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儿,嫂子还未问你,在金陵新娶的媳妇大名作何?”
李纨含笑问道。
王仁之闻言,简略说了一番,除了姓名,不外乎就是性格、籍贯什么的。
李纨道:“嗯……听凤丫头说,你那新媳妇生的标致,诗词才情引的姑娘们都围着她转,改日带来与嫂嫂子见见如何?”
“自然是好的,明日申时,嫂子应该有时间吧”
说完,王仁之便主动问起贾兰的学业,他当的这个先生实在太不称职了。
李纨回答道:“兰儿已经读完三字经和百家姓了,仁哥儿放心,现在正要读千文字,但若没有仁哥儿引导,兰儿绝不会读的这么快”
王仁之道:“兰儿自幼聪慧,这是我们都不可否认的,与我干系不大”
“这两点都有,你也不能否认吧”
“对了,你科考的这几个月里,兰儿经常在我身边念叨你呢,整日哥哥、师父的喊,果然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是你们感情好呀!”
闻言,王仁之不禁笑道:“兰儿真是个好孩子,嫂嫂教育的也好”
二人促膝聊了许久,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酉时。
院中,丫鬟素云牵着贾兰的手,小步走进屋中,显然是刚刚放学。
房门嗄吱一声响起,伴随稚嫩的呼唤声:“娘,娘”。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卧房中的李纨忽然惊醒,抚了下额头,道:“是兰儿放学回来了,方才聊的太入迷,竟忘了迎他了”
“是啊,出去看看兰儿吧,几月不见,不知道胖了没有”
厅中,贾兰见到了王仁之,惊喜之情油然而生,高高兴兴的为其倒了茶,并敬道:“兰儿见过叔叔”
“兰儿今日学了什么?给叔叔说说吧”
“夫子教我们学了弟子规,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画面一转,王仁之和贾兰叔侄二人叙旧时,姑娘们这边亦是趣事频频。
只见林黛玉院中,众女聚在一处绿荫下赏论梅花,一走一停,仪态甚是风流。
不过,其中混入了年仅十岁的贾宝玉,画风就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他游戏于姑娘们之间的模样,真让人恼火。
林黛玉忍不住讽道:“昨日怎么不见哥哥这样勤快,今日是怎么了?”
闻言,贾宝玉小脸一红,一时竟想不出如何解释。
薛宝钗笑道:“林妹妹有所不知,宝玉一向喜欢热闹,也就没有什么昨日、今日了”
林黛玉抿了抿唇,心中道:“我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吗?整日宝姐姐、湘云妹妹的,干脆一块过去得了”
……
翌日下午,根据昨日约定,李纨准时招待了王仁之、李香君两人。
茶饭之时,亦是轻轻松松、高高兴兴,没有什么难心事。
二人临走前,李纨送给了李香君一个礼物当作见面礼,说是回家才可以拆可,神神秘秘的。
王仁之见状,不由笑了笑:“这礼物啊,估计是个逗你开心的玩意,不过也不太对,嫂子哪里送过这样的礼物”
……
转眼,短短几日便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十月初一。
期间,王仁之与众女去了心心念念的灵隐寺,拜了佛、烧了香,算是完了心愿。
另外,王仁之拜访了国子监的林祭酒等人,毕竟自己在国子监当过几个月的监生,剩下的的行程依如往日。
值得一说的是,九月末,王仁之收到了顾宪成的书信。
顾宪成首先对王仁之一举中试勉励了一番,但不能因此放松懈怠,日后要加倍,争取一举连中三元,从而青史留名。
王仁之读后,认认真真的回了信,并表示自己现在便回书院读书,不免荒废学业。
这一天的清晨,秋高气爽,白露为霜。
房中,王仁之早早起来,给床榻上熟睡的秦可卿盖好了被子,便悄悄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原本王仁之想到院子中散散步,但看到李香君袭一身素白薄衣,与丫鬟水儿驻足在小溪前,于是走了过来。
“香君今日起这么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郎君,这句应该我问你啊!准备下午走,还是正午走?”
李香君回眸笑道。
“下午吧,不说这么多了,陪我在后院走走,好久没有这样散过步了”
“好”
辰时,二人散完步,与秦可卿、柳氏她们一起吃朝食。
对于王仁之又要离开两月的事情,众人都心照不宣,只有秦可卿很是不满,罕见的闹了脾气。
见状,李香君、王仁之都给了安慰和解释,但都无济于事,时间也一刻一刻的过去。
直到正午,墨儿给秦可卿讲了许多关于王仁之的事,这才让她低落的心情稍稍好转,起码可以吃下饭去了。
下午申时,众人来到了京师渡口处。
岸前,秦可卿恋恋不舍的与王仁之说了很多话,说到动情之处,眼泪也随之落下。
见状,王仁之心中很不是滋味,本就低沉的心情不由跌入谷底,但还是伸手替秦可卿擦了擦的眼泪,沙哑道:“可卿,要相信时间过的很快,两个月而已,只是转眼的事情呢”
闻言,秦可卿泣声回道:“很快你个头啊,两个月还快,把我当小孩哄了啊!”
“真的很快,我保证一定提前回来,好不好?”
“不好!”
……
无锡县,东林书院。
一间不大不小的学舍中,顾宪成与刚刚复学的王仁之谈话。
今日,距离十月初一从京城离开,已经过去了十五日,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二人这一谈,便谈了一个时辰的话,眼见已经到了午时,顾宪成邀请王仁之一起到食堂吃饭。
这是王仁之在书院的第一顿饭,可要好好尝尝,希望不难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