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有父母关怀呵护的时候,如果他们还在,她还有依靠,还有港湾,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那么无助,被他侮辱了?
许梨和商衍这边闹离婚,白君婳他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一行人来到包间的时候,空无一人,连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最后在服务员粗略的告知下,他们都知道这俩口子又吵架了,就在微信上询问了两句,见没有回应,就没再打扰了。
因为这顿饭没有吃成,许梨之前也只交付了定金,走的时候因为在气头上,也没管那么多。
最后剩下的钱还是白君婳帮她垫付的。
————
翌日早上,许梨起来的很早,不仅把自己一部分的行李收拾好了,还化了个特别精致漂亮的妆,眼下的乌青都被她用粉完美遮住了,只是痛哭过后的红肿是怎么也无法遮掩的。
但气势仍在,她,依旧是那个自信高傲,明媚恬淡的天歌娱乐大小姐。
而且今天是她的正生,必须漂漂亮亮的。
商衍下楼时,就见许梨穿得特别漂亮,修长的腿交叠着,神情寡淡,眼神冷清的盯着手里的手机。
他抿抿唇,想到昨晚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心脏不由地收紧。
“先生,早,您起了。”林叔看到他,笑着颔首示意。
许梨闻声看过去,正好和商衍的目光对上,她收起手机,往餐厅走,凉声道,“赶紧吃早餐,早点去没那么多人,不用排队,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商衍皱了皱眉,举步走过去,睨着她那张浓颜系的脸,“还想离?”
一旁的林叔听着他俩的对话,满眼惶恐。
都闹到离婚了?
这天何止是要变啊,简直是要翻啊!
“不离干嘛?等着继续被你侮辱?继续被你看不起吗?”她轻掀眼皮,唇角勾起抹嘲讽,“是,我们当年之所以结婚,是因为我急需要一个靠山,但我告诉你,商衍,这不是你随便就能侮辱我的理由,这婚必须离。”
“昨晚是我口误,情绪上头,说错了话……”
“呵,一般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基本都是真的,看来,你是打心底看不上我了,挺好,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碍你的眼了,干脆早餐也别吃了,早点离婚早点省事。”
许梨冷笑了一声,心底有种被当街凌迟的痛苦感,恼怒之下,回身抓着包包就准备走。
商衍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她,“我没有!”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你可真有意思,合着昨天晚上的话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说的不成?”
望着她如此决绝的表情,商衍的一颗心正在慢慢往下沉,“对不起,我昨天说错话了,但我绝对没有要侮辱你或者看不起你的意思。”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直接去民政局好了。”许梨懒得和他说那么多废话,用力甩开他的手就往门口走。
“夫人,夫人,你别生气。”林叔见状,连忙上前去拦着,“先生肯定没有那个意思,他向来性子闷,嘴巴笨,不会说话……”
“林叔,你就别当和事佬了。”许梨皱眉,不悦的看着林叔,“这是我和他的事,离婚是我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些年在锦园,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有空,我也会回来看望你的,你年纪大了,别墅里有些事情,你就让下头的人去做,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说完,也没有留念,直接越过林叔就走了出去。
“夫人……”林叔心底微微有些动容,看向商衍,“先生,夫人正在气头上,你赶紧追上去哄哄啊!”
商衍抿唇,快步追了上去,就见她已经坐在他那辆黑色卡宴的副驾驶室位置上了,一脸冷漠的望着前方,“结婚证我已经拿了,你只要把你的身份证带上就够了,”
话音落了几秒,许梨见商衍站在原地不动,蹙紧了眉头,“我想商总日理万机的,时间应该很宝贵才是,这样耗下去,浪费的是我们彼此的时间。”
商衍抿唇,“今天你生日,我们不谈……”
“我生日怎么了?不耽误我们俩离婚。”许梨不悦的拧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而且挑这个时间离婚也好,以后每年生日的时候,都能提醒一下自己,处境再困顿,也不要委身与任何人,不然,受辱也是活该!”
看她轻蔑嘲讽的眉目,以及平静到不见半分波澜的表情,商衍的心好像被什么粘稠的东西狠狠粘住了,难受得紧。
他知道,她动真格了。
“我错了。”
心下只剩心慌害怕的感觉了,他低声轻哽,“阿梨,我们不离好不好?”
许梨眸光一沉,这好像是第一次听他唤她‘阿梨’。
也是可笑,临离婚了,反倒叫得亲昵了。
她不为所动,淡漠的目光里盛满了厌世感。
僵持了一会,商衍最终妥协的上了车,望着她的神色,刚想伸手去抓她手,就被她直接避开了,还迎来了一句警告,“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扇你一下。”
商衍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会,还是义无反顾的伸了过去,“阿梨……”
“啪——”
手在要碰到她的那一刻,许梨便忽然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车内荡起阵阵回音。
商衍偏着脑袋,半边脸再次麻木了,甚至唇角还渗出了丝丝血腥味。
“开车!”许梨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眼眶里的泪意翻滚。
他缓缓抬眸,对上她雾气蒙蒙的眼,到底还是心软了,启动车子驶出车库。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锦园路段,许梨别开脸,拭去眼里的泪水,看着窗外以十分缓慢的速度从眼底掠过的树木和建筑物,她皱起了眉,但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商衍!你开快点!”
开那么慢,她拉条二哈过来都跑得比这辆破车快。
但听她语气里的怒意,他也不得不提速。
车子里的气氛微凝,眼看着车子离民政局越来越近,商衍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双手捏着方向盘的力道也愈发加重。
“阿梨。”他缓声喊道。
许梨不动。
“昨天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认了,至于我和江轻筠并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对她没有想法,她……”
“对你有想法!”她冷不防的把话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