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呢？”

陆巡吃着早餐，见胖子叼着个包子从外面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比白白昨晚在一楼凑合了一宿，

垃圾点向来都是清洁工自己的地盘，当自己家可能过分一点，但大概也就相当于公共场所了。当然，这条理论仅限于一楼...

二楼有空置的客房，陆巡本也把客房收拾好了，无奈比白白说在客房也是打坐，还不如楼下舒服，陆巡也就随他去了。

“出去了，等下午再过来...”

胖子两口将包子咽了下去，拿过紫砂小茶壶对嘴猛灌了两口隔夜的凉茶，噎的满脸通红。

“怎么这时候走了？还有别的事儿？”

对于胖子的惺惺作态，陆巡视若不见。

要是胖子的这份尊重有半分的真实，也不至于联合外人套路自己...

所以，人生嘛，就当是看场热闹就好，没有必要太当真。

“你不是说让白白在投影中帮忙嘛，进投影前还是装不认识的比较好。”

胖子猥琐的笑着，“要不是以后还要做生意，胖子也打算出去躲躲的...”

陆巡撇了撇嘴，看着比白白一副庄重威严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阴人。

不过，稍微想想也就能想得通了，昨天的那场戏，再加上能跟胖子玩到一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

过了晌午时分，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各色人等进入藏宝阁，几乎每个人都戴着口罩，或者是带着大的夸张的太阳镜。

进了店中，也都是默不作声的找个地方坐下，除了两个一起进来的，几乎没人交流，俨如一个邪教聚会的场地。

比白白也跟着人群混了进来，进门找了个角落跏趺而坐，除了跟陆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以外，也没有过多交流。

陆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三点钟，藏宝阁中除了陆巡三人，多了七男三女。如果没有意外，这次投影被征召的清洁工应该都到了。暗自朝着胖子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胖子笑了笑站起身来，

“诸位...”

十几人的视线全都汇聚到胖子身上，让胖子突然有种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

真是，向往已久啊...

“鄙人是藏宝阁的大掌柜，诸位称呼我一声王胖子就好。”

众人虽不清楚胖子要干嘛，但大多也都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静静地等着胖子的下文。

“原本关于投影的信息，垃圾点一般是不会干涉的。但这次有点巧，胖子也是要进投影的，所以有些消息提前跟各位分享一下，也算是结个善缘...”

胖子说着笑了笑，环视四周半晌，这才开口道，“这次投影是修正后重新开启的...”

一句话说完，除了少数几个面无表情，看上去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以外，大半人的脸色都变了。

胖子笑了笑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事情发酵。隔了半晌，见众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自己身上，这才继续道，

“想必在座的大概也知道修正投影的危险，胖子说句实话，我呢，刚转正没多久，这修正投影也只是听说过。按理说这种投影轮也是轮不到胖子的，所以胖子有些疑惑，到底是胖子倒霉，正巧碰到投影征召出了问题，还是大家都是这样...”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说到底还是安全的问题，

清洁工，至少低等级的清洁工相互之间是看不出对方实力的。甚至，如果自己不承认，是不是清洁工都很难看出。

这对于清洁工而言，无异于是一层保护色，毕竟如果看不清对方的实力，很少会有人弱智到直接动手。

所以涉及到自身实力的问题，在清洁工内部是十分隐秘的。

如果这次不是修正投影，胖子也不会傻到自曝实力，虽然胖子曝出的实力本身就是假的...

“想必诸位中间，应该也会有朋友有这样的疑惑...”

胖子笑了笑，从一旁的博物架上拿了一叠A4纸，“胖子打印了几份相同的表格，做一个不记名的调查，诸位可以先看看...”

胖子说着话，把表格散了出去，抱着一个封着大半个口的箱子静静的坐回原位。

“这个调查并不是强制性的，诸位可以拒绝，不过相应的，拒绝的人同样也不能得到调查结果，这样才公平嘛！”

原本几个接到表格就放到一旁的人听到胖子的话，开始有些犹豫，试探着看向胖子。

“这么多人盯着，胖子也做不了手脚，而且，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是...”

听了胖子的话，开始有人落笔，在表格上打了个勾，随后立即将纸折叠起来，想要放进箱子。

胖子全程笑眯眯的，突然开口道，“当然，拒绝调查无所谓，如果要有人想要浑水摸鱼，随便填上一份骗调查结果看，友情提示一下，小心因果哦...”

胖子虽然笑着，但一句话说的少有的杀意凛然，如果陆巡不是摸透了胖子的套路，也几乎被骗过。

胖子一句话落，有两个清洁工的动作明显的停滞了一下，陆巡暗自记下这两人的特征，而胖子却好像只是随便说说，默默的看着几人将表格扔进箱子，未做阻拦。

片刻之后，所有人落座，除了一个女性清洁工和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以外，其余人包括比白白全都投了调查表格。

胖子笑着站起身，拿起纸箱来回晃了几下，“那诸位，随我来吧！”

胖子带路，一行十个人上了二楼...

......

调查结果有很大程度的重合，几乎所有人的勾选范围都在三次投影到五次投影之间，就连陆巡也随大流的勾选了三次投影。

只有两份表格，一份勾了一次，另一份勾了七次...

这样的结果就非常明显了...

胖子忐忑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些，将表格分别递给众人看了看，却刻意的跳过了有异常的两个。

其中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见所有人看过以后，胖子直接将表格叠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扔进洗手池，眯了眯眼睛，

“喂，朋友，什么意思？”

“朋友？”

胖子呵呵的笑着，“朋友，你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