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邺水边。
王大佛率领数十名捕快到来。
陈都就跟在王大佛身边。
原本在码头干活的地鲸帮,看到这阵势,纷纷停下手中活,看了过来。
有一人麻溜跑过来,陪笑道:“官爷怎么了?”
“拐卖人口,运输禁器,按律当诛,今日便是请你们回衙门。”有捕快道。
“什么?”那人紧张起来,话有些不太利索,“我们干得可是正经生意。”
捕快声音冷冽,“那你说了就算?”
“哈哈哈,王捕头远道而来,我没出来迎接,惭愧惭愧。”
梁大山接到通报,知道王大佛来了,从院子内走出来,拱手笑道。
王大佛道:“梁帮主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来是有什么小人传言,让王捕头对我们有了误会,我们地鲸帮干的可是合法生意”,梁大山哈哈大笑,“不过,既然王捕头过来请我,我就去一趟吧,相信大人必定是公正严明。”
“兄弟们说是吧。”
王大佛摇摇头,“不是你一个人,是所有人。”
梁大山脸变得严肃起来,看王大佛表情知道不会善了,“王捕头,真要这样做吗?”
话里话外,是让王大佛想想真的不顾及情面吗?
“你让我们检查一下船舱就行。”
梁大山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你有逮捕令吗?张大人……”
“我王大佛在邺水县抓个犯人,还用抓捕令?”王大佛笑道。
梁大山道:“看来,这事无法善了了。”
“站住!”
陈都此时看到一个人拎着一桶火油往船上走去,知道对方可能要烧毁船只,出声喝止。
然后脚掌在地上狠狠一跺,整个人激射出去,一掌狠狠拍在那人身后。
那人噗呲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
“你找死!”
梁大山眼神冷冽,躬身飞起,右掌抬起,左掌虚按,浑身须发浮动,一身肌肉筋膜不断发出吱嘎的声音,庞大的力量在聚集在双掌之上。
趁着陈都还未转身之际,劈掌而下。
气流沿着手掌分开,如同海浪一般
这就是梁大山的成名绝学,劈浪掌!
陈都低身闪过,竖臂挡住。
砰!!
平地之上,两道人影狠狠碰撞在一起。
其他捕快接到命令,上前抓捕其他地鲸帮的成员。
小弟们本来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狠茬子,看老大反抗,也抽出兵器,和捕快们混战起来。
王大佛只是在旁边静静观看,他知道陈都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梁大山抗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其的实力到底到达了何种地步。
然后见到有捕快遇险,也上前帮助两把。
“给我回来!”
陈都看梁大山想要转身离开,大喝一声,声如惊雷,赤煞真气提起七成,汇聚在拳头上,与梁大山的双掌狠狠撞在一块。
咔嚓——
梁大山手臂上响起骨裂的声音,这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催筋断骨简直要,手臂暂时失去力气,止不住的颤抖,钻心的疼。
而且手掌中还传来灼烧感,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对面肯定修炼了能修炼出特别真气的内功!
‘好的力气!已经几乎要和二品相媲美了,邺水县从什么地方冒出的这个家伙。’
梁大山没有想到,邺水一个捕快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然后,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闪过。
“陈砍头!”
梁大山脑海中想起有个帮中弟兄们提起过的名字,说其实力强大,有一品的实力,还杀了好几个弟兄,在得知其被撤职后,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在今天碰到了,这何止是一品的实力!
他心中忍不住打起退堂鼓,眼前这陈都是接近二品的实力,还有个王大佛虎视眈眈盯着,根本不可能嬴,一旦被抓起来就是死路一条。
别说是眼前这两人了,张县丞也肯定不能够让他活,他手中握着许多其犯罪的证据。
心中已经没有再战之意。
“想逃!”
陈都一眼看出了梁大山心中的想法,“刀来!”
一名捕快扔过刀来,陈都跃到半空,稳稳接住。
鬼刀!
刀身擦着空气发出如同鬼物呜咽般的声音,从梁大山身侧斜劈而下,像是烧红的烙铁,轻易烧毁梁大山的皮肤,切进皮肉,砍断骨头,刀切豆腐一,斩断了其双腿。
梁大山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面色狰狞,双手捂着短腿,血流而不止。
陈都持刀而立。
王大佛在旁边看的心情震撼,从陈都跺脚飞起,到两人交手不到十招,四五息的时间,就已经决出了胜负。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王大佛心中赞叹。
眼前的陈都虽然不是二品,但是已经有了二品的实力,天赋绝对是恐怖了。
以后派往郡守身边,必然能够完成任务。
上面的那群家伙也是喜欢天才的,看见陈都肯定大力培养。
‘不行,给找个机会,和老大说说,让其关注关注,不能埋没这么好的天赋。’
王大佛心中斟酌片刻,已经有了打算。
“捕头,我们已经制住了地鲸帮的所有人,而且在船舱中,发现了许多被捆绑的女子,还有一些火药之类的。”
有捕快跑到王大佛身边汇报。
陈都俯视着梁大山,“我说了你跑不了。”
回到衙门后,王大佛和陈都审问梁大山。
“这就是你要交代的?”陈都问。
和他猜测的一样,这件事有县丞在里面,不过还有郡中的人物,牵扯了不少的达官显贵。
梁大山自嘲,“没错,这就是我要交代的,你们敢动他们吗?后面可不是一个县丞那么简单,生意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陈都冷笑:“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的了。你所犯的这些事,已经足够你死好几遍的了。”
陈都和王大佛二人出了牢房。
王大佛沉声道:“这件事我已经会汇报给了上面,上面会有人下来,可能是郡中的人物,监狱中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这几天,你要争取达到二品,把握好机会。”
陈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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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邺水县的万米高空之上,一头黑色的雄鹰展翅翱翔。
风又大,又冷,能吹进骨头里。
雄鹰宽阔的背上,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人傲然挺立,眼如鹰隼。
身着赤色衣物,烫金的纹饰,腰间悬挂令牌。
令牌上正是“赤”字!
他的眸子深邃,望着下面逐渐接近的城池,喃喃自语,“但愿王大佛那小子没蒙我,害我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