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孩子都是许枝的大学同学,还有一个高中同学。
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许梨,都直接被她那明媚漂亮的笑颜给晃瞎了眼,什么话都顾不上说,像个小鸡啄米般,用力的点着头。
许梨带着许枝上了车,看着她脸上的抓痕,“等会路过药店,停一下,买点药给她擦一下。”
乔珊点头,看了眼许枝,无声的叹口气。
“她今天在这度假山庄,你不知道她的行程?”许梨又问。
乔珊:“……”
说来惭愧,她还真不知道,对于这位艺人,她基本属于放养了,有通告就找她,没通告,爱上哪上哪,反正她也管不着。
闹不好,她还要去找她爹告状。
她可太难了。
“许梨……”
“叫姐。”
许枝瘪瘪嘴,有些不服气,但在她眼神的威逼下,还是妥协了,“姐,我这脸会不会破相了?你认识比较权威的整容医院吗?要是真的破相了,你可得介绍给我。”
许梨无语,就她这脑子,干脆还是别读研究生了,怕给研究生丢人。
“我又不整容,我认识整容医院干嘛?”
下了山,乔珊将车停在路边,去药店买了点药回来,许梨接过拧开瓶盖用棉签蘸取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划痕。
“不至于毁容,林姣的脸比你惨,要先毁容,也是她先毁容。”
“那还差不多,想打她很久了,之前就听说她回国了,一直没机会见到,今天可算是让我逮住机会了,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许梨觉得好笑,拧上药水的盖子,“她骂我,你生什么气?平时看不惯的人不是你吗?”
“那……那怎么能一样,虽然我讨厌你,看不惯你,不喜欢你,但是,你姓许,奶奶说过,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骂你是贱人,是戏子,那就相当于在骂我,在骂我们一家人,那我能忍吗?我没拿俩钉子把她那张破嘴给钉上就不错了。”
“还有,你都不知道林姣以前有多缺德,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自诩自己是校花,班花什么的,长得一般般,想得倒是挺美的。”
“高二的时候,我暗恋3班的一个男同学,都想着和人家表白了,结果不小心被林姣知道了,她个不要脸的,先和人家表白了,虽然被拒绝了,但我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我那纯洁的初恋就被她这样玷污了,至此我许枝对天起誓,从此和林姣不共戴天。”
许枝越说越激动,把以前和林姣那点过节全都抖搂出来了。
许梨眼皮一跳,她该说她缺心眼呢,还是没心眼呢?
反正意思也一样。
但她一直以为许枝这个娇蛮任性的脾气,是个拎不清是非黑白的,今天居然还会维护她,倒是蛮让她意外的。
“那你后面和人家表白了吗?”
“表白了啊,人家还同意了,不过高三就分手了,他要出国留学。”
“哟,还挺能藏事的,那现在呢?还有联系吗?”
“没有,但是我听高中同学说,他在国外有女朋友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难过,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喜欢他了。”
许梨失笑,单手撑着下颌,挑眉问,“叔叔和婶婶知道你早恋的事吗?”
空气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许枝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然后理直气壮的看着她,“他们不知道,你……不会是想和他们告状吧?”
“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事都管不住自己的嘴,缺心眼的玩意。”
“你说谁缺心眼呢,你……”
“行了,闭嘴。”许梨靠在椅背上,看快到了市区,她对乔珊道,“回许家老宅吧。”
乔珊点头。
临近四点左右,车子抵达许家老宅,许梨和许枝一同走进去,老太太和葛琴在知道她们俩一起回来时,都高兴的迎了出来。
但葛琴在看上许枝耷拉着小脸,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脸颊上还有两三厘米的划痕时,立马变了脸。
“枝枝,你这脸……”
说着她看向了许梨,本来面向就偏向刻薄,此刻连眼神都犀利了起来,语气虽然不强硬,但依旧带着明显的责备。
“阿梨,枝枝再怎么说是你妹妹,比你小那么多,你平时说教说教她,小打小闹就算了,怎么动起手来这么没轻没重?她这脸万一要是破相了怎么是好?”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到女儿受委屈,她不心疼是假的。
她自认为对许梨这个侄女已经不错了,做到了一个婶婶该做的了,但不代表,她就能一直这样打压自己的女儿。
许梨面上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心蓦地沉下,动了动唇,可解释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
在这一刻,她忽然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家的距离,也再次感受到了五年前自己回国时,那种无家可归的孤寂。
八月的天,却让她感到了寒冬腊月的寒冷。
但想想也是,许枝是葛琴亲生的,她心疼也是有道理的。
脑海里想起之前葛琴和自己说过的贴心话,她一时之间分不清那些话到底是否出自真心了。
“妈,你干嘛?”许枝也察觉出许梨眼神和脸色的变化,连忙晃了晃葛琴的手臂,“我这不是姐打的。”
要是平时葛琴能为了她这么说许梨,她肯定会得意洋洋的去挑衅许梨了。
但现在是她妈冤枉了许梨。
那情况就不对了。
“什么意思?”葛琴也愣住了。
“是林姣打的,今天下午我碰到姐在独森山庄拍广告,就想去找她来着,结果看见她和林姣在吵架,林姣骂她是贱人,是戏子,还挑拨我们一家子的关系,言语里对大伯和大伯母不敬,我忍不了,也气不过,就冲过去打她了。”
葛琴恍然,有些尴尬,也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过激了,看向许梨。
“阿梨,婶婶……”
“许枝我送回来了,先走了。”许梨眸底泛起冷淡的情绪,打断她的话,看向老太太,“奶奶,我这几天工作忙,改天再回来看您。”
说罢,便微微颔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葛琴刚刚的态度,已经狠狠触动她那颗本就脆弱敏感的心。
而冷漠,是她唯一的伪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