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进密室详谈。”
林世修附在林笃言耳边轻声说道。
他早就没了困意,一路将玉碑严严实实的裹,故作镇定,直到进了林笃言处理族务的偏房,才松了一口气。
“何事?”林笃言目露疑惑,今天自己这个长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在埋怨他这个当爹的?
“大事!!”林世修又附耳说道,语气急切。
林笃言也是头一次见林世修这般神情,也不多问,两人一前一后的就往房后的密室而去。
……
灰暗的密室内,父子席地而坐。
林世修见此不再隐瞒,从怀中掏出带着尚存体温的玉碑。
“爹,这是我昨日在重岩山附近拾得!”林世修顿了一口气,“他可以让无灵种之人修炼!”
“什么?!”林笃言从林世修手中接过玉碑,眯眼望着玉碑,手中引入淡青色的法力。
玉碑表面波动不断,就好像呼吸的水面,散发绿莹莹的光泽。
林笃言微敛着眼睑,他盯着玉碑看似平静,但不断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面上不见什么笑意,眼神中还有若隐若现的忧虑。
“你可得受了什么法术?”
林世修点点头,将自己从金光中获得的法术如实说了出来。
“是一道《玄珠授灵法》,教受种之人从碑中求出玄珠,便可养于丹田之中,让无灵种之人亦可修行!”
林世修一口气说完,内心也难掩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是少族长不错,但是一个能够修行的族长和不能修行的族长,二者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林世修想了许多,但这一切还得林笃言来定夺。
林笃言干脆闭上眼,轻拿灵碑,想了许多,念头一动,想要将其收入芥子袋中,却发现收不进去,更加笃定这是一件宝物。
再结合自家长子所言,他知道这是他们林家泼天的机缘。
“这是我林家滔天的机缘,但也是我林家灭门的祸端!”
林笃言看着低着头不语的林世修,表情平静地开口,叮嘱道:“切莫多嘴,等为父召开族会再详谈。”
林笃言又像是想起什么,低沉沉道:“可教那路华云见了去?”
“我亦不知……”林世修闻言心一惊,要是让表弟路华云看了去,恐怕林家不得安生。
“你再将那日的情景详细的复述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
青翠山,林家密室。
“说什么这路华云都留不得!”林笃烈表情凶狠,将桌上的佩刀拍得铛铛作响。
“大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或许华云那孩子没看到?”林笃言皱着眉,不愿看到亲人相残。
但大哥林笃烈的性子就是这样果敢狠辣,不然也闯不出“烈首刀”的名讳。
林家三脉,林笃烈、林笃言和林笃平,性子各不相同,大子性如恶虎,二子性如良鹿,三子性如恶狼,各有千秋,二子持家最为稳,所以族长一脉是为二子,这是他们父辈默许,将大子族长权交于二子。
因为家族发展,发家要狠,守家要稳,无家则不要命。
林笃实低低笑道:“要是咱家人口风不严呢?一并杀了?”
“咱家可没这样的!”林笃烈淡淡说道。
他们三人虽是不同父母,但情同手足,林笃烈知道林笃实是在开玩笑。
林笃言摇了摇头,在桌上轻轻一点,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枚玉简,将玉简摊开放在桌面上,他正色对面前的大哥和三弟说道:
“你们先看看这篇秘法。”
林笃烈神情一怔,立马就翻身跃去,神识一扫,千余字的秘法瞬间记忆在脑海。
“《玄珠授灵法》!”
“天朗炁清,尘秽消除,九孔授灵,炼化九道,返形太真。百关纳灵,节节受新。清虚监映,内外敷陈。太一镇生,三炁合真。室胎上景,母玄父元。生我五藏,摄我精神,下灌玉液,上朝泥丸。夕炼七魄,朝和三魂,右命玉华,左啸金晨……此名为太阴胎元之道。每月一日、十五日、三元日、庚申、甲寅、甲子、八节、三会、本命等日,并须朝礼。名曰上真,急急如律令。”
林笃烈和林笃实两人看完,和当初林笃言的神情一模一样,难以置信。
“这是我让修儿抄录下来的。”林笃言出声唤醒二人。
林笃实和林笃言的目光集中在林笃烈身上,林笃烈的长子林世隆今年十四岁,前年测出没有灵种,林世隆接受不了打击,至此还未出过自家院舍。
作为父亲的林笃烈又何尝不知这意味着什么,眼中多是喜悦,“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处理得好,就是我林家万世不易之基!”
三兄弟又开始细细谋划,如何能够长远,要知道现如今的玉碑里面,灵珠只有六颗,那他们这一辈要不要授种?灵珠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
三人商议最终,他们这辈人不授灵种。
一是,他们三人的岁数都三四十岁,修为已经臻至炼气,不能完整的发挥灵珠的潜力。
二是,他们的后辈一定需要灵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决定了他们三人不会进行灵珠授种。
“这灵珠该如何分配?”林笃言作为族长,这件事必然是他提出来。
林笃实沉默一番,先开口道:“世字辈不论是否身怀灵窍,都要一枚灵珠,这一下便去了三枚,我们也不能保证世字辈他们的子女都能身怀灵窍,那这剩下的三枚便是留给他们泽字辈,如何?”
林笃言和林笃烈点点头,自无不可。
“那就这么敲定了。”林笃言拍板决定,“大哥你去跟世隆好好说说,三弟你也去跟世幽说说,明天让他们兄弟三个聚一回。”
三人相视一眼,都知对方所想。
林笃烈倒是有自己的忧虑,用神识交流,“这玉碑恐怕来历不小,我们用神识交流也能提高些隐秘。”
“那该如何?难道不用?”林笃言问道。
“就让世隆这个做大哥的去打头阵,要是真的邪乎,也就认了……就是这玉碑如何处理,先看着来吧。”林笃烈用神识交代一番,才长身而起,将长刀别在腰胯,爽声大笑,“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就带世隆过来!”
“我也先去了!”林笃实也火急火燎的离开。