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们小家伙还习惯吧?”
风白练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几声,展稽掏出来直接点开,署名是展瞻。
握着手机的掌心猛地收紧,恨不得将之碾碎,“练练,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乖呢。”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对着她的耳根呢喃。
众人只看到展稽温柔的打横抱着风白练出来,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表哥想要阻止,被“无欢”的保镖团拦住。
风白练醒过来已经逼近黄昏,柔软的大床,柔软的被子,都是黑色,她细腻莹白的肌肤在黑色下,就如躲入恶魔羽翼下的天使。
“醒了。”时刻关注的展稽,贴近她的身畔,“吃饭了,做了你最爱吃的。”
被子下换成了睡衣,风白练老脸一红,转过头去,展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与脸的距离,只有几公分,正经的展稽,虽然有一双桃花眼,却并不是那么放荡不羁,阳光明朗的五官,眼睫特别长,蜿蜒到眼角,卷翘浓密。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到不可思议,风白练心里觉得怪怪的,明明她走了这么多年,按照展稽的个性,即使不掐死她,也会闹上一场。
“以后,不会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展稽拉起她的手掌,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手牵着手去餐厅。
“我做的怎么样?”满桌菜肴,荤素搭配十分好看,看来是下了真功夫的,风白练尝了一口,唇齿盈香。
她竖了一下大拇指,展稽不悦,她连一句赞赏都不愿说吗?眼波胡乱转动,餐桌的角落上放着纸笔,她拿过来,写下“对不起,我不能说话了。”
展稽接过纸条,下一瞬,纸条轻飘飘的落下,飞扬过整个餐桌。
人立即冲过来,紧紧抱住风白练,轻吻如蝶,一个接一个落在她的耳畔,脸畔,最后落在额前,“没关系,以后有我在。”
浪子深情,风白练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点感动,或许,让这个男人爱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第二天中午吃饭,风白练才想起来,她的手机不在身边,不知道小家伙看不到她,有没有闹腾。
“我的手机呢?”她问道。
“练练,不要管别人的事情,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他也寸步不离公寓,展稽偏执的认定,只要风白练不离开这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她。
把一个自信的男人弄得这么患得患失,真的好吗?
“当年,他就是把一个温柔的女人,弄得这样患得患失,原本风白练的声音不会这么快消失,因为展稽对她吼了一句我希望你闭嘴,她一时心灰意冷,当晚发高烧,就彻底失声。”系统冷冷的说。
“难道这次的任务,是虐渣男,不是拯救男主?”
“你智商太低,就当给你练练手,随意发挥。”系统回答。
到第五天,公寓门被敲响。
表哥和另外一名女子,“风小姐,你的画册很成功,今天晚上,希望你能够亲自出席签售会。”
“画册?”展稽从身后圈住风白练的腰。
“展总,”女子是杂志社的编辑,负责和风白练洽谈出版事宜,原本见到风白练表哥,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再见到这么紧张的展稽,更加觉得要小心谨慎对待,毕竟,这里谁,她都得罪不起。
“这是风小姐画的,您可以看一下。”递上一册精美的书卷。
风白练脸一红,作势要抢,被展稽轻飘飘的躲过。
“几点,我们会准时参加。”展稽看到封面上显示男版,再见到她脸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大好,开口同意。
“下午六点到九点,这是地址。”恭敬的递上纸卡。
人走了,展稽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风白练被他抱在怀里。
展稽觉得,满册都是他的漫画版。
带刀的武士是脸型像他,刚毅坚决。
桃花树下的风流公子眉眼像他,潇洒恣意。
温柔的书生唇形像他,薄型冷厉。
俱是长身玉立,端的是少年多情。
旁边是一帧帧的故事情节,其中一册,好像也在影射他们。
少女自幼柔弱孤僻,在一次酒会上邂逅爽朗的少年,他像阳光照进她黑暗的世界,少女克服一切困难,终于,在高中时期,她来到他的身边,她只敢小心翼翼的关注他。
谁想少年居然能够注意到她,并且宣布要在一起,她欣喜若狂,却变得患得患失。
她是一个残缺的人,随时可能离开有声的世界,她害怕他会放弃她,越是害怕,越是患得患失,幸亏少年一直不曾放开她的手。
直到,他们长大,少年继承家业,忙得天翻地覆,身边的诱惑多了,他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单纯直率,他有了自己的心思,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管是不是有意,他对她,也变得不再知无不言。
他们终于是有了嫌隙,这个时候,少女旧疾复发,不得已,只能离开治疗。
多年来,她从不曾忘记少年,口不能言,就动手绘画,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到少年真实生动的仿佛能从墙上跃下来。
抵不住刻骨情深,她等病情稳定,就义无反顾决定回国。
“傻丫头。”展稽抱住她,心疼愧疚蔓延,他一点都不阳光,他心里的黑暗,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他不风流,但他猜忌,多疑,风白练对他患得患失,他何尝不是,离开她,他的世界将再无光明。
晚上的签售会很成功,粉丝希望她能够再出几本,被全程陪伴的展稽拒绝,他还不知道风白练的病情,但是,不能劳神是肯定的。
九点一到就拥着她回家。
“你和展瞻真是兄弟?”展稽的心结是展瞻,风白练忍不住问。
“恩,”展稽沉吟片刻,“同母异父。”
咦,这倒是没有想到,难道展稽不是展氏公子?
“展瞻是妈妈之前婚姻带过来的,妈妈是爸爸抢过来的,是那种变态的爱,妈妈喜欢的,他都会爱之如命,包括妈妈前夫的孩子展瞻,我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因为妈妈不喜,他也厌弃我,直到妈妈去世,董事会力荐我主持展氏,他才慢慢正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