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非拆开信封,诵读着里面的情诗。
初看之下,阎非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些情情爱爱,雪月风花。
可读着读着,阎非就察觉到了异样。
“武大,人才啊!”
细看之后,阎非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那些情诗写的哪里是什么情情爱爱,那些情诗写的可都是房中姿势。
纵然是博览群影,蒙受过诸多‘老师’点拨的阎非,都觉得大开眼界。
“本以为月风兄是另有所图,没想到月风兄只是单纯的为了求知。”
沉浸在姿势的海洋里,阎非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田伯通了。
只是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田伯通前来取情诗,阎非就收起了情诗,拔出长刀,开始修习刀法。
长生大道在身,能不能守得住,能不能真的长生不死,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拔刀式!”
“横刀式!”
“拖刀式!”
阎非咬紧牙关,为了长生大道,多累也要学会坚持,不然白瞎了这具长生之躯。
今日修习刀法,阎非无法像往日那般心无旁骛,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情诗中令人啧啧称奇的姿势。
本以为这会影响到修行,可阎非万万没想到,影响是影响了,却不是坏的。
他今日对于那滚烫到发红的燥热忍耐度,竟有了数倍提升。
以至于他每次躺在冷水澡盆中降温,都能明显的察觉到肉身的强化。
尤其是体内那道无名气体,更是加速成长。
一夜的修行下来,阎非感觉自己只差半步,就能晋升武道一品了。
最后,阎非在兴奋和疲惫中沉沉的睡去。
睡梦里,果然仍是知识。
两只黄鹂鸣翠柳……飞流直下三千尺……一行白鹭上青天……
清晨,不知是谁家的公鸡先叫,紧接着,洛阳城的公鸡都开始打鸣。
睡梦中的阎非,又在临门一脚时被吵醒。
“大爷的,老子早晚炖了你!”
阎非翻身而起,气的冲着隔壁徐大嫂家骂了一句。
不骂不要紧,一骂直接引来了胸前扛着八两肉,正在院里晒衣服的徐大嫂。
“臭小子,你骂谁呢?”
徐大嫂爬上梯子,叉着腰,隔着一道矮墙,冲着阎非家的院子里喊了起来。
阎非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这份气?
他跳下床铺,夺门而出,英勇无畏不惧强权的回应道:“没骂你!”
徐大嫂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目光却在阎非日益健硕的身上扫来扫去,“登徒子,下次睡觉,记得穿衣服!”
说完,徐大嫂才恋恋不舍的走下梯子,只是她一步一颠,看的人心慌眼颤。
阎非心里不服,胸怀坦荡的回应道:“谁说裤衩不算衣服?”
骂是骂完了,痛快也是真痛快了,只是可惜了睡梦中那尚未完成的最后一式:
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呐!
穿衣、洗漱、吃饭、上班,阎非的生活一切照旧。
临走时,阎非隔着门缝,瞅见隔壁徐大嫂正在蒸馒头,看的他都眼馋了。
“一定很软,一定很香甜。”
阎非嘴里嘀咕着,心想下班了,一定要来徐大嫂家讨两个馒头尝尝。
和往常一样,阎非准时准点的踩点上班。
打工人,早到,那是不可能早到的。
“小阎,你可算来了!”
阎非刚到县衙,就被秦叔满脸紧张的拉到了一边。
“秦叔,咋啦?”
阎非罕见秦叔如此慌乱,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秦叔叹了口气,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薛大人想了一夜,认为破案方向没有问题,一定是咱们问询的名单不够全面完整。”
“所以现在薛大人要求重审王金宝,务必把所有跟王干娘行过云雨之事的统统揪出来。”
“薛大人认定了,凶手就在其中。”
不往这个方向上追查,那还不要紧。
可一旦继续追查下去,秦叔这个浓眉大眼的必然会暴露身为王干娘后宫团成员的身份。
身份暴露了,迎接秦叔的不只是社会性死亡,更会丢掉捕快的工作。
别看捕快没品没阶,但能代代传承,是名副其实的铁饭碗。偶尔捞捞油水,生活有滋有味。
秦叔带着阎非成长,带他上春楼下勾栏,阎非不能见死不救。
“秦叔莫慌,我来想想办法。”
阎非正了正脸色,取来了王干娘之案的卷宗。
既然想探知案件的真相,必须先窥探事件的全貌。
秦叔见阎非出手了,总算是松了口气。阎非可是洛阳县衙的智商担当,阎非若是没办法,换谁来也没用。
“小阎,不枉叔叔我疼你一场。”
秦叔感动的稀里哗啦。
阎非一边翻阅卷宗,一边回道:“那叔就再疼我一次,等我查出凶手,你还请我去飘香院呗!”
飘香院,不只是能听曲那么简单。
虽说珍珍卖艺不卖身,仅仅是个歌姬,可娱乐项目相当丰富,纵然是穿越而来的阎非,那也是大开眼界欲罢不能,每次总有新花样。
秦叔到了眼角的泪珠又给滚了回去,他瞪了眼阎非,说道:“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贪婪!”
“叔,咱们的感情终究是淡了啊!这卷宗,我看着也头晕。”
“抓到真凶,我还给你点珍珍。”
“叔,就咱们这亲子侄的关系,此案我必帮你破了。”
阎非笑了笑,终于在卷宗里发现了疑点。
‘床榻云雨,暗中下毒,三刺杀人,足以说明凶手和王干娘关系匪浅,且是个菜鸟,应该都不入品。’
‘可一个菜鸟,怎能在光天化日悄无声息的出入王干娘家?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应该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王干娘家。’
‘但王干娘家已经翻来覆去的查过了,除了王金宝,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难道……’
阎非猛然想起昨夜同样去过飘香院的王金宝。
老娘刚死就去春楼庆祝,王金宝的确有杀人的嫌疑。但那凌乱的床榻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说王干娘已经疯狂到了那种地步?
‘又或者?’
阎非眼前一亮,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立刻取来洛阳县衙的户籍册子,开始细细查找。
当他看到十几年前王干娘和儿子王金宝在洛阳县衙的登记信息后,恍然大悟。
谜团已经越发清晰,他离真相,也只剩一步之遥。
“我知道该怎么说服薛大人改变追查方向了。秦叔你稍等,我去去就回。”
阎非拎着卷宗,抱着户籍册子,直奔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