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凡这才明白了荆无锋的用意。
其实,还是被人家给婉拒了。
不过,他话也没说死。
若是,项小凡他们真的有能耐,能将那僵鬼的尸体,给他带去。
那他肯定也是服气的。
所以,现在这件事,就是看他们怎么做了。
深夜,项小凡放下了绘符的符笔,揉了揉手腕,皱眉道:“连续练习一天,火球符的熟练度才长了两点。距离完全掌握,还差很远。”
他喝了口水,坐到椅子上,思考着。
自己虽手握月影剑,可那是底牌,轻易不能示人。
即便是上次对阵梁飞时,那道璀璨的剑芒,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用来吓梁飞的。
如今,他若是想和田忌去灭鬼市。
还需另想他法。
那离剑式呢?
项小凡摸了摸下巴,田忌是知道自己会剑诀的。
可小万山剑诀,若无月影剑的加持,恐杀不了那僵鬼。
毕竟僵鬼为妖魔,其体魄恐怖,恐已与筑基期修士的体魄相当了。
要知道,上次那颗老槐树,也不过才炼气七层,其“体”属性便已快破百。
之前,在无明村,杀的那只炼气八层的尸鬼,或因其种族原因,其“体”属性,倒是堪堪与老槐树相当。
项小凡揉了揉眉头,思来想去,其实最好,还是用符。
用田忌的话来说,僵鬼弱火,用火系强攻类符箓,能事半功倍。
但,这个火系符箓,起码得要中级符箓才行。
中级火系符箓,一千块下品灵石起步。
若要更直观些感受,便是十块中品灵石一张。
项小凡和田忌,都消费不起。
所以,还是得靠“一点点加强”。
只是,这样一来,他时间上又来不及了。
就在他毫无头绪之时,桌上那柄木灵剑,忽然亮了起来。
项小凡心头一紧,有危险。
他侧耳倾听,发觉屋顶上,传来了一阵儿轻微的脚步声。
似是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行走一般。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木灵剑,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不久,木灵剑的光亮,又随着那脚步声轻轻地离去,再次黯淡了下来。
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项小凡愣了一下,他有些迟疑,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只是这片刻的迟疑,邻屋忽然响起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的孩子啊!有人偷了我的孩子!”
此时,木灵剑再度亮起。
项小凡不再犹豫,直接施展剑诀,破屋而出。
控剑式!
只听房顶上一声惨叫。
项小凡应声跃起,正巧看到一个婴儿,被人抛在了半空。
而另一边,那贼人则捂着手臂,不过几个闪跃,便逃的极远了。
这速度,根本不是项小凡能追得上的。
恐怕,那贼人是习得了一门低阶遁术。
于是,他当机立断,将那婴儿抱在了怀里。
待确认婴儿无恙后,他盯着那贼人离去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自己是不是也该找机会,去学门遁术了。
否则,打不过了,自己又跑不掉。
打得过的,自己又追不到。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欠缺的还很多。
不久,他这边的战斗,吸引了众人过来。
待将那婴儿还给邻屋。
那位母亲,对他千恩万谢。
项小凡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于是退回了自己房间。
他望着屋顶的那个破洞,一时有些无奈,他得赔钱了。
不过,一块下品灵石便能换一百两黄金。
赔钱,对他倒是没多大负担。
只是,通过这个洞,他意识到,一直在客栈里住着,也不是个办法。
该是时候,置办一个房子了。
这时,田忌走了过来,道:“最近丢孩子的事件,有点多啊。”
“哦?”
项小凡之前出了一趟任务,所以对此,还真是不知。
他问道:“最近几天突然多起来的么?”
“对。”
田忌点了点头,“承剑堂的炼气一层任务区那,有许多寻找丢失孩子的任务单。而且,最近讨伐魔修的任务也多了起来。”
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少见的愁容满面,道:“趁着现在,赶紧变强吧。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说完,他心事重重地又返回了自己房间。
项小凡皱了皱眉,听他这么一说,再联想最近以来,州府和各大宗门们的动作,于是心中也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只是,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如何解决那只僵鬼。”
项小凡揉了揉眉头,有些郁闷地戳起了任务栏上的火球符,暗道:你若是能消耗贡献点,直接学会就好了。
他正这般想着,忽然发现系统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习得《火球符》消耗一把钥匙。】
“嗯?”
项小凡愣了一下,随即他才发现,技能栏里的“火球符”和“剑气符”,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可点击了墨绿色了。
他此前倒是并未注意到。
“原来,那枚钥匙,是解锁未掌握的技能的啊。”
项小凡笑了笑,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
...
...
荡魔山。
一道人影,捂着受伤的胳膊,飞速爬山。
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不久,他来到一间小屋前,惶恐地道:“今日没搞到货品。请求大人,让我以灵石相抵。”
“准。”
闻言,人影一脸喜色,恭敬地掏出定额的灵石,放到了屋前的桌子上。
随后,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枚漆黑的丹药,恭恭敬敬地又退了下去。
等到离小屋远了,他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一脸迷恋地将那丹药咽了下去,随即身体打了一个寒颤,爽!
此时,他再往前走时,已像个喝醉酒的大汉般,东倒西歪了。
不多久,他被脚下树根一绊,倒入了一个坑中。
那坑里,有不少像他一样的小修士,在沉沉地睡着。
而小屋里,那位被称为大人的人,则正揉着眉头,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
他虽是魔修,可却自认为是个生意人。
手底下养着一只僵鬼,平日里虽也害人,但到底还有些底线。
可前段时间,找上门来的那位黑袍,便不一样了。
“他居然想让我去送死。”
他攥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厉芒。
那梁飞是个什么下场,现在大家全看到了。
只是,这天下的魔修们,也确实压抑已久。
就像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
那黑袍的出现,或许就是一个引子。
“只是,这些与我何干。我只需要继续做好我的生意即可。”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那一排排沉睡着的婴儿。
“这批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