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三十六人,一个不少。剩下的两个活口我们会带回去审问。”
张放看着杨请周围躺倒的强盗暗暗心惊。
谁传言小王爷不会武功的,那几人全是被重拳打死,而且大都一击毙命,出招狠辣迅猛,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夜林当中,血腥味还未散去,狰狞的尸骸被武卫拖走掩埋。
这次带队全是武卫好手,配上三十二发神臂弩,原想一下子抓到三品盗匪头,看来没那么简单。
收到风声,盗匪们会越收越紧,老道也会怀疑杨请,口风想必会越来越紧,但不得不做。
“小王爷,现场痕迹已经打理好,就算遭人怀疑,也会大概率当他们迷失在林中,等问出情报,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
“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据点探得如何?”
“没有活人。探子仔细搜查过,搬得很彻底。”
杨请想了想,挥手让武卫先走。
“夜林不大干净。”张放叫住杨请,脸色不太平静:“要不您和我们先走?”
杨请摇摇头,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沿着暗道,杨请很快折返寻到一处隐秘的据点。
据点果然搬空,撤得匆忙,还是留了不少东西,杨请在其中翻找,看能不能找到联络用的暗哨地道。
只是据点房屋不少,胡乱搭建也有几十处,酒馆的,放哨的,给人住的,关押肉票的。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找起。
想了想,杨请走入勉强算得上豪华的单间,一股浓烈的血腥臭味扑面而来,几乎把杨请熏吐了。
杨请皱眉进去,看到床边有一白纸,上书:
肉票23,吃剩大半,其余杀走
大概意思是绑了23个人,一半人送钱赎走,余下的杀了或者放掉。
虽是放掉,深山野岭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翻找其余信件,大抵如此。
杨请不信邪,又去其他房屋搜寻,血淋淋的倒有,强盗林中无事,喜杀人为乐,久而久之特别变态,看得杨请直叹气。
就不该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杨请点起一把逐间丢向木屋,大火很快焚烧起来。
忽地,地命书闪动一下,速度极快,但还是被杨请敏锐的捕捉到。
杨请立刻踩灭火焰,仔细打量眼前的屋子,所有屋子杨请都探查过,这间是堆放赃物的地方,绝大部分东西已经被运走,没什么值钱的宝贝。
现在看来,里面可能藏有改变某个命数的好东西。
杨请随即点燃火把,重新走进去。
屋内不大,而且异常昏暗,带着盗匪独有的邋遢血腥味,这次杨请搜得很仔细,翻开垃圾堆,赫然找到一块尚未染尘的白布。
在这种血腥脏污地方竟然还能干净的东西?
杨请拿起白布,一巴掌大小,上面有淡淡香味。
杨请的搓了搓,好像也沾不上丁点灰尘。
与其说没有沾染上,不如说那些东西沾染不到布头,颇为神奇。
“有意思。这玩意也能沾染因果命数?”
以杨请广阔的眼界,竟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物。
迎光看去,似乎有某种莲花纹。
杨请想到白莲教,但似乎又不像,只好摇了摇头,既然是宝贝,收好再说。
第二日。
啪!抚尺一拍,杨请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开张。
“昨夜在小王爷的缜密布局,精心策划下,与武卫合作共同破获七重山盗匪,斩获三十六人!”
“小人闻讯,特意蹲守靖南王府,等到小王爷独家秘闻,你们猜小王爷怎么说。”
人群伸长脖子:“你快说呀。”
杨请翻出铜锣砸到桌上,还没开始敲,已经有大把铜钱丢到上面。
“说呀,说呀。”有人眼睛喷出火来,恨不得把杨请吃了。
“小王爷说:维护靖南平安,这都是他应该做的,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再次感谢靖南武司,靖南知府,靖南杨家的大力支持,更要感谢靖南的广大百姓,没有你们,靖南不会有今天。”
杨请咳了一声:“你们才是真正的靖南英雄!”
哗啦啦,铜钱如雨水般飞向杨请。
“小王爷!呜呜呜。”
“我的心早已属于小王爷若能见小王爷一面,此生无憾了。”
“谁敢再嘲笑小王爷不敬,就是跟我刘大壮过不去!”
白莲庙,清正道长又一次站出来,不悦道:“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的吵?这里是清净地,把这书生赶走,别扰了信众清修。”
守卫缩回脖子,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人,不由苦笑。
“大人,那边的都是白莲教信众。”
清正道人脸色更差了,要不是大庭广众,他都要当场发飙。
昨夜已经派人去七重山告知武卫要来,早告诫他们不要贪图财务尽快走,没想到还正好和武卫撞上了。
好在白莲教一直与盗匪单线联络,就算盗匪被抓,也与白莲教沾不了干系。
这怪不得清平道人,只恨苦心经营多年的盗匪,人手一下子折了三分之一。
“慈悲天公上帝哟。”
清正道长叹,走出庙宇,挤到人群中间,这次他倒要认真听听杨请是什么人物。
“却说小王爷持十万八千斤寒铁巨剑突入匪群,犹如闹海的孙猴子,一下子把匪徒搅得四散奔逃。”
杨请见清正道长来了,说得更是起劲。
“有个匪徒大难不死,早已吓尿了罢,小王爷揪住他,大声问道:‘贼人!谁指使你们!’你道长猜贼人怎么说?”
清正道长摇摇头,一派胡扯。
杨请嘿嘿冷笑:“他说:‘都是你逼的,老东西害死我!’”
啪!
惊堂木一拍,吓醒了清平道长。
“小王爷问老东西是谁,那盗匪变得狰狞无比,不答反叫:‘还我命来’!”杨请转向清平道长,笑容未消,眼中却带着寒意。
“道长,您说杀人该不该偿命。”
清正道长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该,他真是这么说的?”
杨请俯身,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开口。
“他托梦给我的。还请道长给我解梦,我怕啊。”
清平道长闭眼,口中喃喃诵读真言。
随即,杨请站起身,朗声道。
“诸位,可知盗匪口中的老东西是何人?”
“何人?”
“匪徒告诉我,老东西生于乾西帝三十七年,到了现在,也有六十七岁了。”
清平道长不可察觉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