众人皆是无语,堂堂超凡境的一品高手,说自己病了,谁信?
元景帝叹了一声,他能怎么办?虽说自己是一国之君,但见了八卦台上的那个老人,也得行晚辈礼。
魏渊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见到杨一南身穿白衣,便知晓他此次是代表司天监,而不是打更人。
呵,这倒是与那许七安没差多少,魏渊心想。
而那女子国师自杨一南出现后便没在言语,一双不似人间的美眸失神了片刻,随后恢复如常,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洛玉衡双眸微瞌,神态不复先前那般清冷淡漠,这一刻的她脱去枷锁。
自踏入二品巅峰,便时刻镇压着体中业火,日日夜夜受业火灼烧,甚至需要皇朝气运来镇压业火。
而那位术士出现之后,体内业火仿佛遇到天敌,如冰雪融化、平息。
女子国师那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妙目又扫了杨一南一眼,在心中喃喃:“监正弟子…”
元景帝带着一众高手踏入桑泊湖。
禁军,金吾卫等已将桑泊湖团团围住,打着火把四处巡逻,寻找可疑人员。
元景帝面色阴沉,召来负责人,一通臭骂。
杨一南带着司天监男团成员来到桑泊湖畔,看向身后白衣:“望气术可有发现?”
一位术士眼中亮起清光,随后摇头。
面对这个结果,杨一南并不惊讶,但他还是跟着流程走了一圈。
摸鱼也要有摸鱼的态度,虽然他看不惯元景帝,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其手中谋取好处。
带着几位白衣四处逛了一圈后,他才慢悠悠的向元景帝那边行去。
一道近前,只听元景帝正在询问禁军。
杨一南目光看向那些禁军尸体,气血被强行摄走,形容枯槁。
看来神殊和尚的确是从桑泊湖中脱困了。
元景帝虽然表面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其心中却毫无波澜,封印物脱困,关我大奉什么事?
在确认镇国剑无事后,元景帝便唤魏渊与他离去。
看着那身穿道袍的皇帝远离,杨一南撇撇嘴,迟早叫许七安斩了你这狗皇帝。
他又看向魏渊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楚州那边魏渊应对的如何,希望不会如同原著那般,被镇北王麾下屠城炼为血丹与魂丹。
杨一南不是没有考虑过将这件事告诉监正,可随后一想,监正他真的不知道镇北王暗中谋划屠城一事吗?
想必是知道的,可他却没有阻止,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这一切是当今天子,远景皇帝在瞎搞。
而且对于监正来说,布局草蛇灰线,棋盘上从来不是那一城一户,眼前得失,而是放眼整个天下,
杨一南想要改变楚州屠城一事,还是得看魏渊如何谋划。
至于他自己?一个小小八品武夫,什么也干不了,巅峰三品武夫不是如今他能应对的。
想着心事的杨一南,并没有察觉到女子国师打量他的目光。
在他准备带着师兄弟们离去时,一道清冷却又妩媚的声音传来:“你是监正弟子?”
只见容颜绝色的女子道姑御空而来。
她找我干嘛?杨一南心中不解,口中答道:“正是,国师可是有什么事?”
来到近前,洛玉衡狭长眸子微眯,确实心中猜测后,
她说道:“无事。”
随后这位女子国师深深看了眼身前这位俊朗男子,飘散离去。
杨一南感觉莫名其妙,怎么感觉小姨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洛玉衡话语中听到一丝惊喜。
“七师兄的魅力就是大,堂堂国师都主动过来攀谈。”
“不愧是司天监最帅之人。”
“是啊,不愧是七师兄。”
几位白衣窃窃私语。
杨一南心中夸赞几位师弟有眼光,随后绷着脸:“别瞎说,那可是大奉国师,二品高手。”
……
御书房,执掌都察院与打更人的魏渊从中走了出。
一众皇室在御书房之外等待,见魏渊从御书房走出,面色忧愁。
一身劲装的长公主走上前去:“魏公…”
魏渊看着自己这半个弟子,叹气道::“永镇山河庙被毁了。”
一众皇子皇女惊呼起来,随后东宫太子眯起眼睛:“与那日祭祖有关?”
没有回答东宫太子问题,魏渊看向长公主再次叹气:“陛下令我半月内找出凶手,可我擅长谋略、兵法,在破案方面有所欠缺。”
因杨一南率先发难,没有给七安没有刀斩上级的机会,是以没有被盘判腰斩。
所以魏渊并没有直接向元景帝直接推荐许七安,既然知道陛下不喜许七安,他便不让自己的心腹马仔在元景帝眼前蹦哒刷存在感了,
听得魏渊此话,长公主神色闪动,其余皇家宗室神色怪异。
太子见魏渊不与自己答话,反而跟怀庆交谈,神色不悦。
但他一个没实权的太子,拿捏不了这位权倾天下的大宦官,太子心中暗恨。
望着魏渊离去的背影,东宫太子在心中发狠,等自己登基成帝,再来算旧账。
英姿飒爽的长公主怀庆瞥了眼这愚蠢的东宫太子,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渺渺檀香升腾,却无皇帝身影,一名太监见皇子公主鱼贯而入,便引他们去了内室。
内室中,远景帝身穿长袖道袍,神色淡然,他盘坐于蒲团之上,修道二十年余,他虽未修成金丹,但整个人华发转乌,单看气色并不像四五十岁之人。
若是不出意外,太子熬不死元景帝,这辈子登基无望,是以太子对当今女子国师非常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一众人进来,只听他们父皇话语忧愁。
“国师,朕确实有心病…”
“朕未能与国师双修,金丹未成…”
众人面色怪异起来,只有长公主与太子面色不变。
世人皆知,元景修道二十年,不近女色,但一直馋洛玉衡的身子。
临安身着火红宫裙,她气呼呼望着那帷幔之后的女子国师。
在她心中,就是因为这个狐媚子才导致父皇沉迷于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