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清楚?”许翊不着痕迹的又瞥了她一眼。
“废话,我和她是朋友,她之前就和我吐槽过好几遍,说那男的简直就是她人生污点,要是有穿越能力,她都想穿回去给自己一个大鼻窦,看什么个什么人渣,谈屁的恋爱。”
“咳咳,当然,这是她的原话。”她讪讪一笑,“这也是她这些年不愿意谈恋爱的缘故,觉得你们男的都不靠谱,所以,我想着,我大哥多优秀,多靠谱的一个人啊,介绍给她,肯定不亏,你说是吧,大哥。”
许翊轻笑了声,“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呀,不过……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可是第一次做红娘,你好歹让我有点成就感是不是?”
看他走了,许梨连忙追上去继续问。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心里都有数,还有,这件事情别在你婶婶面前说。”
许梨撇了撇嘴,“我知道,这不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嘛。”
“那你问过她的想法吗?”
许梨瞬间眼前一亮,觉得有戏,“你这是在像我打探军情吗?”
“当我没问。”许翊收回视线,往屋子里走,“走吧,外面冷,别站在这吹冷疯了,小心感冒。”
许梨觉得有些泄气,她大哥这嘴啊,滴水不漏。
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过,白君婳那边的态度也比较明白,大概就是不想再有交集的意思了,但她想着,要是他大哥有那意向,主动主动,说不定还能改变形式呢!
现在看来是白瞎。
当红娘好难,一对都挫不成。
进了屋子后,葛琴是个心细之人,看出了她眼眶发红,便出声问,“阿梨,你怎么了?是不是哭过啊?”
这句话引来老太太和许峥松的目光。
许梨突然有一瞬的慌了神,还没想好措辞,就听许翊开口了,“外面风吹的,有东西进了眼睛,揉红了。”
“那要不要紧啊?眼睛难不难受?”葛琴上前关心问。
“不舒服就要说,来,给奶奶看看。”老太太听言,朝她招了招手。
许梨笑着走过去,“没事,就是外面太冷了,风又大,吹到眼睛了,已经好了,不要紧。”
“那就好。”葛琴松了口气,又瞪了眼自己儿子,“外边那么冷,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带阿梨进来,冻感冒了可怎么是好?”
许翊看向许梨,几秒后,泰若自然的收回了视线,没有说话。
“婶婶,不怪大哥,我真没事,就是晚上吃太饱了,出去消消食而已。”许梨笑着解围,心里也有些惆怅。
许梨从许宅回到梨花林墅时已经临近十点了。
过了弯道,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院落外的那辆化成灰她都认识的黑色卡宴,皱了皱眉,脚踩油门疾驰过去,远远地就把车库的自动门打开了,直接驶了进去。
外面的商衍:“……”
他推开车门的动作一顿,压根不给他和她说话和见面的机会。
车库到别墅正门有一截不算长的廊芜,从车库一出来,许梨就目不斜视的进了屋子,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简单和叶姨说了两句话她就上楼了,卸了妆敷了张面膜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自从裴听榆和商彧正式交往后,这小公主就很少在群里冒泡了,也就那天晚上在群里啰七八嗦的说到大半夜三四点都没消停,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她的高兴和雀跃。
也好在那天白君婳是晚班,没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等她揭了面膜,洗完脸拍完护肤品出来,意外瞥见落地窗外正飘零着像棉絮大小的雪花。
今年京都的初雪。
她愣了下,走到落地窗前,地上和树枝上已经落白了,想来这雪应该下了也有一会了。
今年的初雪,好像比去年来得要早一些。
再往下看,那辆隐于夜色中的黑色卡宴依旧停在院外香樟树旁,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还有那具身着剪裁得体西装革履的挺拔俊影。
墨色的发顶上也飘白,指尖的烟蒂忽明瞬暗,暖色的路灯照明了他半张深邃的轮廓,口中浅浅吐出灰色的烟圈,动作不变,周而复始。
许梨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楼下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身形微顿了下,转身抬眸忘了过来。
蓦地,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原本凉下来的血液不知怎么的就滚热了起来,心脏按不住的加速跳动,直到让指尖轻陷掌心之中,那隐隐的刺痛感让她瞬间找回了理智,眉眼一冷,面无表情的拉过窗帘,转身回了床上。
他爱淋雪就淋雪,关她什么事。
睡觉!
翌日一早,雪还在下,整个城市都被大雪覆盖,变成白皑皑的一片。
许梨找了件比较厚实的毛衣,下面是一条加绒的的黑灰色牛仔裤,勾勒出她紧致优美的臀线,以及衬出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脚上踩着一双长靴,外面是一件白色的高档皮草,时尚优雅,还抗风。
今天的戏份基本都在室内,也不怕在外面挨冻。
一到现场,许梨就换了衣服然后趁着化妆的功夫和其他几个演员对台词对戏。
十点左右,聂默屿到了现场,还带了很多咖啡过来。
许梨刚拍完一场戏,正在自己区域躺着休息,聂默屿就提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递给了她身旁的唐欣。
“嫂子。”聂默屿环视了下周围,见没什么人,便笑着喊道。
许梨轻掀眼皮,淡淡回道,“聂少还是换个称呼吗?我和商衍已经离婚了。”
他亲手拿出一杯咖啡递给她,“瞎说,我嫂子就你一个,只认你,而且,我衍哥就喜欢你一个,就算以后孤独终老,他都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许梨轻哼了一声,懒得和他去辩驳,而且片场那么多人,被别人听见也不好。
“说吧,又来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啜了口,漫不经心的问。
“嗐,我能干嘛啊,我无非就是过来帮衍哥刷刷好感度……”
他话还没说完,许梨就把喝进去的那口咖啡吐到一旁空着的一次性杯子里了,把咖啡还回来,冷下脸,“那你可以走了,我没话说。”
聂默屿:“……”
这是多大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