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杀了好多人,白色恐怖的氛围已经笼罩了民间。
没人敢再说上面的一句不是,更没有人敢提出一句反对的话。
尽管许多人都觉得平等主义没有任何问题,军国和平等并不是互斥的,威权和平等才是互斥的。
可是元首和地下党的这一番操作相当于将投降派和平等主义等同了起来。
支持平等,那么就意味着你是反对军国,就会遭到杀害。
尽管是晚上本该是热闹的时间点,整座城市却诡异地彻底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声响。
路边挥舞的军国旗帜也不知道被哪些人折断了,粗暴地扔在地上,原本热闹的路边小商店也都早早的关门了。
“虽然民意被激了起来,可是如果高层仍然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下面要反抗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吧。”
“正是如此,所以按照我们的推测的话,高层里的极端军国应该已经被人清理的差不多了,这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普利文很有可能就是明面上军方高层里边唯一的一个极端军国分子,他有危险,他会死的!”
听着周围来社会研究的科学家的讨论。
董永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冲到路边想要拦路边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元首府邸。
只是他拦了好久,路上愣是没有一辆车经过。
想来由于白色恐怖的氛围笼罩的太过了,所有人都已经停止了营业,生怕这一场肃清会波及到自己。
而对此,秦旭只是找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直接敲碎车窗,然后打开了车门。
尽管汽车警报不断,但是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关注。
夜深,元首府邸内。
普利文一个人坐在敞开大门的办公室里,在他的桌子上是厚厚一沓的要手下去肃清的人员名单。
这上面既有普通民众,也有军方高层,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被打上了投降派的标签。
证据?
不需要证据,他元首大人的话就是证据。
然而元首大人并没有等到他真正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反而是等到了一个他不想要见的人。
敞开的元首府邸大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他熟悉的人,这个他同窗了十几年同学兼同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董永站在门口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他已经想问出口,想问很久的一句话。
普利文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个熟悉的又陌生的人。
对方此刻已经取消了拟态装备,直接以地球人的外貌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为什么要这么做?”
普利文像是故事里最后的大反派,站起来放声大笑了几声。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为了带领阿法星人反抗地球联合国的奴隶统治,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不是。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董永并没有接上对方的话,只是看着对方深情并茂地演戏,眼角两行泪就留了下来。
“你可以不用死的,不是吗?现在也还来得及……”
董永激动地说到。
普利文沉默了,他知道已经调查出了一切。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已经来不及了。我手上已经沾染了无数条人命,无论是你们的,还是我们的,而这些人命总归是要有个交代。”
普利文顿了顿后说道。
“说实话,我的计划中来的不应该是你。但是如果由你来做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人?”
“英雄。”
普利文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把手枪,走到对方的面前,将手枪紧紧放在了对方的手中,并且扳开手指将对方的手指放在扳机上。
然后,普利文轻轻握住对方那有些颤抖的手。
“开枪。”
他笑着看着对方,然后慢慢将对方颤抖的手,让那冰冷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脑门上。
“不,不,你可以不用死,我们已经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不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由你来做……”
董永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上的枪,并使劲让那把枪的枪口顶住对方的额头的普利文。
董永用力想要拿着枪,把伤口挪开,不要顶住对方的额头。
但是他的力量没有普利文大,普利文用力掐住对方的手,让枪口对准自己,然后使劲用力让对方的手按下扳机。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这个角色,偏偏要由你……”
“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普利文用头顶住枪口,董永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手劲正在迫使自己压在扳机上的手往下按。
而对此,他无力反抗。
“不要!!!”
“砰!”
董永的手指被对方按了下去,扳机扣下,子弹被击发出去。
一瞬间,董永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普利文。”
“我叫董永。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的耳朵真像我小时候养的一只兔子。”
“朋友吗?可是我听说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会遭受到歧视和暴力。”
“不会啊,大人的纷争,就交给大人们吧。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这便是我父母从小教导我的事情。”
“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吗……这是我们国家所没有的东西……但是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是吗?你们那里没有平等的概念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平等就在这里面!这是每一个地球联合国公民都要背的,所以我们从出生起就有平等的概念了。”
“这些理念听起来好高深,而且好长,好难背,只是小学一年级就要学习这些东西了吗?”
“我也还不理解啊。但是,很容易背的,读多几遍,就会了,我教你。跟我一起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富强,民主……平等?”
“喂!你这不就只记住了一个平等,其他全部没有记住吗?给我好好记住啊,我再念一遍给你听……”
普利文的脑袋被手枪近距离开了一枪后直接爆开,飞溅的血液将董永的身体,脸,手弄得到处都是。
原本就是普利文的手用力抓住董永的手扣下了扳机,董永一直没有用力去握住枪。
此刻开枪的瞬间,对方握住自己的手就已经没力了。
手枪的后坐力一下子让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脑袋在自己的面前爆开的董永直接向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手枪也被后坐力高高地抛起后,重重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